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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前,眼見安西組一行遠去,樊清峰才終於壓了口氣,恨恨搖頭。
「要知道起航還有這樣一批執迷不悟的年輕作者,我早該在這裏發表作品了。」
「現在倒也不遲,到那一天,希望能讓他們感悟到文字的力量。」
「你說說……你說說這幾個人……」
「你們起航作者都這樣嗎?」
「我好好的指點,怎麼就……怎麼就……」
一開始,他說得還算道貌岸然,只是後面好像越來越控制不住,大喘着氣,眼睛都憋紅了。
泰山和夏娜趕緊安慰起來。
「哎哎哎,不至於樊老師,不至於~。」
「那幾個孩子太不懂事了,樊老師別跟他們一般見識,來來,繼續說您的新作。」
被泰山和夏娜這麼架着,樊清峰本來醞釀的氣話也說不出了。
沒辦法。
這屎,只能咽了。
「我……沒事……沒生氣……」樊清峰拿起杯子,悶頭一灌後,方才擦着嘴硬笑道,「年輕氣盛而已……我沒當回事……」
本來,事情應該就這麼過去了。
可惜。
「真的麼?我不信。」
一道峭瘦的身影,突然不打招呼地坐了過來。
循聲望去,是一個扎着小辮的白面青年,臉上稚氣未脫,有種古風的精緻。
同樣是白襯衫黑夾克,在他身上卻穿出了一番超脫的味道。
看着這樣一個人……
夏娜當場磕巴起來。
「白……白白白……」
青年卻只一抬手,瞅了樊清峰一眼,接着又搖了搖頭,夾起了碗裏的清水面。
「他都不怕,你又在怕什麼。」
「『道』不是在你那邊麼?」
「上午順着你,你傳道,逆着你,你就不敢了?」
「就當是胡言亂語吧,我也只是想看看,你這樣的人,真動氣了該怎麼罵人。」
「???」樊清峰僵着臉道,「年輕人,你可……」
「噓,想好再說。」青年吹着面道,「我寫過你十倍的字,撈過你百倍的財,二十多年活出了你的幾輩子的風光,你能教我什麼?盤頭髮?」
「!?!?」
對樊清峰來說,如果剛剛只是強被塞屎。
那現在,就是糞海糊臉。
他急着扭頭瞪向泰山,指着青年狂抖起來。
快!告訴他我是誰!
快教訓他,你快教訓教訓他!
果然,泰山猛一起身,手一揚。
「樊老師!我們……我們換張桌子!」
「???」
待泰山硬把樊清峰哄走,夏娜這一口氣才喘了過來。
她又氣又慫地望向了對面正在扒拉着麵條的青年。
面對這個人,不要說泰山老賊……
就算集團老總來……也只能換桌子了。
只因他是白金之中的白金,天才之中的天才——
白馬嘯西風。
16歲出道,17歲成名,18歲大神,19歲白金。
這還都是四五年前的事情……
至今,也不過二十出頭的樣子。
夏娜原地悶了一整杯果汁,才提了口氣,勉強說出話來:「白馬……這都完事兒了……你又拱啥火兒呢……」
「好玩。」白馬只一笑,「剛才在後面聽着,覺得不過癮,這場面要我寫,可以更過癮的,於是就想來添把火,把這老傢伙再往上推一推,誰知道,薪柴說走就走。」
「您跟這兒取材呢??」
「這情節撞都撞到了,總該做些嘗試。」白馬夾着油菜回身問道,「對了,剛剛那個罵老傢伙的是誰?」
「老傢伙……」夏娜捂着額頭道,「你不會不知道你剛才在噴誰吧?」
「不知道。」
「那就說寫過人家十倍的字,賺了人家百倍的錢?」
「怕什麼,我這麼說任何人都錯不了。」白馬哈哈一笑,「倒也有幾個壓不住的,但我正好都認識,你說巧不巧?」
「……」
「所以,那個罵老傢伙的是誰?」白馬吸了口湯問道,「下午的課,我想提問他。」
「他不參加培訓,是安西單獨拉過來講課的新人。」
「那一定有過人之處?」
「過人之處……倒也……有吧……」夏娜攤手道,「16歲,已經太監過13次了,而且每一本都超過了簽約的水平。」
「?!」白馬手一僵,嘴裏的麵條,頓時就不順滑了,「我才11次?他憑什麼比我多?」
「……咱……咱能不比這個嗎!」
「你且說一下,他叫什麼?」
「野犬。」
「稍等……」白馬霎時間神威不在,掏手機的時候都險些脫手,「唯獨『大內總管』的名號,不甘讓於他人。」
只片刻後,他卻又放下了手機,淡淡地吸回了麵條。
「很無聊,我想多了。」
夏娜皺眉問道:「我覺得野犬的書還可以啊,設定和寫法都很有趣。」
「不過是為了有趣而有趣罷了。」白馬抬手一擺,「我不想聊天了,你去那邊吧。」
夏娜猙獰了一下,雖然氣,但還是不得不起身:「……你雖然是白金,但該有的禮貌也是要有的。」
白馬只聳了聳肩,一副懶得搭理人的樣子。
「我這樣都不能隨心所欲,那人活着還有什麼可奮鬥的?」
「……好吧,你贏了。」夏娜也只好搖頭離去。
……
當夏娜找到泰山和樊清峰的時候,樊清峰正在聊他的父親,洪江,洪老爺子。
筆名,洪江是筆名。
因為說真名恐怕很多人不知道,所以座談的時候,樊清峰習慣用筆名來稱呼父親,久而久之,什麼場合也都叫筆名了。
這會兒,大約就是在說洪老爺子生前是如何如何低調,如何如何謙忍,與現在的年輕作家完全是兩幅樣子,世風日下道德淪喪什麼的。
夏娜落座後,跟着「對」、「是」、「不愧是文化名門」這樣哄了好久後,才找到一個契機發問。
「對了樊老師,您確定1月1號發書?我們這邊一般情況,每天最少是要更新4000字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