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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雙手捂住了脖子,下意識地想要叫出聲來,結果最終只有嘶嘶的聲音,而一股恐怖的乏力感則蔓延到了我的全身來。
我想要奮力掙扎,結果那手銬腳鐐限制了我的一切。
我癱倒在座椅上,感覺整個人快要死了去。
而包鳳鳳突然的出現,也打亂了梅蠹的計劃,他略微有些驚慌地站了起來,左右瞧了一眼,拍了一下那牆壁上的一塊方磚,立刻有一道幕牆升起,將我給遮掩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包鳳鳳則在門外使勁兒地敲,大聲喊道:「陸言,你在這兒麼,快點出來,快出來!」
那幕牆只是一個幻象,並不能格擋什麼,所以我能夠瞧見對面的情形,也聽得到包鳳鳳的聲音。
不過顯然對面卻瞧不見我這兒的情形。
梅蠹瞧了我這邊一眼,變得篤定了些,見桌面上的東西稍微收拾一番,然後站起身來,將那鐵門的鎖給打開。
鐵門剛剛一打開,一身白色道姑袍的包鳳鳳就擠了進來,往裏面望了一眼,然後說道:「梅、梅……唉,你叫梅什麼來着?」
原本我以為是面癱的梅蠹此刻的表情突然變得生動了起來,溫和地說道:「包子師姑啊,我叫梅蠹,梅西峰梅家的子弟,現在在茅山刑堂裏面任主事一職,不知道你有什麼事情啊?」
這傢伙一臉慈祥,快趕上我以前讀小學時的校長了。
咦,幹嘛提校長?
包鳳鳳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說你一個人在這裏幹嘛呢?
梅蠹微笑,說一會兒馬上要審一個窮兇惡極的大惡人,我這裏得事先準備一下,做些功課,免得一會兒出現差錯。
包鳳鳳點了點頭,說哦,這樣啊,對了,我昨天邀請了一個客人來茅山,今天早上卻不見了,我找了好久,有人跟我說是被帶到刑堂這邊來了,我就過來看看你有沒有見到他啊,他叫陸言,有這麼高吧,長個娃娃臉,模樣不錯,就是看着挺慫的……」
我勒個去?
我在這小女孩兒的眼裏,難道真的有那麼不堪麼?
挺慫的,這是什麼意思?
我這邊喉嚨火辣辣的,身子幾乎都快要失去知覺,有口難說,就指望着包鳳鳳能夠看穿對方的這偽裝,沒想到她似乎一點兒也沒有發現,跟梅蠹聊了起來。
那梅蠹是個老狐狸,至少要比我厲害許多,他先是一愣,然後說道:「包子師姑,難道沒有人告訴你他走了麼?」
走了?
包鳳鳳一臉驚訝,說沒有啊,他怎麼會走了呢?
梅蠹說道:「昨夜的時候,刑堂收到看守山門的王哲傳報,說包子師姑您帶了一個沒有經過掌門手令和長老會批准的人進了茅山,讓我們刑堂去調查一下那人的身份,於是刑堂就派了兩名弟子過去,與其見面;那陸言挺配合的,過來接受了調查,在得知此事違反了茅山的有關規定,並且經過我們的批評教育之後,主動承認了自己的錯誤,並且提出先行離開茅山,回頭等到掌教真人出關之後,再通知他,對了……」
他從卷宗裏面拿出了一個小紙條來,遞到了包鳳鳳的手裏,說這是他留給你的紙條,你看一下。
是麼?
包鳳鳳接過紙條來,念道:「鳳鳳,在經過刑堂有關領導的教育之後,我深刻地認識到了擅入茅山的錯誤,覺得未經允許,在此停留實在不妥,決定先行離開,等蕭克明出來之後,通知到我,我再依規而入,再見。」
念完,她頓時就急了,說哎呀,他這人怎麼這樣啊,說好的一百顆巧克力,居然就賴賬了,哼!
梅蠹則苦口婆心地勸解,說包子師姑,你也是知道的,自從上一次楊賊作亂茅山之後,長老會對於茅山門禁之事,特別的重視,如果胡亂違規的話,麻煩很大的,你還小,怪不到你頭上來,但是因為此事,給傳功長老惹上麻煩,我想你也不願吧?
包鳳鳳不樂意了,說我做的事,憑什麼扯到我姑姑頭上來啊?
梅蠹說咱們這麼想,但別人未必能夠理解啊,鄧長老得道升仙,留下你這麼一個小徒弟,而蕭長老此刻是你的監護人,你犯了錯誤,長老會的人可不就是拿捏她麼?
包鳳鳳說怕什麼,我姑姑是傳功長老,地位尊崇,蕭克明又是掌教真人,誰敢在背後嚼舌根子?
梅蠹嘆了一口氣,說話是這麼說,但是你想過沒有,正是因為如此,所以長老會掣肘的力量才越發的強大,連掌教真人行事都小心翼翼的,很怕被人抓到痛腳,何況是傳功長老呢?
包鳳鳳鼓起腮幫子,氣呼呼地說道:「唉,氣死了、氣死了,一點兒也不好玩。」
梅蠹故作親近地說道:「包子師姑,這話兒也就是我對你講而已,尋常的人,哪裏會跟你講這麼多曲折?我也只是希望你能夠懂事一點,畢竟蕭長老一個女人家家的,實在是太不容易了,你說對不?」
他說得親切,包鳳鳳也點頭,說老梅啊,你不錯,挺好的,比梅浪那老瘋子強。我知道了,回家了,好餓啊……
她說走就走,轉身離開。
梅蠹望着那鐵門,不由得悠悠說道:「說起蕭應顏啊,這個美人,若是有朝一日落入我的手裏,嘿嘿嘿……」
他似乎在幻想着什麼,而過了一會兒,有一個滿臉青春痘的年輕道士走了過來,低頭說道:「師父,那小姑奶奶出谷了。」
梅蠹此刻的臉冰寒如水,完全沒有剛才與包鳳鳳說話的和顏悅色。
他冷冷地說道:「怎麼會讓她就這樣毫無阻礙地闖進來了呢,你們這幫人,難道都是吃屎長大的?」
那年輕道士給嚇得直哆嗦,低頭說道:「那小姑奶奶一進來,就直接往裏面闖,她輩分高,身手又好,弟子們實在是攔不住啊……」
梅蠹將包鳳鳳騙得團團轉,心中頗為得意,此刻也只是藉機發作一下,稍微敲打一番之後,吩咐道:「她心思單純,但未必沒有疑心,所以這傢伙不能放在悔心殿了。你給安排一個關禁閉的地洞子,把他給塞進去,務必要瞞過這段時間,知道不?」
那年輕道士點頭,說好,不過他現在……
梅蠹揮了揮手,說你不用擔心,這小子吃了馮長老配的神仙水,那玩意神仙吃了都得倒,他凡人一個,實在是翻不出什麼風浪來。
他說罷,手一揮,一直纏在我身邊的那兩個陰靈化作一道光,飛入了他的衣袖裏去。
梅蠹離開了,而那年輕弟子則拍了一下牆面,那幕牆落下,他走到了我的跟前來,瞧見我一臉痛苦的表情,不由得嘆了一聲,說唉,你誰人不好惹,偏偏惹上了我師父毒手閻羅梅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