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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確定敵人在茅山投入了多少的力量,卻也知道除了小鎮這兒,其餘的地方,也還有許多的兵力。
畢竟除了清池宮,其餘的各峰也是攻佔的目標之一。
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
當屈胖三背着我一露面,立刻就仿佛攪動了風雲一般,我感覺到自己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數之不盡的人從四面狂奔而來,為的就是將我和屈胖三二人擒下,然而此時此刻的我,卻正是使用了神劍引雷術之後,最為虛弱的時候。
而這一次的脫力,比以往要來得更加長一些,可能也是與剛才的落雷術威力有關。
如果這個時候給人追上了,我幾乎是沒有什麼反抗之力的。
而在這麼多人的圍毆之下,屈胖三帶着我,也勢必會讓我成為累贅。
然而儘管如此,我的心中卻沒有半分畏懼。
玩嗨了。
的確,從進入茅山以來,我手中的止戈劍就不知道斬殺了多少的人。
這些人倘若是普通人,我心中只會是滿滿的內疚,然而現在卻不是,我每殺一人,就能夠救出更多的人,以殺止殺,這就是止戈劍的真正意義。
而在這樣的屠殺之中,我獲得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感。
那就是拯救。
殺、殺、殺
當無數的生命在自己的手中消弭之時,一會恐,二回懼,三四回變成了麻木,而到了後面,就變成了刺激。
那是一種與其他快感相比更加刺激的感覺,尤其是它還被冠與了正義。
而在這樣的興奮之中,我個人的生死,已經被自己拋於腦後。
當然,這是我心中的感覺,而對於屈胖三這個老油條來說,一切的一切,對於他都不是問題。
在我認識的人之中,他儘管修為不會是最強的,但絕對是最為鎮定的那一個。
天塌下來,他也不會皺半分眉頭。
他擁有着最強大的心臟,任何的事情,對於他來說,都不過是浮雲而已。
跑!
牽動着無數人心神的我和屈胖三,一路疾奔,好幾次仿佛就要被人給追上了,然而屈胖三的腳步一轉,人在樹林子裏繞了幾圈,直接就將人給甩開了去。
樹林之中,有法陣。
這些法陣,有的是被炮火轟破了的,威能不再,而有的卻還有着足夠的效果,對於許多空有一身蠻力,而沒有腦子的傢伙來說,實在是有一些太難了。
屈胖三背着我,並非是落荒而逃。
他是且戰且退,有的時候,某些傢伙追得過於投入,孤軍深入的時候,他就會將我給重重地扔在了地上,然後返身而去。
手持量天尺的屈胖三,有着尋常人所不能理解的兇狠。
他明明還在面前,結果腳步一錯,人就出現在了後方。
隨後一尺子去,只要是修為相差有點兒懸殊的人,很難挨得過他這一尺子。
就算能,也挨不過第二尺。
結果隨着死人越來越多,追逐而來的人終於是越來越少並不是說他們止步不前了,而是因為畏懼,這些人都開始抱團取暖,而正因為如此,使得追逐的速度一下子就降低了下來。
漸漸的,我們身後終於沒有再瞧見人。
而在這樣激烈的追逐之中,我也通過快速的回氣,讓自己恢復了一些戰力,不過出於某些心理,我最終還是沒有表明自己的身體狀況,讓屈胖三繼續被這。
哼,誰叫這傢伙扔我在地上的時候,那麼用勁兒?
他是故意的。
我也是。
兩人一路往後山行走,這茅山宗的洞天福地說大不大,說小還真的不算小,從山下古鎮往這後山來,一路上密林無數,還真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
將身後的追兵全部甩丟之後,我們方才走了半途。
後山的入口,就是傳功長老蕭應顏結的草廬,那兒本來是茅山宗傳功長老的鎮守之地,只不過隨着蕭應顏的離開,變成了一個無人扼守的關口。
我們因為來過幾次,算得上是老馬識途,故而倒也不耽擱,一路疾馳而來。
快到了塔林之處的時候,屈胖三停下了來,將我猛然扔在了地上,怒氣沖沖地對我說道:「耍我呢?」
我一臉鬱悶,說幹嘛啊你?
屈胖三大吼道:「大人我又得給人打架,又得伺候你這祖宗,累得要死,你居然還要讓我背着你?你準備什麼時候才下來?」
他估計是因為緊張,所以這會兒才想到這種可能,越發憤憤不平起來。
我被他揭破,訕訕地笑道:「我是真的脫力了,讓你背一下咋地?以前的時候,我還不是背着你走遍荒域?」
屈胖三衝着我吐口水,說:「呸!」
我忍不住吐了回去:「呸!」
呸!
呸!
兩個人吵得不亦樂乎,而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在後山山門方向傳來嗷嗷的恐怖叫聲,原本如同小孩兒一般較勁兒的兩人瞬間恢復了冷靜,沒有再放鬆心情,而是朝着聲音發出來的方向快速跑去。
我們剛剛衝到了石塔法陣區域,便瞧見無數的石塔倒塌,隨時一片,而在瀰漫的硝煙盡頭,卻有一個滿頭白髮的老者,在半空之中懸浮。
那人
他竟然是執禮長老雒洋。
對,就是那個被馮乾坤稱之為叛徒、深惡痛絕的執禮長老雒洋,他居然出現在了後山的山門之處。
此刻的他滿面潮紅,寬大的黃色道袍之上,有好幾處都是黑紅色的鮮血,衣服已經爛成了許多布條,顯然是受了很重的傷。
而即便如此,他卻依舊懸浮在了一處濃霧之中來。
在他面前的二十米之外,有十來人。
這十來人之中,男女各一半,女的卻都是一些身穿漢服宮裝的「妖艷賤貨」,骨子裏都透出一股嫵媚之氣,而男人之中,卻以一個身穿淡藍色風衣的男子為首。
那男人穿着一款束身的淡藍色風衣,還有一雙精緻的小牛皮靴,因為是背對着我們的關係,所以瞧不清楚面容。
不過從這個傢伙迥異於旁人的打扮來看,我覺得他十分特別。
我雖然不太認識名牌,但能夠感覺到這人一身從米蘭國際時裝周里走出來的打扮,應該是很貴的。
至於他的身後,則有四個人。
這四個人,全部都配着劍,從他們分散而站的方位和氣勢來看,極有可能是四位劍主。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