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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玄真人?
聽到這名字,我們都愣了一下,而突然出現的符鈞也讓眾人為之警覺,下意識地朝着旁邊躲藏了去。
符鈞是雜毛小道的師兄,而他們的師父叫做陶晉鴻,陶晉鴻的師父則叫做虛清真人。
這位虛玄真人,是他的師祖輩?
山壁之上,一點兒動靜都誒有,仿佛是一處死地。
符鈞毫不在意,又一次朗聲而喊。
如此說了三遍,那千瘡百孔的山壁之上,突然間有一道絲帛飛出,從幾十米外一直連接到了這邊來。
有一個白色頭髮長得垂落到了腳下的老道士從對面緩步而出。
他長得十分瘦,皮包骨頭,仿佛風一吹就倒下去。
他走得也很慢,緩步而行。
然而一步卻能夠跨出十幾米,所以很快就跨越了幾十米的絲帛長道,來到了符鈞的跟前來。
符鈞瞧見這頭髮鬍子聯成一團、髒兮兮的老道士,趕忙跪下,叩首道:「茅山當代掌教,弟子符鈞,拜見師叔祖」
那老道士瞧見跪倒在地的符鈞,也不去扶,而是冷冷說道:「你既為當代掌教真人,便不用跪我。」
符鈞說您是李道子師叔祖前一任的傳功長老,茅山前輩,應該的。
老道士站立在那兒,如一顆孤松。
他居高臨下地望着符鈞,平靜地說道:「掌教,你若有事,且直說,跪拜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我道門並非佛門,修行和向道,都不是用跪拜能夠解決的。」
聽到這話兒,符鈞渾身一震,緩緩地抬起了頭來。
隨後,他站了起來,拱手說道:「師叔祖」
虛玄真人皺眉,說我雖是茅山道士,但與你們這一脈並無關聯,你叫我道號便可。
符鈞愣了一下,這才說道:「虛玄真人,弟子現如今是茅山宗的掌教真人,按理說,茅山頂尖雷法神劍引雷術,應該傳承於我,然而當代傳功長老蕭應顏躲於山中,不與我見面,更不傳法,弟子無奈,為了維護我茅山宗的威嚴,只有尋求您的幫助了還請虛玄真人傳法於我!」
他雙拳抱住,躬身說着,臉色十分肅穆。
那虛玄真人臉色沉靜,說道:「蕭應顏並非躲你,據我所知,她去了無上常融天度人,並未在此處。」
符鈞身子一抖,說啊?她去了四梵天?
虛玄真人點頭,說真是。
符鈞詫異,說怎麼可能,這世間怎麼可能有人能夠去得了那裏?那她豈不是天仙之身了?
虛玄真人搖頭,說她非天仙,亦可去得,此間玄妙,不足外人道也。
符鈞聽聞,沉默了一會兒,再一次拜,說請虛玄真人教我「神劍引雷術」之法。
虛玄真人盯着他,說茅山每代皆有兩人習得神劍引雷術,一為傳功長老,一位掌教真人,你既然是這一代的掌教真人,那麼上一代的掌教真人,為何沒有教你?
聽到這話語,符鈞渾身為之一震。
儘管他極力控制了身體,但還是止不住心中的震驚,不過他到底是有城府的人,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前代掌教,乃弟子的師弟,他因為私利,擅自前往幽府,渺渺無歸期,長老會認為茅山不可一日無主,又對我那師弟的不端行為而反感,於是投票罷免了他的職位,由我來擔任」
虛玄真人眉頭一揚,冷聲說道:「你們罷免了一位掌教真人,然後你替代了他的位置,對麼?」
符鈞在這人面前,不敢說假話,沉默了一會兒,點頭,說是的。
不過他忍不住解釋道:「我那師弟,行事不端,對茅山毫無認同,隨心所欲,有九大失職」
虛玄真人卻不理會這些,轉身而走。
他走上了絲帛而成的道路,口中悠悠說道:「你們亂搞,這個我管不了,不過我可以認同虛清的徒弟陶晉鴻,也可以認可陶晉鴻指定的掌教真人,但是你抱歉,我不認為你就是現如今的茅山掌教。」
說着這話兒,他卻是又返回了山壁之上的洞窟去,不見影蹤。
符鈞僵立在了這邊的山崖前。
他沒有動,許久之後,他方才緊緊捏着手中的拳頭,固執地大聲喊道:「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茅山好,我若是不站出來,茅山宗三年之內,必將破滅!」
必將破滅
山壁之間,迴蕩着符鈞的吶喊,來回晃蕩,然而卻沒有一人站出來與他分說。
朦朧霧氣之下,符鈞站在山崖間的背影,是那般的孤獨。
好像被全世界都給拋棄了一般。
我瞧見他的雙肩在發抖。
他鬆開了雙手,然後捂住了臉,身子似乎在抽搐和抖動。
他在哭麼?
那個像是榆木疙瘩一般的男人,他這是在哭泣麼?
不可想像。
在我的腦海里,一直覺得符鈞是個一絲不苟的老派道士,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嚴肅是融入到了骨子裏面去的,喜怒不形於色,而這樣的人,他怎麼可能哭泣呢?
即便是覺得四周無人,也不應該如此啊?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我身邊的雜毛小道動了。
他這是幹嘛?
瞧見雜毛小道朝着山崖邊的符鈞大步走去,我愣了一下,剛要出聲,旁邊的陸左卻一把抓住了我,將我給到了旁邊的林中去。
我的腦子一片混亂,卻見雜毛小道已經走到了夫君身後的不遠處。
誰?
符鈞這樣的道門高手,對於有人接近這事兒,自然是極為敏感的,即便是在此刻這種情緒失控的時候。
所以他猛然扭過了頭來,防備地低喝道。
然後他瞧見了霧氣中雜毛小道。
「小師弟?」
符鈞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來,隨後立刻變得很戒備,冷冷地說道:「你已經不是茅山的人了,來這裏幹什麼?」
雜毛小道看着面前這位剛剛講了他壞話的師兄,長長嘆了一口氣,然後說道:「陶陶死了麼?」
符鈞沉默了好一會兒,抬起頭來,說道:「她失足跌落了山崖。」
雜毛小道說:「哪裏?」
符鈞指着旁邊不遠處的一處山口,一臉愧疚,說在那裏,你知道的,下面是時空亂流,她是不可能在活下來了。
雜毛小道說道:「是誰推的她?」
符鈞搖頭,說不知道,茅山宗內,能夠進入這後山的人少之又少,那孩子的膽兒太大了,沒事兒跑進這裏來,殊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