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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找東方白一起吃飯的人,自然是蘇鮑。
他應該算是東方白在這處唯一的一個朋友——雖然只認識了短短一天。
「走啊走啊,去吃早茶了,阿白。」蘇鮑拍着門,一副熟稔姿態。
東方白從天上回到房間裏,聽到蘇鮑的話,有些詫異。
他跟蘇鮑有了昨日一齊應對那老和尚的經歷,又一塊吐槽,也算得上是朋友,但應該,還沒有熟悉到一塊去吃早餐的地步吧?
猶豫了一會兒,東方白看向姜太周:「你能不能給我一點什麼護身符之類的東西幫我保命啊?」
「護身符?」姜太周好奇:「你惹到了什麼人了嗎?」
「應該算是吧。」東方白也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惹到那老和尚,又或者,很快就要惹上。
「不必了,以你現在的實力,這顆星球上很少有人能把你怎麼樣的,更何況,我就在這裏。」姜太周笑起來。
「我就在這裏看着你的。」
語句柔美,音調婉轉,結句時候聲音稍稍有種上翹的俏皮,端莊之中透出少女一樣的活力。
姜太周笑容甜美。
東方白看着她的笑顏,腦海里一片空白。
開門,關門,春風嫵媚。
「你怎麼了?」蘇鮑見到東方白精神恍惚的樣子,很是好奇。
他問了話,東方白完全沒有反應的。
木愣愣的,像是被勾了魂魄。
「喂!」蘇鮑拍了拍東方白的肩膀:「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啊?」東方白如夢初醒。
「你說什麼?」
蘇鮑看着東方白,驚疑不定:「小白,你是不是被人下了咒了?」
「沒。」東方白搖搖頭。
腦袋還有些混沌,東方白急忙反駁。
這樣的反駁對於任何人都是無效的。
蘇鮑仔細看着東方白的臉,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是看上了什麼喜歡的姑娘了吧?」
「你胡說什麼?」東方白聲調驟然高起來,好一會兒,又做賊一樣的四處看看,尤其向身後的房間門口看。
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心底隱隱失落,又有些慶幸。
「你別胡說!」東方白這樣呵斥蘇鮑。
蘇鮑臉上帶着笑。
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表情:「說到底還是個小孩子嘛!這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看上哪一家的姑娘了?來,說出來叫蘇哥哥幫你參詳參詳。」
東方白鄙夷蘇鮑:「你可快拉倒吧。」
「嘿。」蘇鮑俯下身子,勾着東方白的肩膀:「你可快說說看,蘇哥哥在京都可是靠着吃不同的軟飯過了三年的,說說看你瞧上的是哪一家的姑娘,有蘇哥哥幫你,保你手到擒來。」
東方白將信將疑:「你這麼熱心腸?」
「那不是指着你幫我擺平追兵呢嗎?討好了你,我才更安全不是。」蘇鮑大大方方地說着。
東方白聽到這算計,倒並不反感蘇鮑。
相反,這樣明明白白的告訴你自己算計的人,是最適合當朋友的。
「你的追兵……我覺得,如果你昨天告訴我的那些話是真的的話……」東方白思考着,手指不由自主駢成劍。
一道血色的雷光自指尖發出。
「轟」雷光擊打在旁邊房間的牆壁上,頓時,牆上被擊出一道臉盆大小的窟窿,窟窿旁邊,是焦黑的蛛網狀裂縫。
一擊之威,竟至於斯!
蘇鮑眼睛直勾勾看着那窟窿,又順着窟窿看向東方白的手指。
那指尖,還有血色的電光縈繞。
「噼噼啪啪」
電光燒焦了東方白手邊的蘇鮑對衣服。
「你果然厲害啊!」蘇鮑眼前一亮:「這樣完全就可以保障我的安全了。」
「我才不會保護你。」東方白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連忙撤掉劍指,甩了甩手,快步走開。
這時候,客棧里的人聽到動靜,紛紛出來察看。
東方白快步的離開事發現場。
左右,這裏不存在攝像頭,只要及時離開了,就大概率沒有人可以把賠償找到他頭上。
蘇鮑見到東方白逃離事發現場,於是跟着一塊跑:「等等我啊。」
「別纏着我。」東方白走得更快了。
「別怕別怕,這點損失,我可以幫你賠的。」蘇鮑故意大聲說着。
「閉嘴。」東方白連忙說道。
「好好,不說這個了,說說你看上的那個姑娘吧,是哪一家的?」
「沒有。」東方白擰眉:「我再說一遍,沒有看上什麼姑娘。」
「好好好,沒有。」蘇鮑攤手:「先去吃東西,吃完早茶,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兩人走出客棧,東方白如釋重負。
街道上,一如既往的臭氣衝天。
東方白扇了扇風,有些嫌棄:「你們國家怎麼搞得跟三哥家裏一樣,街上那麼多隨地大小便。」
蘇鮑見着街道上的場景,本來沒有覺得有什麼問題,聽到東方白問話,卻一時怔住:「街道上不應該有這些嗎?」
「街道是給人走路的,不是給人方便的。」東方白撇嘴:「這些人素質真……」
素質真差,這樣的話是好講出來的,也是很符合眼前場景的,更是可以迅速的將責任推卸給這些污染環境的人自己的。
這也是,東方白以往慣常使用的話語。
但如今,他忽然說不出這樣的話來了。
蘇鮑疑惑看着東方白:「你們修行者的街道,真的可以做到只用來走路嗎?」
「嗯。」東方白有些沉默了。
「真好啊。」蘇鮑仰天嘆息:「我的國家就是你所見到的這個鬼樣子,一直都是。」
「街道是可以用來方便的,也是可以用來吃飯的,更是可以……」他伸出了手,比劃着,似乎有些悲傷:「可以讓那些外國人在我國家裏耀武揚威,欺壓我們國家的人……」
「找個地方仔細說說你們國家的情況吧,我想聽一聽。」東方白說道:「這也是我昨天找藉口接近你所想要了解的事情。」
「你這樣的高貴修士,如何會想要聽我們國家的這些瑣事?」蘇鮑好奇。
儘管嘴裏是疑問,心頭是好奇,但他依舊老老實實的帶着路,手裏拿了幾枚零錢,隨意地扔進路邊一隻手一隻腳的乞討着的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