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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可能!」
鬼族祭祀神色一驚,本以為出了什麼差錯,頓了頓,又是一杖點向陳少君的額頭。
但是這一次,一隻白皙的手掌強而有力,一把握住了鬼族祭祀的法杖杖身。
「!!!」
鬼族祭祀渾身劇震,憎恨的望向對面,只見原本雕塑般一動不動的陳少君陡然抬起頭來,原本木然的臉孔上露出一絲笑容。
「祭祀大人,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那種程度的詛咒就能控制我吧?」
陳少君的聲音平平淡淡,不高不低,但落在鬼族祭祀的耳中卻猶如驚雷炸開。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為什麼你竟然不受我詛咒的控制!」
這一剎那,鬼族祭祀真的驚住了。
他的死巫咒術強大無比,爆發出來的精神攻擊足以讓那些意志堅強的武道高手靈魂粉碎,全部瓦解,就連那些比陳少君厲害很多的高手都死在他的死巫咒術之下。
在他的記憶中,自從他登上祭祀的位置以來就從未失手。
「竟然試圖對一名儒道中人使用精神衝擊,你到底是有多愚昧自大。」
陳少君搖了搖頭,哂然道。
陳少君的文氣早已達到夫子級別,再加上腦海中的儒道聖物金色書頁,就防護力而言,陳少君已經不亞於一名儒道大儒,甚至某些方面猶有過之。
儒道以精神力強大著稱,一名鬼族祭祀試圖詛咒控制一名儒道大儒,簡直可笑。
聽到「儒道」二字,鬼族祭祀神色一驚,也陡然明白了什麼。
「不可能,難道你——」
但是鬼族祭祀的話並沒有說完,因為陳少君並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
「來而不往非禮也,現在到我了。」
陳少君冷然一笑,悍然出手。
「轟!」
一聲驚雷石破天驚,就在鬼族祭祀察覺不妙的剎那,陳少君神色一冷,陡然變得凜冽無比。
而就在這一剎那,一道磅礴的劍氣恢弘浩大,如同匹練般迸發而出,只是一劍就洞穿了鬼族祭祀黑袍下的軀體,那毀滅性的劍氣直接將鬼族祭祀的黑袍震成漫天碎片,而劍氣之強,更是在洞穿鬼族祭祀之後綿延二十餘丈,劍氣貫穿虛空,直撼天際。
那一劍的光華超越時空,令天地萬物都為之黯然失色。
北鬥劍氣!
陳少君這一劍的威力足以讓所有兵氣境武者黯然失色。
寂靜,無比的寂靜!
這一剎,時間都仿佛靜止下來,所有鬼族戰士看到這一幕駭然失色,就連天空的鬼蝠和地上的鬼狼都驚在了原地。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龐大的威力,根本無人可以倖免。
然而陳少君看向對面,卻霍的變了臉色。
「桀桀,好凌厲的劍氣,好強大的修為,已經很久沒有人可以如此近距離的傷到我了。」
一個詭譎的聲音陡然在天地間響起,聲音聽起來極其刺耳,就在陳少君的前方,一顆猙獰枯瘦的頭顱,頭髮披散,咔咔轉動着。
中了陳少君如此恐怖的一劍,這位鬼族祭祀竟然還活着,不但如此,看起來還毫髮無傷。
只是此時此刻,陳少君的目光根本不在那顆猙獰的頭顱上,而是一路往下,落在他黑袍下的身軀上。
這是陳少君第一次看到這位鬼族祭祀的軀體,嚴格意義上,這已經算不上身體了,黑袍下根本不見絲毫血肉,而只有一副高大的金屬骨架。
陳少君剛剛那驚人的一劍便是從這副骨架上穿透而過,除了留下一些細微的劍痕,並沒有造成任何實質傷害。
「怪物啊!」
遠處山洞口,小蝸看到這一幕差點嚇得跳了起來。
這位鬼族祭祀的狀態已經稱不上生物了,鬼蝠鬼狼都比他更像「人」,至少這些生物都是血肉之軀,都有筋肉皮膜,而這位鬼族祭祀身上卻沒有半絲血肉。
某種程度,這位鬼族祭祀倒是和無骨雀有些相似,只是比起無骨雀,他要強大得多。
「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陳少君心中此起彼伏,也震駭無比。
不管是任何生物,只要是用血肉構成就有要害,就可以擊殺,而眼前的鬼族祭祀只有一副金屬骨架,陳少君的攻擊自然對他無效。
不止如此,北鬥劍氣斬金截鐵,凌厲無匹,就算鬼族祭祀的身軀真的是精鐵構成,陳少君這一劍也足以將他斬得寸寸斷裂,然而陳少君拼盡全力的一擊,別說劈散這副骨架,甚至連留下深一些的傷痕都做不到。
這種詭異的存在已經超越了陳少君的認知,不過陳少君已經無暇去深思了。
咔嚓嚓,一陣陣連綿的骨節脆響從耳中傳來,就在陳少君的目光中,鬼族祭司的身軀陡然膨脹起來。
那副詭異的金屬骸骨,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變得高大起來,原本還和陳少君差不多身高的鬼族祭司,一剎那就比陳少君高兩個頭。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這位鬼族祭司原本一直摺疊着身軀,故意隱藏自己,變得和陳少君一樣大小,直到此時才舒張開來,顯露出本來的面目。
但讓陳少君心驚的還不是這個,而是當鬼族祭司膨脹的時候,一股毀天滅地的鬼氣能量有如潮汐般,從那副金屬骸骨中爆發而出。
那股能量開始的時候還微不足道,但不過須臾之間,就達到了令人戰慄的地步,甚至連周圍的虛空都似乎承受不住這股力顫動起來。
鬼族祭身上的氣息不斷增長。
七重!
八重!
九重!
……
那股鬼氣呈現幾何倍數增長,只不過短短時間就遠超了陳少君,達到了一個難以想像的地步。
北鬥劍氣凌厲無比,鋒利程度更是罕有匹敵。
一劍蓋萬劍!
所以儘管只有第六重兵氣境的修為,但陳少君的修為卻遠超境界,哪怕對手的實力超出很多,達到骨血之脈七重、八重,陳少君都夷然無懼,甚至有把握一擊斬殺。
但是這位鬼族祭司的實力級別已經超級了七八重的級別,達到了第九重,甚至第十重的境界。
危險!
極度的危險!
這一剎那,陳少君的頭皮發麻,渾身顫慄起來,臉色都變了,強烈的危險感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仿佛要把人吞沒一般。
與危險一起相伴的,還有一股龐大的,凝如實質的威壓。
是的,就是威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