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敏醉了！

    迷迷糊糊中，他感覺到自己被人抬進了一個溫暖的地窖子裏。

    也許是因為太熱了，也許是因為酒喝的太多，夜裏睡着的時候燒得他又熱又渴，他感覺到有一個冰涼的軀體在身邊，那裏還有什麼猶豫，就將其擁在懷裏。

    半夜時，睜開眼睛的梁敏想找些水來解渴時，卻驚詫地發現，自己身邊睡着一個女人，一個和他一樣一絲不掛的女人。

    頓時，他的酒意就醒了大半。瞪大眼睛，借着炭火一瞧，他發現自己身邊臥着一名女人。女人的相貌一般，似乎有點面熟……好像是昨天晚上在旁邊給他盛肉、遞碗的婦人。

    她好像有男人！

    有男人！

    梁敏的後背冒出一陣冷汗，只感覺到自己頭皮發炸，渾身上下都緊張起來。

    「聽說有些土人會讓族中女子為貴客侍寢。」

    在臨下船時，船長曾經開玩笑般說過。誰曾想，這樣的事情真的發生了。

    其實，他並不知道，在這種「遠離人煙」的地方是比較野蠻的，很多的法則，甚至是習性都還沿用着動物身上的一些本能，比如在這裏流行着「妻子的友誼」指的就是這裏的男人會經常交換他們的妻子來過夜，據說這麼做的目的是為了建立家庭與家庭之間更為牢固的友誼紐帶。

    有客人來了，他們也有可能把妻子安排給客人過夜，假如說，他們的妻子意外懷孕了，他們甚至還會非常高興，理由是他們相信妻子懷上的客人的孩子會更強壯。

    也正因如此，昨天晚上，梁敏這些遠道而來的客人，無一例外的都被土人抬回了他們的家中。

    這是怎麼回事？

    就在梁敏有些不知所措的愣在那裏，突然，女人翻過身來，大腿壓在了他的腿上，瞬間，從出海之後就再也沒有嘗過肉味的他只覺得腦中一陣火熱，這時候哪裏還想不了那麼多，壓抑多時的意念瞬間崩潰了……

    這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麼，梁敏已經忘記了，反正很舒服，第二天醒來時，渾身疲憊不堪的他是打着哈欠起來的。在意識到發生什麼時，他就像做賊似的，小心翼翼的穿好衣裳走出了地窩子。

    外面的天氣很冷，涼風一吹，梁敏的頭腦就清醒了起來，就在這時，他聽到了旁邊的腳步聲，警覺地回過身時。

    是他！

    似乎是那個女人的男人！

    看到了那個土人時，有些心虛的梁敏緊張了起來，可出人意料的是，男人卻沖他咧嘴笑着。

    「—*（……*—」

    塔哈比劃着，似乎是在問他，睡的好不好。

    好不好……很潤。

    沒來由的，梁敏心裏冒出這個念頭。就在他想要掩飾時，女人從地窩子裏走了出來，拿着他落下線衣，遞給了他。

    完了！

    他知道了！

    看見客人尷尬的模樣，塔哈伸手比劃着，似乎是想要告訴對方不要介意，接下來，所有的一切，都出乎梁敏的意料，他看到李四等人也是從土人的家裏出來的，無一例外的，他們都有土人女子陪睡。

    這是什麼風俗？

    當傳說變成事實時，總讓人有些不太適應。

    「難道每個人都有份兒？」

    在船上守了一夜的船長等人，知道這事後，板着臉罵了一句。

    「傷風敗俗！」

    這些「齷齪勾當」顯然是不符合大明習俗的，那怕是作為水手的他們玩的也很野，但那都是背地裏的行為，誰會這麼玩。

    在說出這句話後，船長又吩咐道。

    「今天開始，輪流下船！」

    大夥在船上辛苦那麼長時間，也是時候放鬆一下了，當然，更重要的是要和這些土人做做生意。

    和所有的土人一樣，這些土人不但對捕鯨船上的棉布、陶瓷以及鐵器感興趣，對「甘蔗酒」更是充滿了渴望。

    對於土人的魚乾，他們當然沒有什麼，不過對於土人皮毛卻很感興趣，除了幾千張馴鹿皮之外，他們還換到了不少皮毛，有熊皮、虎皮，還有狼皮、狗皮、野兔皮、海豹皮等各種皮毛。

    在完成交易之後，為了表示對塔哈熱情招待的感激，梁敏也送給了塔哈十斤「甘蔗酒」還有一匹布。興高彩烈的塔哈在高興之餘，又一次把他邀請到家裏，燉了一鍋海豹肉。

    在享受着他們夫妻的熱情招待時，梁敏又送給塔哈的孩子一柄小刀，那是分割鯨肉的小刀。

    「朋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塔哈的兄弟……」

    醉了的塔哈大着舌頭，拿來一個盒子，盒子裏都是各種各樣的小玩意。有色彩絢麗的石頭，有海象牙做成的項鍊。

    都是一些簡單的小玩意，塔哈似乎是想要在這些東西中，找出一樣送給梁敏，在他不停的翻找時。

    突然，梁敏的眼前一亮，伸手從那堆小玩意中，拿起一塊拳頭大小的沉甸甸的金屬。

    這塊黃澄澄的金屬很沉，很重，至少有一斤重。

    梁敏的聲音顫抖道：

    「狗……狗頭金？」

    狗頭金！

    這東西只存在於傳說之中，那怕就是梁敏也只是從一些小說里看到過，誰見過狗頭金是什麼模樣？

    「你喜歡？送給你！」

    儘管語言不通，但是塔哈還是看出他的梁兄弟喜歡這個東西，立即把這塊一斤多重的狗頭金送給了他。

    「送給我？」

    拿起金子，梁敏愣了一會，然後問道：

    「這個，這個，從那裏來的？」

    塔哈當然表示聽不懂。

    梁敏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為他從小說中看到過，有狗頭金的地方自然有金礦，有金礦就意味着有更多的黃金！

    比劃了好一會，塔哈才弄明白他剛認的兄弟問的是什麼意思。

    或許是因為看出兄弟很喜歡這東西，他就指着西北邊不停比劃。他指指金子，然後接着繼續揮手指着西北邊。一邊比劃一邊說着梁敏聽不懂的土話。

    梁敏也指着西北邊，又指着金子，問道：

    「你是說，你是這在西北邊發現的它是嗎？」

    塔哈以為梁敏聽懂了，手舞足蹈大笑。

    這裏的西北方，正是科雷馬河，俄羅斯最大的金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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