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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萬象神宮,人已大致來齊了。∈↗,
只是……秦少游剛剛進殿,身後便有人自他的身側走過去。
來的人穿着一件左衽胡服,披着一件薄皮的小襖,高鼻深目,踩着小鹿皮靴子,四顧無人,身後幾個胡人尾隨她,其中一個胡人更是和秦少游擦肩而過,這…… 尼瑪的一股濃濃的狐臭味,差點沒把秦少游熏死。
他定睛一看,便不由微微呆了一下。
幾個胡人的隨從倒是沒什麼看頭,可是那胡女卻是風姿綽人,生得美艷到了極點,束身的薄皮小襖壓根就掩飾不住她的身材,凹凸有致,只是一出現,足以讓人驚為天人。
我去……
李令月不是說,突厥來的公主……生得很醜嗎?
怎麼竟是美艷如此!
如此一想,秦少游大腦飛快地轉動,頓時明白了什麼。
要知道,那突厥汗肯定不是只有一個女兒,而他指明了這個公主非要嫁李氏皇子不可,那麼說來,必定是對這個女兒抱有很大的期望,甚至希望她的兒子能夠成為大唐的天子。既然如此,這就說明,這個公主必定很受突厥汗的喜愛,可是為什麼突厥汗會喜愛呢?
難道長得像某鳳、某芙蓉,人家還喜愛得起來嗎?
人都是有愛美之心的,即便是不服王化的突厥人大抵也是如此吧。
那公主的出現,立即震懾住了全場,她卻不以為意,仿佛是見慣了這樣的場面,腰肢一擺,便尋了一個位置盤膝坐下,這讓主持宴會的內官倒是為難了,顯然。突厥公主作為貴賓,是不能隨便坐的,可是現在去請她換個位置坐下,很不禮貌不說,還可能惹來不快,可是置之不理……似乎又不符合禮儀。
卻見那公主殿下坐下之後,便有人湊了上去。
湊上去的,卻是秦少游的『熟人』,正是那個七八歲,很是欠揍的小子。
這傢伙不知什麼時候回到了大殿。然後就挨着公主坐下,方才對秦少游還頤指氣使,可是在公主面前卻又換了一副嘴臉。
突厥公主阿尼瑪似乎對這位皇太孫很有興趣,低聲與他攀談。
秦少游看着李隆基,真是怎麼瞧,怎麼不順眼,眼睛若是能殺人,他早就將這李隆基殺了一百遍一千遍。
倒是這時,秦少游卻發現自己的腰間被人捏了一下。不由吃痛,他忙是回過神來,卻見李令月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了他的身側,李令月冷笑道:「秦都尉似乎瞧上了哪家的娘子。來,給本宮認一認。」
秦少游道:「沒有。」
李令月咬牙切齒地露出鄙夷表情:「若是沒有,你在看什麼?」
秦少游道:「我在看臨淄王殿下。」
李令月咬唇,道:「你當本宮是豬嗎?你分明是在看……」
秦少游心裏說。殿下,你確實是豬啊,本來看的就是李隆基那小子。不過他不想辯駁,只是抿抿嘴,微微一笑。
李令月有些不依不撓:「你一個小小都尉,瞧了人家有什麼用,瞧瞧你的出息,真是給我大周丟臉,如此失態,難道沒有見過女人嗎?我怎的看那阿尼瑪,越瞧越丑,偏生你的眼光不同,這個女人真是討厭,你瞧他惺惺作態的樣子……」
「呵……」秦少游淡笑道:「殿下,要注意影響,被人聽到了不好,我大周與突厥的友誼,源遠流長……」
「呸!不是東西。」李令月臉色陰沉,身子挪開了一些。
好像……又得罪了這位太平公主殿下。
秦少游發現自己和這女人有點八字不合,怎麼永遠都湊不到一起去,算了,不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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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着幾聲鐘響,武則天總算是到了,天子一到,眾人紛紛出案行禮,武則天雖是裝出來的,不過臉上依舊煥發春光,壓了壓手道:「諸卿不必多禮,今日朕設宴款待的乃是突厥的客人,阿尼瑪公主遠道而來,實在辛苦,這一次宴會,只為其接風洗塵,朕的酒量不好,淺嘗幾杯。」她拿起案牘上的酒水,一杯酒下肚,臉色微紅,接着道:「這賓主盡歡之事,卻還要託付眾卿了。」
臨淄王李隆基對於祖母的話恍若未覺,他的心思都撲在了這位突厥公主的身上。
這倒並非是他早熟,而事實上,他是個極為精明之人,雖是年幼,可是歷經了太多的事,所以雖然有時跋扈,可是許多時候卻也極明白事理。
更何況,在他的幕後,不乏一些高明之人為他出謀劃策。
而這些人告訴他的是,此次突厥公主來洛陽,對於臨淄王殿下來說,實乃天賜良機,這不但能壯大李氏的聲勢,還可以鞏固住臨淄王的地位,而最重要的是,在這殘酷的政治環境之下,一旦能娶了突厥公主,李隆基就立於不敗之地,即便有一日,武則天要大肆屠戮李氏,李隆基也可以仗着突厥駙馬的身份繼續活下去。
因此,李隆基年紀雖小,卻絕不敢大意,他雖是個孩子,卻十分懂得討阿尼瑪公主的歡心,他緊緊挨着阿尼瑪,說着一些笑話,逗得她不由咯咯直笑。
這讓李隆基的心裏大為痛快,他雖知阿尼瑪是衝着自己的身份來的,可是一個良好的開始總算是不錯的開端。
正當他眉飛色舞之際,猛地,他抬眼,卻見秦少游居然一步步走來了。
看到秦少游,李隆基的眉頭一皺,顯得很是不悅。
卻見秦少游慢慢走來,看着同案而坐的阿尼瑪公主和李隆基,卻是笑吟吟地作揖行禮道:「下官見過臨淄王殿下,見過公主殿下。」
阿尼瑪抬眸,顯然對秦少游的『冒失』並不以為意,突厥人比唐人更開放一些,因而她嘻嘻笑道:「噢,敢問尊下何人?」她說的漢話口音雖然怪,可是咬字卻很清楚。
秦少游微微一笑,道:「殿下遠道而來,下官豈可不竭力招待,因而有一些有趣的東西要獻上,不知殿下肯接受嗎?」
李隆基很想大叫一聲,你這該死的廚子,快快走開。偏偏他在阿尼瑪公主面前卻要顧忌自己『形象』,於是只得冷冷瞪了一眼秦少游,作聲不得。
阿尼瑪公主道:「噢,卻不知是何物?」
秦少游笑了笑,便向早已打好了招呼的宦官使了個眼色。
那宦官會意,立即端了一托盤東西來。
秦少游道:「早知突厥人豪爽,最是好酒,而我大周亦是喜歡以酒待客,若是客人不能醉酒而歸,便是做主人的怠慢,如今我大周天子設宴,秦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