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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審的地方,並不在新民監獄,而是在別處,至於具體是哪裏,我也並不知曉。
我看過好多荷里活大片,知道許多壞人都是在轉移的時候被劫走的,也知道這路上劫人是成功幾率最高的,遠比闖入戒備森嚴的監獄裏要輕鬆許多。
當然,既然我知道這事兒,荷里活知道這事兒,負責看押和轉移的有關部門,遠比我更加清楚。
所以押運我的,幾乎就是一個車隊,而且大部分人員都是荷槍實彈,全神戒備。
而我一直等到被押上了特製囚車的時候,方才反應了過來。
陸左到底還是沒有回來。
而我,將作為他,被送到那法庭之上去作審理。
這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因為如果我否認了自己是陸左,那麼不但陸左要背上一個負罪潛逃的罪名,再怎麼也洗脫不得以前的罪名,而我也要被定上欺瞞和協助嫌疑人逃脫的罪名。
但如果我閉口不言,認定自己是陸左的話
因為不能夠開口說話,那麼最有可能洗脫冤屈的時機就會被浪費掉,而之後我將會被定罪,最終給關押到白城子去。
而如果定的是死罪,那麼迎接我的,將是一顆花生米。
銅的。
雖然陸左承諾過我雜毛小道會拼死救我出去的,但仔細想來,或許雜毛小道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但是有關部門這邊未必沒有防範。
畢竟狠話之前我們已經放出去了,對方倘若是熟視無睹,那可就真的有問題了。
一想到這樣的後果,我就有些手足冰涼。
並不是我不信任陸左和雜毛小道,實在是覺得這事兒有些太嚴重了。
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陸左並沒有能夠回來。
此時此刻,我不但擔心自己,而且還擔心陸左,他是第一次動用那天龍真火的能力,回到幾年前的過去,對於這事兒,他其實是沒有什麼把握的,此刻也不過是被逼上了梁山,冒險一試而已。
如果陸左被時空亂流給攪和了去,回返不來了,朵朵可怎麼辦啊?
我一想到那小姑娘哭得帶雨梨花的樣子,就忍不住的心疼。
押送我的人,是王清華。
他親自押送,與我在同一個車廂裏面,甚至都沒有任何隔閡。
藝高人膽大。
我雖然並未有跟王清華有過交手,但卻能夠從他的氣度看出此人絕對是一個頂尖的高手。
至於他有多高,這個我不得而知,需要打過才知道。
只可惜我現如今沒有辦法與他一較高下。
我甚至連開口都不行。
我想要幫着陸左守住這個秘密,儘可能地守住,至於後面的事情,到底會是怎麼樣的一個結構,我也不得而知。
我的手上和腳下,依舊是那滿是符文的鐐銬。
這東西束縛住了我的修為,讓我沒有辦法使用任何勁力,無論是地遁術還是大虛空術,都沒有辦法弄出來。
唯一擁有的,恐怕就是一身蠻力而已。
上了車,特製車廂的後門重重關閉,發出了一聲「砰」的聲音,隨後王清華將我的手銬腳鐐都鎖在了車壁之上,然後坐在了我的對面。
車子發動了。
他盯着我,好一會兒方才咧嘴說道:「你知道麼,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我對於你,心中都是有着極大的崇拜之意,我一直在想,一個二十多年前從來沒有接觸過修行者這個世界的人,為什麼在短短的幾年之內就突然崛起,然後幾乎成為了年輕一輩最頂尖的高手,甚至能夠跟那些老傢伙兒扳一扳手腕」
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說道:「一直到你將邪靈教都給滅了,我當時簡直就是跪了,我以你為我的人生偶像。」
我聽到,忍不住扯動了一下臉上的肌肉,冷笑兩聲,表示在聽。
王清華深深吸了一口氣,說後來有人告訴我,崇拜只不過是弱者的行為,真正的強者,就是要站起來,在以前的崇拜者身上,踏上一萬腳,這才是爺們做的事兒!
我的眼睛眯了起來,感覺他的這話裏面似乎又藏着一些別的意思。
他是想說陷害陸左的人,其實就是他麼?
然而我即便是滿腹疑問,最終還是沒有能夠問出口來。
王清華也有一些疑惑地看着我。
他剛才說的那些話,顯然是想要引我說話,然而我最終卻沒有開口,這讓他大為驚訝,凝視了我一會兒,然後說道:「他們說你這兩天有一些反常,不說話,好吃好喝,就好像突然換了一個人似的」
呃,不是就好像換了一個人,根本就是好吧?
我心中吐槽着,想着這傢伙難道發現了什麼,然而他卻又開口說道:「也就是說,你現在其實是放棄辯駁了對吧?」
他說完,冷笑着看我,說先前還胸有成竹的樣子,害我這兩天一直都在捋順案情,生怕哪裏出現了什麼差池,現在瞧你這個樣子,我倒是放心了許多,哈哈
他見我沒有反應,便往後靠了靠。
王清華這幾日應該也是沒有怎麼睡好,靠在了車壁上,沒一會兒居然就睡着了。
我瞧見他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又往旁邊望去。
在柵欄之外,有幾個全副武裝的軍警,正拿着槍口指着我,好像我一有異動,對方就會毫不猶豫開槍一樣。
瞧見這場景,我除了深深的嘆息,好像再也沒有別的辦法了。
囚車在路上走了一個多小時,最後終於到了地方,下車之前,我的腦袋給人套上了黑布,所以並不知道審訊的地方到底在哪兒,只知道給人推搡着下了車,然後給引導着來到了一處建築前。
這兒的檢查措施很多,我一步一步地走着,拖着手銬腳鐐。
最後我被安置在了一個單獨的房間裏來,拿下頭套的時候,我瞧見自己坐在房間的正中,然後四面都是金屬牆,牆面是銀白色的,時不時就會有藍的電紋掠過。
王清華在我對面微微一笑,說時間還有一些,你在這裏休息一下,不要亂動哦
說罷,他離開了這個房間。
隨着沉重的鐵門合攏,整個空間陷入了死一樣的沉寂之中。
我閉上了眼睛,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一個過程並沒有持續多久,差不多一刻鐘之後,鐵門再一次地被打開,然後有人過來押送我離開。
這回我沒有再見到王清華,想必作為檢控方,他需要去做一些準備工作。
我被押送到了一個特別通道,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