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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想着這些,吳良將此前為了避開張遼收起來的飛虎爪取了出來。
飛虎爪的爪頭已經閉合,其中抓着一團黑乎乎的東西,仔細去查看便會發現,那竟是一團頭髮。
並且這團頭髮其實並非全部都是黑髮,其中還夾雜着少量銀白色的髮絲。
這無疑進一步證實了典韋此前的說法,那的的確確是一顆會飛的人頭,典韋的眼睛並沒有看錯。
「這……」
眾人亦是湊了上來,看清那團頭髮之後亦是面露驚疑之色,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好,畢竟這是就連甄宓也不曾遇到過的情況,他們就更加不曾見過了。
「這件事還有許多蹊蹺之處,暫時不要對外人提起。」
吳良沉吟片刻之後,取出一塊麻布將那團頭髮包起來收好,而後對眾人說道,「另外,今晚需加強戒備,明日一早我們便離開此處投奔使君。」
因為現在身處張遼的營地之內,而張遼又是呂布的部下,再結合此前從那探子口中得到的消息,吳良有理由推測今夜出現的這個人頭便是呂布的手筆,只是究竟有什麼目的尚不好說。
而若是如此,現在與曹老闆待在一起才是最安全的。
呂布應該不敢在曹老闆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否則若是被曹老闆察覺,總歸是一件難以解釋的麻煩事。
與此同時。
吳良也準備查一查呂布,呂布有特殊的手段,吳良又不是沒有。
相比較而言,甄宓的那些狐仆可比一顆會飛的人頭正常多了,就算不小心被人發現,多半也只會將其當做誤入營地的野狐狸,不至於引起不必要的恐慌與關注。
「諾。」
眾人應了一聲,於是各自走出帳篷回去繼續歇息。
吳良與甄宓也重新躺回了床上,此時吳良才又看向甄宓問道:「宓兒,你方才應該也在睡夢之中,如何能夠提前覺察到那顆人頭的到來,可是感受到了那顆人頭散發出來的某種特殊氣息?」
「正是,此物的氣息十分古怪,似邪非邪似人非人,乃是妾身從未見過的氣息,並且十分強大,就連妾身亦有心驚肉跳的感覺,因此便從睡夢中驚醒。」
甄宓點頭說道。
「那麼此物走了之後,可在這營內殘留下一絲氣息?」
吳良又問。
「這倒沒有,興許是外面風大,已經將殘留下的氣息吹散了,不過若是靠近此物,妾身定然還能立刻覺查出來,它想暗害於你也沒那麼容易。」
甄宓接着說道。
「那就好……睡吧。」
吳良微微頷首,撫了撫甄宓的背,將其攬入懷中。
如此一來,吳良便又多了一層保險,接下來他雖然會去與曹老闆匯合,但與呂布也更近了一些。
曹老闆的力量雖然可以依仗,但吳良還是更願意相信屬於自己的力量。
到時呂布若是再有什麼舉動,他便也不需要太過擔心了。
……
次日一早,吃過早飯張遼下令開拔之際。
吳良亦是與張遼道了別,而後率領瓬人軍向相反的方向行去。
張遼既是先鋒部隊,那麼曹老闆與呂布共同坐鎮的中軍自然要在先鋒後面。
如今曹老闆應該也已經收到了吳良前來會合的消息,畢竟楊萬里先一步出發便是去給曹老闆報信的。
如此到了中午的時候。
吳良等人已經迎面遇上了中軍的先頭部隊,而楊萬里則早已跟隨在了這個先頭部隊之中等待接應吳良等人。
這亦是吳良的意思。
這年頭沒有定位設備,亦沒有即時通訊的設備,就算「飛奴」亦是只能夠定點傳信,因此吳良能夠使用飛奴將獻帝的消息傳給遠在鄄城的曹老闆,曹老闆卻沒有辦法將信息傳遞給出門在外的吳良。
楊萬里亦是一樣。
他提前來給曹老闆報信,卻並不能知道吳良等人走到了什麼地方,因此為了防止互相錯過,最好的做法便是留在曹營等待接應吳良等人。
「公子,屬下剛才就在想你們今天也該到了,等了一清早沒見着你們,還擔心你們是否走差了路哩。」
楊萬里大老遠便一路小跑着迎了上來。
「使君如今身在何處?」
吳良笑了笑,直奔主題道。
「就在後方的中軍之內,這次使君的陣仗十分排場,光是中軍便有萬餘人馬同行,浩浩蕩蕩極為威風。」
楊萬里有些激動的比劃着說道。
「你見到使君之後,使君可曾問了你什麼與我有關的問題?」
吳良接着又問。
「如公子此前料到的那般,使君先是問你這次出行去了什麼地方,得了什麼收穫,接着又問這關於獻帝的消息又是從何處得來。」
楊萬里小聲說道。
吳良微微頷首:「你怎麼答的?」
「也是公子此前教的那般,屬下只說咱們這次去了并州的晉陽城,原是要尋找上古唐朝時期的北唐城遺蹟,可惜遺蹟不曾找到,卻因宅邸的風水之事結識了晉陽令張梁,被那張梁奉為座上賓客在府上少住了些時日。」
楊萬里繼續說道,「不曾想這期間卻遇上了袁本初派來送信的使者,又從張梁口中得知獻帝已經到了安邑的消息,公子深知此事非同小可,於是便連夜放出飛奴將這消息傳給使君,等待使君做出決斷。」
「很好。」
吳良點了點頭,又問,「你可在使君身邊見到了呂布?」
「見倒是見着了,不過使君與屬下說話時,找了個藉口將呂布支了出去,因此他應該不知這些事情,只知道公子即將前來與使君匯合。」
楊萬里說道。
「行了,再交給你一個重要任務。」
吳良沉吟了片刻,面色卻忽然變得嚴肅起來,十分鄭重的對楊萬里說道,「從現在開始,你便不要再外出了,安排好人手守好白菁菁與甄宓,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論你用任何方式,都絕不能教使君見到她們二人,聽明白了麼?」
「諾!」
楊萬里雖然不太明白吳良此舉何意,但還是連忙拱手應了下來。
然而吳良卻依舊有些不太放心,盯着楊萬里的臉龐看了半天,一直看到楊萬里心底發毛,吳良才又說道:「此事非同小可,不容半點閃失,要不你立個軍令狀吧。」
「啊?」
楊萬里不由愣了一下,但見吳良態度堅決,只得站直了身子以賭咒的語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