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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酒樓,青樓,這些生意都要有人脈背景,才能在永安城這種大地方立足。
仙人居是永安最大客棧,收費高昂。能開這樣的客棧,自然要有足夠背景。
青衣樓固然厲害,卻也不能在永安一手遮天。
正常來說,為了避免出事,掌柜肯定要找東家匯報情況,讓東家來做決定。
只是掌柜私自收了一瓶玉髓,這事情卻有點麻煩。
因為掌柜根本沒入賬,反正只要這幾天那位沒來,就誰都不知道此事。
至於幾個夥計,那是什麼都不懂。他們也見不到東家,更不清楚其中關節,也不怕他們告密。
如果青衣樓把幾個人都收拾了,到也沒事。就怕青衣樓沒能收拾他們,反而把事情鬧大,那才麻煩。
掌柜也修煉過很多年,對修行的事情頗為了解。
就看天痴隨手拿出一瓶玉髓,就為了住幾天客棧。可知這老頭必定身家豐厚,修為不低。
幸好,這老頭看着不像仙人,至於那對年輕男女一看就年紀不大,又衣着樸素。並非是大宗門的人。
這世道很不安全,各大門派弟子必然會穿着門派道服顯示身份。
北部州雖大,大宗門卻屈指可數。只看天痴他們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他們沒什麼來歷。
掌柜這一點上看走眼了,也不是他無能。主要是天痴這等身份,哪會穿門派道服。
高玄和漣漪更不用說了,高玄一直都穿黃泉長袍。這件細麻長袍,材質特殊,款式和佛門道門都不一樣。
高玄就是喜歡黃泉長袍不可摧毀特性,穿起來方便。
漣漪不用說,穿着白衣都是劍意自然轉化。就是人仙都看不透其中變化,更別說掌柜這些凡人。
如此種種湊起來,也讓掌柜和青衣樓的人做出了誤判。
掌柜權衡再三,還是決定裝作不知道。
以青衣樓的能力,想要收拾幾個外地修者還不容易。
青衣樓到也沒亂來,第二天又跑來觀察。還派人跟着高玄和漣漪轉了一天。
期間還派人試探了高玄兩次,一次是偷東西,一次是撞人。都被漣漪教訓了一通。
漣漪當然知道有人跟着他們,卻沒把這些事情聯繫起來,她也不覺得這有什麼。
漣漪對什麼都有興趣,但她興趣來的快,去的也快。
世俗的東西,哪怕有趣也都是很簡單。只要看過一遍,嘗試過一次,漣漪就能洞悉其中細節,也就再沒什麼興致。
到了晚上,漣漪和高玄找了家酒樓吃飯。
漣漪是先天靈體,她不會吃普通食物,只是點幾個菜看個熱鬧。關鍵是陪着高玄一起吃。
坐在三樓雅座,看着外面湖面上點點燈火,到也頗有氣氛。
高玄也沒吃什麼,喝了兩杯酒。到他現在修為,能調節自身狀態,普通的酒也能喝出滋味。
兩個人在包廂里喝酒,外面卻已經來了十幾個青衣樓的人。
為首的男人三角眼睛,鷹鈎鼻子,頭頂禿了一大片,其餘長發散亂披着,看着特別兇狠。
他對旁邊的一群手下問:「怎麼樣了?」
一群手下都是神色凜然微微垂眸,沒人敢和這位對視。
這位綽號禿鷹,在青衣樓是數得着狠人。據說還經常吃小孩,喝女人血,特別兇殘。
一個青衣男子鞠躬說:「已經在酒里放了千年醉。他就是仙人,也得醉上十天八天。」
千年醉是很特殊的靈物,凡人喝一口,能醉死千年。就是靈仙、人仙不小心喝了,也必然要喝醉。
這等靈物又沒毒,反而能固本培元,養神凝氣,是非常珍貴的好東西。
就因為沒毒,用來計算修者是百試不爽。因為修者無法感應到酒水的異常。
青衣樓這種事情做的多了,非常有經驗。他們甚至計算過一位靈仙。
那位漂亮女靈仙,最後還不是落在他們手裏,任憑玩弄。
最後,被榨乾元陰,神魂都被煉成法器。就是屍體都被煮熟吃掉。可以說是一點都不浪費。
這次他們看中了高玄和漣漪,也是因為漣漪一身清氣,這樣極品爐鼎可太罕見了。
高玄也是俊美無儔,頗有氣質。這樣男色拿出去也能賣個好價錢。不行製成傀儡,拿去騙女人一定能無往不利。
為了這對極品男女,他們才捨得拿出千年醉這等極品靈物。主要是怕弄出動靜來不好解決,又或者傷了這兩個人。
禿鷹等了一會又問:「行了麼?」
那名手下想了下說:「時間差不多了,應該行了我去探聽一下。」
禿鷹一擺手:「不用探聽了,都過去。要是沒中招就強拿了。注意,千萬不能傷到人。不然剝了你們皮。」
眾人都凜然應是。這位說剝皮就真剝皮,絕不是玩笑。
眾人推門進去,就看到高玄和漣漪端坐在那,兩人眼神明澈,沒有絲毫醉意。
禿鷹有些惱怒一掌拍在身邊那人臉上,「廢物。」
就聽啪的一聲,這人臉都塌下去了大半,眼珠子都被拍碎了,一張嘴更是把一口牙和血一起噴出來。
這人搖晃了一下,噗的摔倒在地,腦袋上血迅速滲出來,眼看着就沒氣息了。
如此兇殘的手段,也讓眾多青衣漢子臉色大變。都知道禿鷹兇狠,可上了就先殺一個自己人,這也太嚇人了。
禿鷹都沒看腳下死人,他對高玄獰笑一聲:「你們倆個要是聰明,就乖乖跟我在。要是讓我動手,死活可就不好說了。」
高玄點頭說:「可以。」
禿鷹有些愕然,這位答應的也太痛快了。再者,高玄和漣漪也太鎮定從容了。這讓禿鷹感覺很不舒服。
可對方都答應跟着走了,再發作不免節外生枝。
禿鷹心裏發狠,等你跟我回去,就讓你知道厲害!
「走。」
禿鷹一揮手,小弟們在前面帶路,他則跟在高玄和漣漪身後。
一群人呼呼啦啦從酒樓出來,到是很引人注目。
可看這群人都是青衣打扮,又人多勢眾,哪有人敢吭聲。
吃飯喝酒的客人也有懂行的,看到被眾人裹挾在中間高玄和漣漪,他們都露出憐憫之色。
這等出色男女落在青衣樓手裏,絕不會有好下場。
只是沒人敢管青衣樓的閒事。世道艱難,自己活着都不容易,哪裏有餘力管別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