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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那樣也太危險了吧。」阿離十分擔憂的說道:「你根本就不知道對面是什麼啊?萬一那扇門之後就有保安在值班呢?萬一那門後其實是一個遍佈監控掃描設施的隔間,只要檢測到非法入侵的人,就立刻報警呢?」
「是啊,我那扇門後面是什麼都不知道。」陸遠很無奈的說道:「可是如果我不去看看,那我就永遠都不會知道。」
「你不能用正常的方式進入方舟公司麼,你可以去應聘啊,先成為他們的員工,然後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去接觸方舟公司的內部了!」
陸遠搖了搖頭:「不行,我之前就考慮過這個計劃,但是我查閱了方舟近20年來的招聘信息和幾乎我能找到的所有的員工信息,我發現,即使我成為了方舟公司的職員,我也只可能是聘入一些分部,而在幾年,甚至十幾年的時間裏,我能夠進入總部的機會微乎其微,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去賭。」
「可是你現在也在賭啊!」阿離似乎是恢復了一些力氣,她的聲調慢慢的拉高,能感覺到她語氣里的擔憂。
「對,這也是在賭,但是硬闖一扇門和十幾年的時間,我寧願賭前者。而且我也必須賭,因為如果這一步我都不敢邁出去的話,那麼今後的每一步,我都將畏畏縮縮,止步不前。」
說着,陸遠指了指走廊盡頭的黑暗處
「從結構佈局來看,這段走廊的另一頭,應該也有一扇門,你能幫我打開麼?」
阿離看了看陸遠指着的方向搖了搖頭:「算了吧,今天就到這吧,咱們回家吧,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你去冒險。」
「如果我不願冒險,我甚至都不可能遇見你,也不可能將你帶出方舟我從覺醒了自我意識的那一刻,我就註定沿着這條路走下去了。」
陸遠一直都秉承的理智,似乎在這一刻被他拋棄了,他似乎變成了一個孤注一擲的賭徒。
不過也正是像他說的那樣如果他不敢賭,那麼,他就不可能躺回方舟的遊戲倉也不可能遇見阿離。
「求你了。」陸遠輕聲的說道。
「」阿離沒有回應,她只是安靜的低着頭,不斷的往嘴裏塞着食物,機械的咀嚼着,就像是在嚼一張張乾澀的廢紙。
終於「好。」阿離給出了她的答案。
陸遠笑了:「嗯,那好,你再補充一下體力吧」陸遠說着。
其實,他的計劃並不複雜。
他之前在網上看過方舟的高空俯拍圖,這條走廊的長度應該在米之間,他做了最壞的打算,那就是在門被破壞的一瞬間,警報就會想起。
而以陸遠現在的速度,應該在11秒左右就能衝過100米的路程,然後我他將會在自己能力範圍內尋找一個最近的走廊,試着能不能找到一份緊急疏散的地圖,大型公司的走廊上多半都有那玩意。
如果他找不到,而是遇到了保安,那麼他會嘗試將其擊倒,並記住保安的裝束和武器配備,最好還能搜出一張保安的通行證之類的,只要有了通行證,他就能通過一些其他的渠道,去偽造,甚至推測出方舟內部安全系統的類型。
最不濟,他也能通過那名保安的長相和通行卡,嘗試翻出那個保安的家庭住址,半路陰個悶棍之類的,然後從他嘴裏撬出更多的信息。
反正不論哪種結果,都比現在就回家強,當然了,這些計劃無疑都是十分冒險的,所以陸遠沒有跟阿離說。
他只是看着阿離:「過會兒你炸開對面的門之後,立刻按照原路離開,科技園裏的監控暫時都失靈了,你應該不會被拍到出去後,你在下午咱們呆的那條長椅附近等我,我會去找你的。」
「我不。」阿離輕聲的,但是很倔強的說說道:「我要在這裏等你。」
說着,她就擺出了釋放氣功炮的姿勢。
「什麼?你等我幹嘛?」陸遠這一聽,也是有些焦急:「你又幫不上什麼忙。」
「是啊,但是我就要在這等你,等你從那扇門後衝出來,然後推着我一起離開。」
「這不是胡鬧麼?你在給我添麻煩。」
「對!」阿離雙手輕點着:「我就是再給你添麻煩,我這個麻煩會在你衝過那扇門的同時提醒你,在門的另一邊,有個人在等你。」
「別鬧了」
「我就要鬧!」阿離的聲音很平靜,但又堅定不移:「我不可能在一個安全的地方等你,萬一你回不來呢?萬一整夜都過去了,你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怎麼辦,萬一你被抓了,萬一你被一槍射中了,我怎麼辦?我甚至連輕軌電車都上不去你知道的,那個過道有個小台階,我必須要有個人推我!」
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吟唱氣功炮的原因,阿離的眼睛有些紅
「所以你必須出來,不然我就在這裏一動不動,如果你被抓了,我也會被抓,咱們倆一起去坐牢,或者一起被關進實驗室我才16歲,我應該可以任性的所以」
阿離艱難的側過頭,看着陸遠:「我不會阻止你,但是我會在這裏等你」
話音剛落,一陣無聲的但是澎湃到瘋狂的氣流從阿離纖細的手指間轟出,筆直的沖向那黑暗之中。黑暗的盡頭,似乎猛地發出了一聲嗡鳴,無法用科學解釋的力量在一瞬間炸破了那道堅固的鐵門,狹長的走廊里,傳來了一聲悶雷巨響。
陸遠沒有時間說什麼,他的雙眼似乎是堅定的望了阿離最後一秒,然後渾身的肌肉都繃緊成一張要折斷了的弓,繼而颯的一下,想着那黑暗狂奔而去。
黑暗的盡頭,透出了一抹光亮,突然間,警鈴大作,陸遠的腦子嗡嗡直響,耳畔的風在狹小的過道里呼嘯着。
但是他的思維卻一片清明。
「呵~真是會填麻煩!」
他念叨着,嘴角卻微微獰笑。
身形再次加快,幾乎化作一道殘影,沖入了走廊盡頭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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