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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私拿我的東西,我還不能抓他見官?」
「天下哪有這麼道理?」
正說着。
幾個奴僕就把鄭升拽了進來。
其中一個奴僕手中還拿着塊珍貴玉石。
田安接過玉石。
笑道:
「上吏你看。」
「這虎頭珩就是從這人身上找到的,我又豈會說假?這人不僅私拿了我的東西,還拒不承認。」
「對了。」
「我也告訴上吏一件事。」
「我這玉石非是一般的玉石,其名為瑪瑙虎頭珩,是我齊國的絕世珍寶,上吏現在不會認為我是在栽贓他吧?」
「他不值!!!」
華聿目光一凝,但也沒多說什麼。
就在華聿想審問這名嫌疑人時,獄曹狎卻是出來了。谷齱
他看了眼被五花大綁的鄭升,眼中露出一抹異色,隨即有些興奮的接口道:
「這案件我們接了。」
「不過。」
「這人是官吏,非是獄衙能審理的,等會,我們會把這案件移交給侍御史,明天,你們可去侍御史進行訊獄。」
聞言。
田安眼中一喜。
連忙道:
「那就再好不過了。」
「既然案子已經定下,這名罪犯就交給獄衙來拘押了,我明天必親自去侍御史進行訊獄。」
「我倒想看看,秦吏的嘴有多硬。」
說完。
田安朝四周揮了揮手,趾高氣揚的離開了。
走出獄衙。
韓成就不解的問道:「田兄,你應該知道這人是官吏,為什麼還把他送到獄衙?不應該直接押送到侍御史嗎?」
「你這是何意?」
田安眼中露出一抹得意。
笑道:
「我知道獄衙沒有權利。」
「但他們可接案。」
「咸陽無小吏,這名官吏怎麼都有一些背景,獄衙這邊接也好,不接也罷,一定都會被這官吏一邊的人所惡,前幾天鄭安不是說,他被獄衙這邊趕出去了嗎?」
「我們也算是替他出了口惡氣。」
「噁心了一下獄衙。」
「再則。」
「獄衙是審什麼的地方?」
「審賤民的!」
「這名官吏被抓時那麼盛氣凌人,但在我眼裏,他跟那些賤民沒有任何不同,我是在故意羞辱這名官吏。」
「秦吏?」
「他們就是一群賤民!」
聽到田安的解釋,韓成也撫掌大笑。
誇讚道:
「田兄真是好手段。」
「一舉多得。」
「這鄭安聽到了豈不感激涕零?」
「哈哈。」
兩人大笑着去了外市邸店。
至於明天的訊獄,兩人是絲毫不擔心。
他們既然制定了這個計劃,自然是做了周密安排。
他們今天的確在渭橋兩端攔了不少人,但他們也安排了不少人在橋上『經過』,這些人跟他們實際沒任何交集。
這些人都是證人!
而且證詞是早就編好的。
只要他們不出現太大失誤,讓那名官吏找到太多破綻,不然那名官吏休想在這事上翻轉。
他就是有罪!
獄衙。
華聿不滿道:
「獄曹,你怎麼這麼草率?」
「我都還沒有問清案件,你怎麼就把案子接下了?」
「若是這名自告告發的案情不實,按律屬於『告不審』,官府是不予受理的,你這接下,豈不是認定這名自告所言非虛了?」
「接案哪有這麼草率的?」
獄曹狎笑着道:
「我知道你說的律令。」
「伍人相告,且以辟罪,不審,以所辟罪罪之。」
「如果這名自告告發的案情不實,官府不僅不會受理,還會以自告誣告的罪行來懲罰誣告者。」
華聿氣惱道:
「既然獄曹知道,為何不等問清案情再接案?現在案情問的不清不楚,就這麼貿然的定性,這豈不是把案件當兒戲了?」
「你這是瀆職!」
獄曹狎道:
「我知道你不滿。」
「但這案子,我既然看到了,就一定會接。」
「你知道那嫌疑人是誰嗎?」
華聿陰沉着臉。
正聲道:
「我們這是獄衙!」
「是絕對不能徇任何私情的。」
「無論這名官吏是誰,他以前做過什麼,這都不該影響我們的判斷和審理,獄曹,你這次怎麼就糊塗了呢?」
華聿有點恨鐵不成鋼。
獄曹狎黑着臉,繼續道:「這人是鄭升。」
「不管他叫鄭升,還是其他,都不該影響到我們的公正。」華聿正欲發作,隨即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驚疑道:「鄭升?他跟鄭玄有關係?」
獄曹狎點了點頭,眼中露出一抹冷意。
說道:
「他是鄭玄的親弟。」
「鄭玄一家早前都是匠人,後面鄭玄靠軍功,成為了官吏,然後一步步走到了今天,鄭升卻是與鄭玄不同,他沒有去過戰場,一直都在咸陽當匠人,後面蒙鄭玄的照料,成為了一名工師。」
「不過......」
「鄭升的名聲一直不太好。」
「鄭玄沒發跡之前,鄭升沒少做坑蒙拐騙的事,只是那時鄭玄開始發跡,有着鄭玄打仗獲得的賞賜,他也並沒有真的受到處罰,這些年也稍微安分了不少。」
「實則還是本性難移!」
華聿搖頭道「即便如此,也不能因此斷定,他這次就真盜竊了,你這分明夾雜了私心。」
獄曹狎沒否認。
看到綁的人是鄭升,他幾乎沒有任何思考,直接就同意了立案,這要是說沒私心,那是絕不可能的。
他的確有私心。
他就是在故意報私仇。
他心中有氣。
因為鄭安的事,他晉升被阻。
這段時間,他基本沒有得罪人,唯一得罪的一個,就是鄭玄。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