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閉眼朝着河裏墜去，他已經感覺到死神，在朝着他逼近。

    就在最後的關頭，哈利發覺身體輕飄飄的，一股力量將他拖着回了岸上。

    湯姆不知何時出現了，他抓住哈利的衣領，朝着後面拽去。

    衣領勒着哈利的脖子，窒息感傳來，然後他就被狠狠丟在了地上，打了個好幾滾。

    「你想自殺？」湯姆望着他，搖頭笑道：「

    「哈利，我說過，你現在的生死由我操控，我不讓你死，死神也帶不走。

    我要你死，梅林也留不住！」

    哈利仇恨地望着湯姆。

    如果不是這個人，他的一生不會這麼苦，他現在也能好好在自己家裏，與父母慶祝十七歲生日。

    他大吼一聲，沖了過去，撩起斷子絕孫腳，朝着湯姆胯下踢去。

    哪知湯姆揮了揮魔杖，射出一道魔咒，哈利便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哈利再次起身，又被黑虹撞擊，整個人再度飛出去十數米。

    黑虹如影隨形，仿佛籠罩在哈利身上，身形一次次倒撞在地面。

    如此七八次後，哈利徹底倒地不起，全身都是鮮血。

    肉搏肯定不是魔法的對手，雖然威廉有過「七步之外魔杖快，七步之內拳快」的論斷。

    但哈利肯定不行。

    他不是不想使用魔法，而是沒法用。

    且不說自己沒有魔杖，也不會無杖施法……有魔杖也沒有太大效果。

    剛進入這個鬼地方時，哈利就找到一個機會，想偷襲湯姆。

    原本的魔杖被湯姆拿走了，他身上偷偷藏了一把備用杖。

    這是學着威廉，在塞德里克的魔杖店買的。

    本以為偷襲會成功，但哪知只是釋放了幾個「除你武器」，哈利全身就仿佛被抽乾，沒有魔力了。

    魔法在這裏的持續性與殺傷力，還不如拳頭。

    湯姆一步步走來，鞋子在地面上發出特有的噠噠聲。

    他站在哈利身前，蹲下後，低聲道：

    「哈利，這只是給你的小懲罰，下次再敢自殺，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哈利抬起頭，艱難地望着這個雖然英俊，卻好像惡魔的男人。

    他聽威廉說過，湯姆永遠停留在十六歲，不論實力還是魔力都是如此。

    按道理說，他的魔力和湯姆差不多，對方為什麼能在這種環境下，使用這麼多魔法。

    他卻不行？

    湯姆仿佛知道哈利在想什麼，笑道：「你很好奇為什麼我不受影響？」

    湯姆俯視着他，解釋道：

    「不是魔力的原因，是魔法體系。

    在冥界，巫師的魔法都會受到限制，隨便一個咒語，也能消耗大量魔力。

    但史前奧義不會，只有它才能發揮巫師真正的力量。

    所以你就別再想着要跑了，不論你跑哪裏，我都能抓住你。」

    「史前……奧義？」哈利重複着這個冷僻的詞。

    「說了你也不懂，只有史塔克能明白，可惜他不在。」湯姆微微遺憾道。

    「威廉如果在這裏，你已經死了！」哈利吐了口血沫，噴在湯姆臉上。

    湯姆臉色陰沉道：「是啊，我不是威廉的對手，不久前他還殺死過我了，但沒有下一次了。」

    「他發現了方尖碑的史前奧義，卻沒有得到，從那以後，他與我就不在一個層次上了。」

    湯姆自信道：

    「我已經掌握了很多史前奧義，再次見面，我會讓他感受到什麼是殘忍。」

    哈利很想嘲諷兩句，但嘴裏的血，止不住得朝外噴涌，他的呼吸逐漸微弱。

    湯姆瞥了他一眼，取出一個小瓶子，裏面有着治療藥劑。

    哈利緊閉嘴唇，不肯服用。

    湯姆望着這個臉上已經被血浸的年輕巫師，輕笑道：

    「我說了，我不讓你死，你就死不了！」

    魔藥漂浮在空中，朝着哈利的嘴巴里灌去。

    一縷沁涼液體強行倒入嘴中，哈利泛起一股從頭到腳的涼意，疼痛感也在減弱。

    停歇慢飲幾次，他感覺傷勢在癒合。

    但這讓他更加恥辱。

    「吃點東西吧，這是我早上辛苦抓來的呢。」湯姆丟了一條粘稠的生物過來。

    那是一條血紅色蠕蟲，形狀十分怪異，身上有暗斑，頭部和尾部呈穗狀。

    哈利感覺很噁心，以為是蚯蚓。

    「這玩意是冥界的魔法生物，叫做死亡蠕蟲，可以噴射出強腐蝕性的劇毒液體，眼睛中也能放射出一股強電流。」湯姆解釋道。

    「我更喜歡叫它加拿大電鰻，別怕，呵～這條和牙籤一樣細，沒有危害的。」

    「張嘴。」湯姆輕聲說。

    哈利深惡痛絕地瞪着他。

    湯姆再次舉起魔杖，那根死亡蠕蟲，鑽入他的雙唇間。

    當那黏糊糊、軟綿綿的物體，碰到他的舌頭時，哈利覺得自己快要吐了。

    湯姆突然抬起頭，看向天空。

    最近天氣炎熱，有三十多度。

    此時，居然飄起鵝毛大雪，溫度在驟降，冰雪在周圍凍結，使它們成了奇形怪狀的雪球。

    「該走了。」湯姆摸了摸胸口的一塊綠寶石，帶着受傷的哈利，繼續朝前走去。

    對於這種極端天氣，湯姆見怪不怪。

    他們進入冥界，已經走了很多天，遭遇過高溫、沙暴、地震、雷電區……各種極端天氣。

    現在只是下雪罷了。

    在三兄弟的故事裏，三兄弟修建了一座橋，可以安穩渡河而過……

    河水是危險的，只有修建一座橋才能見到死神，這就隱喻着完成死神的試煉。

    現在就是試煉。

    大雪一直沒有停歇。積雪漫過膝蓋，厚厚的冰殼如白色的護脛甲覆蓋在小腿上，使兩人的腳步拖沓而踉蹌。

    哈利艱難地走了三天，中間又試圖五次，逃跑七次，但都失敗了。

    「我累了，太累了。我不能再走了，不能再走了。」他噗通倒在雪裏。

    「我必須停止，好痛苦啊。我又冷又累，想睡……哪怕在火堆邊睡一小會兒……讓我去死……」

    哈利已經徹底絕望了。

    湯姆站在過膝蓋的積雪中，就這樣靜靜地望着他，望着他失去希望，看着他身體逐漸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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