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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門在索爾接近時打開了,鏽蝕的金屬旋轉開來,顯露出了一間小前廳,離檔案館的入口並不遠。大筆趣 m.dabiqu.com
隨後,大門在他身後安靜地關閉,他則跨過門檻並揮了揮手,周圍牆上壁燈台中的烙印燃燒起來。
灰泥在許多地方都裂開了,上面曾經的壁畫只剩下褪色的記憶。
鑲嵌在地板上的瓷磚也同樣難以辨認,幾乎被數代人的穿行給磨平而無色。
這裏曾經是古代修道院的冥想室,只提供給高級教士們使用,但現在它被星界騎士戰團作為另一個用途。
此地沒有多餘的陳設,只有一張圓桌和周圍兩張相對的高背椅,在桌上是一個一本蒙塵的厚實書冊。
索爾將他的劍靠在椅背上,坐下並注視着畫冊,若有所思。
它看起來樸實無華,上面只有一個數字【Ⅺ】。
這是一本極為古老的書冊,是十一軍團的原體從一個極為神秘的地方帶出來的,被命名為《亡者之書》,也是賽德唯一保存下來的軍團遺物。
但這本書目前只有結社的成員有資格翻閱。
就在索爾抬起雙眼時,一個存在如鬼魅般出現在了對面。
它很高大,有着稜角分明的金屬外殼,在火光的閃爍中,就像是絨面革一般,因長久而無情的歲月佈滿痕跡。
在索爾說話前,對方先開口了。
「你又來了。」
「不,我剛來。」
索爾微笑着說道,伸出一隻粗糙的手開始翻閱那本厚度幾乎堪比他手掌長度的古書。
「你為什麼那麼做?它們對你並無用處。」
「習慣。」
索爾仍繼續着,熟練的手指滑動着書頁,然後誇張地將它們翻在一起。
「那些內容,它們都是一樣的。」
古者平靜的說道。
「你看哪個都無所謂。」
「有所謂,感覺上有所謂,每個決定都會產生後果。」
「沒錯,但你已經做出了選擇——你只需要向自己承認。」
索爾用手拿起書冊將它倒了過來,頓時原本描述性的文變成了一副畫面,一隻烏鴉,坐在一個破碎的顱骨上,利爪深入骨頭。
「暗影。」
然後,他又翻過一頁,上面變成了一個戴着兜帽的死神,身披破衣,手持鐮刀。
這便是《亡者之書》真正的能力——預言。
上面晦澀的文字只是某種雜亂的排列,只有找到其中的規律,才能一睹其真容。
但僅僅只是看到畫面並不足夠,如何解讀它們,並且知道它們之間的相互聯繫,這件事目前只有賽德修士了解——至少表面上是如此。
對於索爾能夠解析書冊上的畫面,賽德修士並不感到意外。
「過去發生的事情無法改變。」
他鄭重地說道。
「我們已經討論過很多次了。」
「遷就下我吧。」
索爾向後靠着,雙手交叉放在腿上,賽德修士看着他,低聲問道:
「那麼你為什麼會來?誰打擾了你的哀傷嗎?」
「我想要找到答案,一如既往。」
索爾挺直了腰。
「我尋求你的智慧,你的見解。」
「為什麼?」
「我害怕。」
「你的恐懼起因為何?」
「失敗。」
索爾簡單的回應到。
「而非死亡?」
「我若死亡,那將不再有遺憾,失敗地活着是種折磨。」
「倘若你知道你無法擊敗那人,但你的遺憾將又會是短暫的,這是否令你安心?甚至那可能是稍縱即逝的機會。」
「須臾或是無窮,並無不同。」
索爾清了清嗓子。
「我們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如果你有計劃,那現在你必須揭露它了。」
「要是我告訴你,我也只是聽天由命呢?」
「若不取勝,一切將被詛咒。」
「那你又會為此付出什麼?」
賽德修士問道,祂的注意力集中於索爾的身上。
「我的一切。」
「你已經付出了。」
「我的死亡。」
「你的靈魂呢?」
「那樣的東西早已不存在。」
「允許我有點形而上的簡略表達,你的靈魂於你有何價值?」
「我不明白這問題。」
第一次,索爾在賽德修士那無形的審視下感到不安,他開始再次思量着某種東西。
「我——」
忽然,桌上的鈴鐺響了,那意味着有第三人進入了這個秘密空間當中,索爾迅速將桌上的《亡者之書》合上。
隨後一身長袍的索什揚風風火火的走了進來,懷揣着一個木匣。
「看來我們的戰團長好像發現了什麼。」
椅子上的索爾笑着轉過身,看着索什揚快步走到桌邊,然後將木匣放到桌上。
「你打算告訴我們什麼。」
「一個發現,重大發現。」
一夜未眠的索什揚將木匣打開,隨後拿出裏面的筆記本,在桌上攤開。
「這是我那位父親的研究筆記,你們猜我發現了什麼?」
「什麼時候你也開始喜歡賣關子了。」
賽德修士的聲音帶着調侃。
「好吧,我就直說了,我無意翻閱了一遍這些筆記,結果是,我發現,我們家族很可能與烏蘭諾這顆星球有關,一位祖先還曾經作為遠征軍的一員前往烏蘭諾作戰!」
索什揚說着,翻開筆記本,並交給索爾。
對方看了一會後,也發出一聲低呼。
「確實。」
「隨後我又把後面的筆記看了一遍,大致整理出來的思路就是,在三十世祖先前,家族的歷代都一直在試圖回到烏蘭諾,他們打算尋找什麼,直到第二次野獸戰爭結束,烏蘭諾都還是存在的,但到了第三十世祖先時,烏蘭諾便已經從原本的位置消失了!」
「消失了?」
索爾抬起頭,看向賽德修士。
「您覺得呢?」
「除非是徹底毀滅,不然一顆行星怎麼會消失,但假如是徹底毀滅,那殘骸也該是有的。」
賽德轉向索什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