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第423章 李孝恭的怨
劉俊聽到李淵這話,愣愣的瞪起了眼,就連應允也忘了。看小說網 www.kanxiaoshuo.net
李淵現在封了李秀寧為并州大都督,那李元吉該怎麼辦?
要知道,一個州是不能有兩個大都督的。
不然令出二門,很容易出亂子的。
李淵說完話,見劉俊愣愣的待在原地沒有動,語氣不善的道:「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去傳旨?」
劉俊聽到這話,只好先應允了一聲,然後再提醒道:「大家,現在齊王殿下是并州大都督,您要是封平陽公主殿下為并州大都督的話,會出亂子的。」
劉俊說完這話,就往後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看着李淵。
他覺得,李淵應該很清楚一個州是不能有兩個大都督的,之所以說出了封李秀寧為并州大都督的話,恐怕有其他用意。
只是究竟是什麼用意,不好猜,所以還得問清楚了才好。
不然李元吉要是為此事鬧起來了,李秀寧要是為了顧及姊弟情誼,說什麼也不受,那就麻煩了。
到時候李淵可以繼續在兩儀殿,或者甘露殿吃喝玩樂,他就麻煩了。
不僅得應對李元吉的刁難和責問,還得勸李秀寧收下旨意。
李淵瞪了瞪眼,沒好氣的道:「我會在秀寧抵達葦澤關前,改封那個逆子為冀州或者青州大都督的。具體封那個,你讓那個逆子自己選。
反正都在他的河北道以內,封那個對他而言都一樣。」
劉俊臉上浮起一絲笑意,道:「齊王殿下那麼氣您,您還寵着他呀?」
李淵惱怒的道:「我是寵着他嗎?我是拿他無可奈何。」
劉俊一下子更樂了。
也就李元吉能把李淵氣的捶胸頓足的,也就李元吉在氣完了李淵以後,李淵拿他無可奈何。
換一個人,你看李淵不玩死他。
這其中就包括李建成和李世民。
李建成和李世民有所求,所以他們即便跟李元吉一樣,也是李淵的兒子,照樣會被李淵玩弄。
只要李淵依仗着他們所求對他們下手,他們會躺平了任由李淵玩弄。
之前李淵封了太極宮,逼他們殺心愛的人、心愛的馬,就是個例子。
反觀李元吉就不一樣。
李元吉無所求,李淵沒辦法依仗着李元吉的所求對他下手,自然就玩弄不了他,也拿他無可奈何。
可以說,李元吉就是無欲則剛的典範。
李淵在不開心的時候,就不喜歡看到別人看信,所以在看到劉俊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了以後,就吹鬍子瞪眼的喊了一句,「笑什麼笑,有什麼可笑的,還不去傳旨?」
劉俊趕忙答應了一聲,快速的出了兩儀殿去傳旨了。
沒過多久,李秀寧就被放出了宗正寺,一應的官爵、待遇,也回到了從前,甚至比從前更勝。
相關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太極宮,並且逐漸的向宮外蔓延。
有人得知了這個消息,大笑了許久,召集了一眾心腹,開起了宴會。
有人得知了這個消息,摔碎了心愛的硯台,將自己關在了書殿內,生起了悶氣。
也有人在得知了這個消息以後,一點兒反應也沒有,似乎李秀寧被囚禁與否,跟他一點兒關係也沒有。
這就是世界本來的模樣,無論離開了誰,都會繼續運轉。
有可能會因為離開了某個人,調轉運轉的方向。
但無論怎麼調轉,都脫離不了本質。
李元吉一直到傍晚的時候才得到這個消息,然後就興致勃勃的邀請了李孝恭、任瑰、凌敬一起飲宴。
李孝恭、任瑰、凌敬三個人正在為洛陽到餘杭、餘杭到揚州入海口的漕運忙的不可開交,所以被強行叫過來的時候,都有怨念。
只不過任瑰和凌敬不敢撒出來。
李孝恭就沒有那麼多顧忌了,所以在涼亭內坐定以後,就開始抱怨,「你說說伱,這不過年不過節的,請我們飲宴做什麼,嫌我們不夠忙嗎?」
李元吉吩咐人給李孝恭上了一桌李孝恭喜歡吃的酒菜,然後才笑道:「是不過年不過節的,但是我無心之中辦成了一件我很在意的事情,我現在心情非常愉悅,是不是得喝兩杯?」
任瑰和凌敬剛剛才從侍婢手中拿到酒盞,聽到這話,臉上齊齊擠出了一絲笑容,生硬的點了點頭。
李孝恭依舊不滿,捧着酒壺猛灌了一口後,罵罵咧咧的道:「你心情愉悅,想喝兩杯,你自己一個人喝就得了,幹嘛要拽上我們?
你知不知道我們正忙到關鍵的地方。
眼看着就要將洛陽到餘杭的漕運上的所有問題全部解決了,被你這麼一攪和,腦子裏想到的好主意全沒了。
回頭還得重新想,說不定還得全部推到重來。
你說說你是不是在害人?」
李元吉心情很好,也不生氣,樂呵呵的道:「一個人喝有什麼意思,還是大家一起喝才有意思。」
李孝恭又灌了一口酒,還咬了一口桌子上的肉,然後又哼哼唧唧的道:「你倒是有意思了,我們可就倒霉了。」
李元吉瞥了李孝恭一眼,笑眯眯的看向了任瑰和凌敬,問道:「你們覺得你們自己倒霉嗎?」
任瑰和凌敬剛剛碰完了杯,正準備喝一口,聽到這話,愣了一下,然後神情古怪的一起搖頭。
李元吉看向李孝恭,嫌棄的道:「看,人家都不覺得倒霉,就你事多。」
李孝恭『咚』的一下將酒壺蹲在了桌子上,瞪着眼睛喝道:「他們那是怕你,不敢說實話。」
李元吉毫不猶豫的反問道:「那你怎麼不怕呢?」
「你!」
李孝恭眼睛又瞪大了幾分要回話。
李元吉又擺擺手道:「行了,別沒完沒了的。我今天心情好,不想跟你鬥嘴,你可別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來!一起為我三姊掙脫牢籠喝一杯!」
李元吉根本不給李孝恭繼續說話的機會,在懟了李孝恭一句以後,就端起酒盞邀請任瑰和凌敬喝酒。
任瑰和凌敬趕忙舉起了酒盞,遙遙跟李元吉敬了一下後,一飲而盡。
至於李元吉的話,他們一句也沒有接。
不是他們不想接,而是沒辦法接。
李元吉把李秀寧比作了囚徒,把宗正寺比作了牢籠,那他們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