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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邪像是被攆兔子一樣到處亂竄。
看起來狼狽,實際上並沒有遭受重創。
識海廣闊,丁邪又是主場,雖然處於下風,但是也立於不敗。
塗山君抓不住丁邪,沒辦法完成反噬,而丁邪又沒有辦法打敗塗山君。
「九重寶塔印法!」
元神雙手一捏,雙手結成法印。
九重寶塔的虛影擴展開,頓時將撞上來的塗山君彈飛出去。
「反噬。」
塗山君絲毫沒有遲疑,再啟反噬。
這一邊丁邪剛恢復意識,趕忙大喊:「都退開!」
眾人大驚,趕忙離開。
張之晨夫婦趕忙護住溫岳一家,法力捲動將眾人帶離丁邪身旁。
還不等丁邪運功凝聚成術式,塗山君的惡鬼身軀又衝進他的識海。
「受死!」
反噬的時候雙方共用力量。
只要幡主不死,塗山君就能一次次的發動反噬。
丁邪想要毀滅魂幡,塗山君更不會留手。
毀滅魂幡不僅僅是毀滅他塗山君的性命,也是毀滅他的所有希望。
他就是死,也得拉上這個丁邪做墊背。
「九重印法。」
這一次,塗山君的速度更快,丁邪陰神的寶塔虛影還沒有展開塗山君就已經貼近,覆蓋禪意的鐵拳轟擊在丁邪的身上。
轟隆一聲。
丁邪的陰神宛如炮彈般激射出去。
好在他還是強撐着將寶塔打開。
隨着寶塔開啟,識海之內光芒大盛,塗山君的身軀又被震飛了出來。
「反噬。」
丁邪學聰明了,趕忙鬆開魂幡,但是塗山君的鬼軀依舊強橫的沖入他的識海。
「他娘的!」
丁邪破口大罵,盤坐在魂翻面前,保持着九重印法的展開。
「反噬。」
「反……」
「……」
「反噬。」
一次不行那就兩次。
十次、百次。
丁邪五心朝天,周身法印匯聚,陰神時刻保持着寶塔印。
法力蒸騰運轉,築基中期修士的威壓宛如實質般橫掃出去。
塗山君站在識海內隔着寶塔看向裏面丁邪的陰神,他的拳頭砸在寶塔印法上,只留下一個淺淺的拳印。
「這麼僵持下去真不是辦法。」
「這樣,咱們好好談談。」
「協商一下啊,你覺得如何?」端坐在寶塔之中保持印法的丁邪趕忙大喊。
站在寶塔虛影前的塗山君說道:「沒什麼好談的。」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那就大家一起耗着,我看到底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塗山君也不走,就站在寶塔虛影的面前,猩紅的鬼眼之中帶着狠厲。
比狠,他塗山君從來沒有怕過。
大家都是築基中期,雙方奈何不得,那就僵持着,總有人會先撐不住。
就算丁邪有築基的實力,一直保持着印法,他的法力也會見底。
「我的印法至少能撐十天半個月,這時候我已經能請別人來覆滅魂幡,你確定要跟我耗?」
塗山君絲毫不受威脅,冷笑道:「你敢分心嗎?」
丁邪重新沉默起來,塗山君說的對,他不敢分心。
一旦他分心就會被塗山君找到機會。
剛才還能賭一下,現在被惡鬼震傷陰神,丁邪就不敢賭了。
「有事好商量。」丁邪重新起來話頭。
他現在看明白了,魂幡的主魂擁有很高的神智,與常人無異,甚至論起狡猾程度還遠超常人,更別說對方這強大的毅力了。
密集的攻擊根本不給他絲毫喘息的機會。
塗山君沉默起來,他在思考到底是弄死丁邪好,還是最後雙方達成一致尋求合作的好。
他狠,丁邪也不是軟柿子。
一旦知道沒有任何的希望,丁邪肯定會將發生的事情發送到師門,到時候來的就是對方的師長了。
塗山君是築基中期的實力,卻也僅限於此。
就是想要遠走高飛,也得需要法力讓他施展。
「商量,剛才你為何不商量?」
「我真商量了。」
「我說讓你放了他們的魂魄。」
「那是命令吧。」
塗山君冷笑着,丁邪那質問式的命令發給情緒正低落的他,要不是不想搭理丁邪,他早就已經出手。
丁邪自己沒辦法把陰魂剝離,反而想要拆解魂幡。
就算真的毀了魂幡,幡內的陰魂就會解脫嗎?
塗山君都不敢打包票。
魂幡融合了他和殘缺的系統,誰知道毀滅魂幡會不會連帶着所有的陰魂全部毀滅。
丁邪沉吟着,然後說道:「我為我出言不遜道歉。」
「我誠摯道歉。」
「實在實在對不起。」
「咱們沒有必要打生打死,我確實只是想要解救魂幡內的陰魂。」
「要不是因為別人請求,我肯定不管,直接將魂幡上交。」
「而且,我也看出來,你和溫岳關係不淺。」
「聽那個小輩修士的話,魂幡還出現在那個郡城裏過。」
「這麼多年過去,你都沒有反噬溫岳,肯定不是我想的那樣,我確實不應該隨便胡說。」
「……」
丁邪趕忙賠罪道歉。
他也不是傻子,溫岳死的時候塗山君是什麼狀態,別人看不清楚,他還看不清楚嗎。
最開始說那麼多不過是激怒塗山君而已,沒想到一下子玩脫了。
「好,那我們就商量一下。」
丁邪大喜:「對哎,有事好商量。」
「你有什麼要求?」
塗山君沉默半響:「你以天道和自己的道心發誓,絕對不會讓人毀滅魂幡,否則修為停滯,真靈永遠沒法轉世。」
「這麼狠?」
丁邪愣了一下,隨即遲疑起來:「咱們倆是平等關係你懂不懂?我發這麼狠的誓,你能拿出什麼?」
他確實不打算僵持,只不過塗山君也沒法從他這裏討到好。
等他實在撐不住的時候,就是拼死也會將信息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