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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9章 蒼雲觀
「這些牛鼻子,向來不老實。讀書都 m.dushudu.com」蘇晨德冷哼一聲。
七十六號自有其情報來源,根據特工總部所掌握的情況,各地都有道士參與反日行動的報告,其中甚至有道士直接參加紅黨新四軍以及國軍的事情。
其中以茅山的道士最為惡劣,其人不僅僅庇護新四軍,更有道士直接下山參加新四軍和日軍作戰。
這也引得日本人暴怒,就在去年,日本人掃蕩茅山新四軍駐地,有兩千年歷史的茅山乾元觀毀於一旦,道觀道士也多死於非命。
「根據這些調查情況,依你之見,這個『小道士』是綽號,還是其人確實是一個道士,目前正隱藏在某個道觀之內?」蘇晨德問容雲。
「廳長。」容雲思忖說道,「屬下仔細思考過,屬下的看法是,這個人應該是真正的道士,或者說,其人是道士出身。」
停頓了一下,容雲繼續說道,「屬下是這麼考慮的,假若這個人是真正的道士,那麼,只要秘密調查道觀,總歸是能夠發現一些蛛絲馬跡的。」
「有道理。」蘇晨德點點頭,「這件事還是交給你去做。」
他看着容雲,「記住了,這是一個細緻活,慢工出細活是可以的,首要就是不能打草驚蛇。」
只要能抓到上海特情組的線索,抓住肖勉的尾巴,他不怕耽擱時間,哪怕是慢慢地調查幾個月,他都不介意,只要結果好就一切都好。
「屬下明白。」
「可以嘗試以那些對日本人不滿情緒較為明顯,或者是有過反日背景的道觀為首要調查目標。」蘇晨德叮囑說道。
「是。」容雲點點頭,說着,他露出思索之色,「廳長這麼一說,屬下倒是想起了這麼一件事。」
「噢?」蘇晨德來了興趣,「說來聽聽?」
「是一樁舊事。」容雲說道,「我記得一二八的時候,有道士幫十九路軍那些叛軍和日本人打過仗,死了不少道士。」
「查。」蘇晨德立刻吩咐說道,「查清楚這些道士都來自哪些道觀。」
這些道觀的道士與日本人有血仇,那些活着的道士必然不會安分,最重要的是,他比較了解軍統的行事風格,軍統喜歡招攬那些和日本人有血仇之人,這些道士顯然非常符合條件。
……
春風得意樓。
「柳先生,你這邊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交代?」金克木面色不善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金總要一個什麼樣的交代呢?」柳先生起身給金克木的酒盅里斟酒,微笑說道。
看着金克木表情不愉,他搖搖頭,「如果柳某說,那個人並非我方,金總相信嗎?」
「不是伱們的?」金克木皺眉,「也不是你們派人動的手?」
在將項偉從程千帆手裏要來之後,金克木便暗中通知了軍統上海區方面:
你們刺殺程千帆的弟兄,有一個活口,且此人已經招供。
沒幾日,項偉竟中毒而死。
金克木自然便認為這是軍統安排人『清理門戶』。
卻是沒想到此人竟然說那項偉不是他們的人。
「不是。」柳先生苦笑一聲,說道,「上海區行動大隊六分隊,我們並沒有這個單位。」
「可是,此人言之鑿鑿招供,說他們正是軍統上海區行動大隊六分隊。」金克木皺眉說道。
倘若那項偉果然並非軍統,那麼,這件事他卻是做得得不償失,早知如此,他根本不會出手從程千帆手裏要人,更不會因為這項偉中毒而死,造成他和程千帆之間發生了衝突。
「確實不是我們的人。」柳先生斬釘截鐵說道,他喝了一口酒,繼續說道,「別的且不說,沒有重慶的命令,我們是不會輕易對程千帆此等人物動手的。」
聽得『柳先生』這麼說,金克木微微頷首。
這就對了。
事實上,當得知程千帆在外灘遭遇刺殺,刺客來自軍統上海區的時候,他本就是驚訝的。
兩年多前程千帆在台拉斯托路警察醫院遭遇刺殺,那件事影響很惡劣,法租界當局向重慶方面提出強烈不滿和抗議,在那之後,根據金克木所了解的情況,重慶方面對於以法租界官員為目標的刺殺行動已經慎之又慎了。
尤其是對於程千帆這樣的在法租界、在上海灘頗有影響力的法租界官員,重慶方面更是輕易不敢動手。
「現在的問題是,程千帆斷定外灘刺殺是貴方行動大隊六分隊作為。」金克木沉吟說道,「我不得不提醒一下你們,程千帆很怕死,對於任何可能危及到他的性命的行為,他報復起來絕不留情。」
「這也正是我今天來見金總的原因。」柳先生正色說道。
「柳先生的意思是?」金克木若有所思。
「還請金總代我方區座向程副總傳個話。」柳先生雙手抱拳,「就說外灘之事,絕非我方所為,還望程副總不要上了日本人的當。」
「你們的意思是,外灘的事情是日本人賊喊捉賊?」金克木皺眉,他不太認同對方的這個解釋,因為以金克木對程千帆和日本人的親密關係的了解,日本人若是有什麼需要請程千帆幫忙之需要,旦可直接與程千帆提及,犯不着用這樣的手段。
「不好說。」柳先生搖搖頭,「不過,此事確實不是我們的人做的。」
「好,你們陳區座的話,我會幫忙帶到。」金克木點點頭,「至於說程千帆會不會相信,我不敢保證。」
「承情。」柳先生雙手抱拳,鄭重說道,隨之,他的眼眸中帶了一絲殘忍和堅定之色,「已經再三解釋,倘若這位『小程總』依然冥頑不靈,我們也不是吃素的。」
……
「想什麼呢?」金克木彈了彈煙灰,問蘇哲。
蘇哲的視線從已經遠離的黃包車身上收回,他看着金克木,說道,「金總,這個人很警惕。」
「你派人跟蹤了?」金克木臉色一變,急忙問道。
「沒有。」蘇哲搖搖頭,「沒有金總的命令,屬下豈敢擅自行動。」
「沒有就好。」金克木瞪了蘇哲一眼。
這種暗下里派人跟蹤的行為,是大忌。
而且,最重要的是,那樣做只有壞處沒有任何的好處。
「金總,程副總昨天在您面前,可是很不尊重……」蘇哲看了金克木一眼,狀若無意說道。
「行了,你少在我面前上眼藥了。」金克木指着蘇哲,笑罵道,「我可是聽說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