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海戰艦炮命中的概率很低，遠遠低於火槍對射。

    排槍擊斃時，雙方線列都站着不動，而海上艦炮對射，雙方的戰艦都在飛快航行，目標在運動不說，火炮點燃引線到發射，還要幾秒時間。

    這就造成了，此時的艦炮射擊，大多都是靠預判，命中率不高，炮彈基本都落到海里。

    這時，兩隻艦隊對向航行之下，終於進入平行的狀態。

    西荷艦隊上，剛打完一炮的聯軍炮手，看見對面的乾軍火炮伸出炮窗，將漆黑的炮口對準自己，不禁緊張起來。

    方才聯軍側舷炮的轟擊，效果並不理想，乾軍炮艦盡有大半都是船身堅硬的橡木戰艦，戰艦的艦體遠距離很難被砸爛。

    甲板上聯軍炮手感覺到乾軍側舷炮將要轟擊，個人顫抖的拿着藥包，往炮膛裝填。

    這時，在兩支艦隊交錯平行的瞬間，黃蜚當即喝令，「發射！」

    乾軍炮手拉動繩索，火炮立刻從底層甲板開始依次開火。

    艦炮的後坐力很大，側舷三十門火炮同時放炮，產生的後坐力足矣將戰艦震得散架。

    乾軍火炮依次開火，一團團的硝煙，伴隨着轟隆隆的巨響，從底層甲板，再到中曾甲板，最後頂層甲板，向放鞭炮一樣，炮聲連成一片。

    在極短的時間內，二十艘炮艦各射出三十多枚炮彈。

    乾軍採用燧發裝置，火炮瞄準後即刻擊發，少了點燃引線，火星竄入炮膛的幾秒，準頭大大提高。

    希爾伯爵站在甲板上，只見一枚枚的炮彈，極速射來，鏈彈擊中船帆，瞬間撕破帆面，攪斷帆索，實心彈砸中側舷，砸的戰艦碎木飛濺。

    聖飛利浦號是一艘橡木船，除了船帆受損外，船體受到的傷害較小，可是其它普通木頭製造的武裝商船，卻遭受了慘重的打擊。

    乾軍的炮火命中率很高，幾艘荷蘭和西班牙戰艦的側舷被砸穿，炮彈裹挾着碎木橫掃甲板，然後又擊穿另一側船舷，才落入大海，濺起沖天的水柱。

    甲板上飛濺的碎木屑，射中後面的炮手，還有甲板上的水手，西荷聯軍士兵倒了一片。

    一名聯軍士卒，被鏈彈擊中，整個人直接被鐵鏈絞斷，鮮血和腸子撒了一地，令聯軍士卒膽寒。

    聖飛利浦號上，希爾伯爵震驚了，乾軍水師的戰鬥力，超過了他的想像，西荷聯合艦隊的戰艦質量，還有火炮命中率，都比不上乾軍。

    海戰剛開始不久，聯軍就有多艘戰船被擊傷，兩艘荷蘭戰艦傾斜進水，主動退出戰場，進一步加劇聯軍的劣勢。

    才剛開始，就打成這樣，還怎麼繼續戰鬥？

    「開炮還擊，滿帆向前航行，脫離戰場！」希爾伯爵當即做出決定。

    甲板上的聯軍炮兵，沒有理會腳下躺着的屍體，以及甲板上的狼藉，匆匆將裝填好的火炮，推進炮位。

    「轟」的巨響連連，炮聲猛退，聯軍戰艦穿過硝煙，繼續向前航行。

    黃蜚從千里鏡中看見西荷艦隊，筆直向南方航行，沒有在調整航行，便知道西荷艦隊想要脫離戰場，當即喝令：「左滿舵，倒轉航向，追上去。」

    乾軍佔據在炮擊濺起的水中，急速轉彎，船身傾斜着在海面上劃了半個圈，迂迴到了西荷艦隊的側後方。

    乾軍艦隊立刻調整航向，船頭斜指着西荷艦隊的斜前方追了上來。

    在大乾軍攻打錦州和大凌河城時，乾軍水師一直想與西荷聯軍在渤海決戰，取得渤海的制海權，但是聯軍的戰艦，在海上的航速很快，甚至要比乾軍的戰艦要快一些，西荷聯軍不願意決戰，乾軍的戰艦就算發現了他們，決戰也打不起來。

    因此剛才兩支艦隊平行交錯而過時，乾軍火炮大部分發射的都是鏈彈。

    這種炮彈的主要作用，就是通過兩個用鐵鏈連接的鐵球，破壞敵船的船帆、帆索和桅杆，讓敵船失去速度。

    這時西荷艦隊發現乾軍的厲害後，希爾伯爵果斷下令，直接向南脫離戰場。

    西荷艦隊向南航行，不過由於各艘戰艦的船帆，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毀壞，艦隊的速度降低下來，居然被乾軍艦隊，又慢慢追了上來。

    「司令閣下，中國人的艦隊追上來了！」軍官慌張的大聲提醒着。

    希爾伯爵用千里鏡觀察着斜後方追來的乾軍戰艦，雙方就像平面上，必將相交的兩條斜線。

    「快！用火炮轟擊他們，再讓水手修復船帆。」希爾伯爵感到有些恐懼，連忙大聲吩咐。

    西荷艦隊一面發炮，一面不時調整着方向，想要逃離戰場，但是艦隊的速度，不如乾軍炮艦，距離在追逐中逐漸縮短。

    「轟轟轟」在追逐中，雙方艦炮不斷發射，西荷艦隊射出的炮彈，落在乾軍艦隊前進的方向上，濺起沖天的水柱。

    兩艘普通的乾軍炮艦受損嚴重，只能停下追擊，主動脫離戰場，返回濟州島大修，而剩下的乾軍炮艦，則穿過水柱，勇往無前的繼續航行，將雙方的距離，逐漸拉近到一里之內。

    這時西荷艦隊意識到無法擺脫乾軍，沒有繼續轉向，兩艘受創嚴重的西荷戰艦，速度降下來，立時遭到乾軍的集火。

    一陣火炮轟鳴後，兩艘戰艦的上層幾乎，被炮彈完全掀飛，成了海上的浮木。

    船帆受損的西荷艦隊，速度沒乾軍戰艦快，射出炮彈得沒有乾軍准，這麼追逐下去，遲早被乾軍消滅。

    「轟」一聲巨響，一枚炮彈擊中，聖飛利浦號的舵樓，希爾伯爵只聽得「嘭」一聲，舵樓被炮彈削掉一角，炮彈挾裹着無數的碎木向四周濺射，將附近士兵全都射翻。

    希爾伯爵臉色鐵青，忽然一聲怒吼：「右轉舵！靠上去，同中國人接舷戰！」

    發現無法脫離，西荷艦隊忽然轉舵，兩支艦隊向鉗子一樣迅速靠近。

    黃蜚從千里鏡中，觀察到西荷艦隊的甲板上，聚集了拿着刀劍和短斧，準備近戰的西夷士卒，當即喝令道：「開花彈準備！」

    兩軍的長管滑膛炮，繼續相互對轟，戰艦側舷的護板，被炮彈打得千瘡百孔。

    雙方都留了一枚炮彈，在相距一百步時，放了最後一輪滑膛炮，然後便操着兵器，聚集在甲板上，準備跳幫作戰。

    這時，在乾軍佔據的甲板上，幾門裝填好開花彈的短管炮，已經裝填完畢。

    「轟轟轟」乾軍的甲板上騰起硝煙，開花彈劃出道道弧線，落在西荷艦隊各艘戰艦的甲板上。

    白光暴起，濃煙滾滾，人員密集的甲板上，聚集的西夷士兵，瞬間就被爆炸掀飛。

    乾軍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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