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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
陳耀東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是洛離打來的,而且,說話的語氣有些遲疑,有點奇怪,問,「怎麼了?」
「有人來踢館了。」
踢館?
陳耀東奇了,有人上門踢館,以洛離的性子,肯定是將人直接給打出去。居然會給他打電話求助,難道是聖階?
「我很快就到。」陳耀東掛上電話,跟楚若琳說了一聲,就出門了。
天元道離家並不是很遠,不到半個小時,他就趕到了。
一到門口,他就感應到裏面有一道奇特的氣息,有點像是聖階,但是仔細分辨,卻並非真正的聖階。
有點東西中,怪不得敢上門踢館,連洛離都處理不了。
陳耀東手裏握着黑魂,走了進去。終於見到了挑戰者,那是個中年男人,臉上鬍子拉碴,長長的頭髮在腦後綁起,肩膀上扛着一柄厚背刀。
他正在跟洛離說着話,「……那不會是個騙子吧,你怎麼能隨隨便便拜別人為師呢……」
當陳耀東走進大廳的時候,他突然停下了話頭,轉身看過來,眼中透着一縷精芒,認真地打量着陳耀東,「你就是天元道的掌門?」
「是我。」
陳耀東看了一眼洛離,已經猜到兩人應該是認識的,怪不得她在電話里的語氣有些古怪,問道,「閣下是什麼人?」
「好說,在下齊玄,人稱齊一刀是也。」
男子自我介紹道,「今日我過來,是想跟你切磋一下。看看你有什麼資格當她的師傅。」
陳耀東轉頭問洛離,「你認識?」
「他就是一個無賴。」洛離的語氣有些無奈,在北周,能讓她感到無奈的,也就這一個人,頓了一下,她又道,「不過,他還罪不致死,希望師傅別傷了他的性命。」
齊玄不滿地說道,「喂,你就對我這麼沒信心嗎?我們好歹相交十多年了。還比不上一個認識才幾天的外人?」
陳耀東感覺自己懂了,心念一轉,說道,「你來挑戰我,總得有點彩頭吧。」
「那就賭點什麼。」這正中齊玄的下懷,說道,「你要是輸了,就向所有人承認,是你欺騙了她,你沒有資格當她的師傅。」
陳耀東見他自信滿滿的樣子,倒是好奇他的底牌,說道,「要是你輸了呢?」
齊玄哈哈一笑,「那是不可能的。」
陳耀東說道,「你要是輸了,也要拜我為師,怎麼樣?」
洛離聽到這個條件,正要表示反對。
「一言為定。」齊玄已經一口答應了下來。
「那就來吧。」
陳耀東手一伸,也不拿武器,示意他可以出手了。
齊玄握緊了刀把,臉上的笑容斂去,身上一股驚人的刀意噴薄而出,這股刀意之強,絲毫不遜於聖階強者。
陳耀東也感覺到了一絲壓力,怪不得有如此自信。此人的實力之強,是他碰到過的人間絕頂之中,最強的一位,沒有之一。
再想到齊玄這個名字,他已經知道此人是誰了。
南鐵衣,北玄宗。
蘇鐵衣他沒有真正對上過,實力有多強,他判斷不出來。這個齊玄宗此刻展現出來的實力,確實是名不虛傳。
這兩位之所以有如此之大的名聲,是因為他們都曾跟聖階交過手,並且都全身而退。
之前在東齊的時候,無生教的那位聖階,對這兩人的評價是,異數。
「我齊一刀跟人動手,從來不用第二刀。」
齊玄突然開口說道,「我若是先出手,你恐怕連出手的機會都沒有。」
陳耀東微微一笑,「來吧。」
「看我一刀!」
齊玄話音一落,就出手了,那手裏的長刀瞬間到了陳耀東的面前,刀鋒帶起的勁氣,割裂空氣,卻寂靜無聲。
這一刀,劈了個空。
齊玄只覺得一股力量撞在刀身上,將這一刀給帶偏了,心頭微微一震。
「……一刀!」
他不信邪,再次斬出了刀。
「一刀。」
「哎呀。」
「誒?」
齊玄一連劈出四刀,全都落空了,最後一刀,連刀都脫手而出,被人奪了去。站在原地,整個人有些發愣。
兩米開外,陳耀東兩隻手指捏着那把刀,笑道,「這一刀,確實很有靈性。」
洛離見齊玄還在發愣,提醒道,「你輸了。」
「呃——」
齊玄這才反應過來,目光有些躲閃,說道,「那個,拜師這麼大的事,我得回去跟家裏人商量一下。先走一步。」
洛離冷笑道,「你是個孤兒,無門無派,去跟誰商量?」
齊玄腳下一頓,苦笑道,「沒你這樣的,我好心想拉你一把,你反而拖我下水。太沒義氣啦。」
「誰要你多管閒事?」洛離可不領情。
「看來,姓齊的今天是栽了。」齊玄老底都被賣了,他臉皮再厚,也做不出食言自肥的事情,嘆了口氣,跪到地上,「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陳耀東見他還算光棍,沒有抵賴,點點頭,說道,「不錯,從今以後,你就是天元道的二弟子。」說着,將長刀還給了他。
「你在修行上的問題,我也看出來了,武道意志太強大,肉身和靈元落後太多,無法三元合一。如果不解決的話,這輩子都止步於真元上境了。」
齊玄拜完之後,就站了起來,情緒顯得有些低落,隨口應了一句,「哦。」修為到了一定境界,很容易看出他的問題。
他也向不止一位聖階請教過,都說他這個問題,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容易的地方在於,只要將肉身和靈元都練上去,跟武道意志一樣強大,自然就解決了。
說難是因為,他的武道意志已經接近聖階的程度,想將肉身和靈元修練到那種程度,幾乎不可能辦到。
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尋求各種辦法,卻一無所獲,早已經死心了。
實際上,以他的實力,人間之大,能勝得過他的人,並沒有太多。他完全可以逍遙自在,現在頭頂上卻多了一個師傅……
想到這個,他心裏就難受得要命。
他心裏同樣很疑惑,這人的實力應該不到聖階,怎麼會強得這麼離譜?三兩招就將他的刀奪了去。
他原本對自己的實力,有着絕對的自信。天下間,同階之中,能接得下他一刀的人,寥寥無幾。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