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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的時候,我對於這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並沒有太多的畏懼。
我反而覺得她特慈祥。
然而當她在叫人血祭,讓人活生生地將兩個俘虜的腦袋給砸碎的時候,我才感覺到了恐怖即便是她當時饒了安,也沒有停止那種野蠻的行經,而是用另外一個少女來替代。
這樣的行為,更加讓我寒心。
因為它讓我感覺到,那個無辜的少女,仿佛是因為我的莽撞喝止而死去的性命。
隨後我開始慢慢從別人那裏了解到了她,才知道了這位族長的恐怖。
臨湖一族是虎狼之師,而駕馭這虎狼之師的,自然是非凡之輩。
蚩老爺子告訴過我,說這位族長甚至能夠來往於不同的世界,穿過世界的邊緣,找尋道和規則的本質。
這是什麼修為?
至少我覺得不是我能夠對付得了的。
此刻身上有傷的俞千二,也未必能夠是她的對手。
怎麼辦?
我心臟不斷狂跳,而俞千二這個時候作出了一個罕見的舉動來他將這些天來一直視若珍寶的竹背簍,遞給了我。
那竹背簍裏面,裝着那個不知道牽動了多少人心思的小孩兒。
這可是他的命根子,現如今他居然交給了我。
我並沒有因為他的信任而感到高興,而是恐懼得渾身發抖。
俞千二連自己的命根子都不要了,說明他準備拼命了。
既然是拼命,自然是因為看不到任何希望。
在臨湖族長釗無姬的面前,俞千二沒有對我說任何話,而是在交了背簍給我之後,站在了我的面前來。
在那一刻,我感覺到這個侏儒的背影,是如此的偉岸,讓我為之仰望。
身穿華貴錦袍的臨湖族長站在山道的巨石之上,居高臨下地望着我們,就如同瞧幾隻螻蟻一般,平淡地說道:「來了,怎麼這麼晚?我算了一下,你們應該提前兩個小時到的啊?」
俞千二挺直起了腰杆,氣勢就開始變強了,說路上碰到了一條黑頭怪蟒,搏殺之時,耽誤了些許時間。
臨湖族長點頭,說哦,原來如此,倒是我算計天機的手段出現了差錯。
俞千二招呼道:「釗無姬,多年未見了,你來這兒,有何事情?」
臨湖族長伸出了兩根手指來,開口說道:「兩件事情。」
她指向了我,說道:「首先是拿下這個小子,他將我祭祀尊神的長老給殺了,而且還壞了我兩個長老席位接班人,這罪過,得還。」
說完,她手指抬了抬,說另外一個事兒嘛,有位故人求到了我,說讓我找尋一個身上帶着鳳凰精魄的小男孩,應該就是背簍裏面的那個孩子俞千二,念在你我有過一份交情的份上,我讓你活着離開,只需要留下這兩個人就行了。
俞千二沒有回覆她,而是繼續問道:「除了卦算,還有什麼原因,讓你能夠出現在這裏不?」
臨湖族長瞧見他一臉認真的表情,不由得咧嘴笑了,說當然有,想知道?
俞千二點頭,誠懇地問道:「當然,方便的話,還請賜教。」
臨湖族長有一種勝券在握的自信,便開始如同戲弄老鼠的貓一般,得意地說道:「其實很簡單,有人在另外一條道路上面,窮盡手段,撒下天羅地網,都沒有發現一絲蹤跡;那麼我便想,如果你們要回家的話,應該會走另外一條路知道這條路的人不多,我恰好是其中一個。」
俞千二恍然大悟,說哦,明白了,原來是守株待兔。
臨湖族長嘿然笑道:「就是這個意思。」
俞千二認真地跟她商量道:「既然還記得當初的交情,不如在這華容道前,放了我一馬,如何?」
臨湖族長冷笑,說憑什麼?
俞千二猶豫了一下,伸出了一隻手來,說道:「五根極品雷擊木,如何?」
臨湖族長咧嘴笑了,說我若現在趁機殺了你,所有的雷擊木,都是我的,又如何要你施捨一般的饋贈?」
俞千二自信地說道:「我若死了,你什麼都得不到。」
臨湖族長凝視了他許久,卻開口說道:「我不信,那就先殺了你看一看……」
她說完話,人居然如同幻影鬼魅一般,從那山石之上一躍而下,瞬間就衝到了我們這邊來。
說動手就動手,這老妖婆當真不是尋常人物。
她在空氣中留下一連串的殘影。
不過越接近我們的時候,她的腳步越慢,到了近前的時候,卻是停滯不前了。
我低頭往下瞧,卻見那老妖婆的腳下儘是遊動的藤蔓,這些青黑色藤蔓宛如游蛇活物一般,一下子就攀附在了她的雙足之間,並且迅速蔓延到了腰間部分來。
我在俞千二的斜側面,看見他的臉變得有些紅,呼吸也有一些不均勻。
他感受到了壓力。
我沒有猶豫,抽出了破敗王者之劍來,就準備衝上前去,與那老女人廝鬥,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俞千二卻突然一把攔住了我。
他沒有叫我跑,而是讓我別動。
他不讓我動,是不準備讓我插手他與俞千二之間的戰鬥,然而他真的認為自己是這個女人的對手麼?
在這種最為關鍵的時刻,我不敢違背俞千二的吩咐,只有往後退了幾步,卻不肯逃離。
我這個時候倘若是撒丫子逃跑,有兩種情況,一種就是臨湖族長捨棄俞千二,而朝着我撲來,到時候我就得直面這老妖婆,最終屈辱地躺倒在林間,而另外一種情況,那就是她將俞千二殺害,然後再過來找尋我,將我殺死,把小孩兒給奪走。
無論怎麼選擇,都是一個死字,而且還顯出了我的膽小和怯懦。
我沒有走,而是站得遠遠,然後盯着場中。
就在我回頭的那一剎那,臨湖族長已經掙脫了俞千二的束縛,兩人開始正面交起了手。
這一交手,立刻就顯出了雙方的差距來。
俞千二被那老妖婆處處壓着,時時刻刻都處於生死邊緣,然而也就是怪了,每當面臨着致命的時候,他總是能夠提前一步避讓開去,然後憑藉着周遭的花花草草重獲生機。
十幾個回合過後,俞千二身體裏的傷勢開始起了作用,身上不斷地被擊中。
那老妖婆厲害得緊,她並沒有使用那根權杖,十指如爪,在俞千二的身上抓出了一道又一道血淋淋的傷痕來,然而他卻一直在倔強的堅持着。
我不知道俞千二這到底是在幹嘛,只瞧見他的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