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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道身影就像是三支沖天而起的光柱,將本來就高漲的血池煮至沸騰。
塗山君和大頭同時停手,抬頭望去。
「三人?」
塗山君神色驚訝,他記得池底現在只有兩人才對。
大頭本來就對塗山君氣息穩定很詫異,原本想着撿漏,誰想到塗山君恢復的這麼快。這也就算了,場面上怎麼又多了一位築基期修士。
這麼一看,血靈殿已經足足匯聚了五位築基修士。
整個小靈州加起來都不一定有五位築基。
「塗山兄,剛才是小弟的錯,我以為你傷了筋骨。」大頭拱手,臉上多了幾分笑容。
人一多他反而不緊張了,若是單獨和塗山君鬥法,他總覺得心中沒底。
以他在二層血池看到的塗山君所展現出來的威勢,如果拖得時間長了,他應當不是塗山君的對手。
殊不知,真拖成持久戰,誰勝誰敗還未可知。
塗山君自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原本可以慢慢等溫岳恢復法力,大頭非要將他轟出來。
他的心中也多了幾分火氣:「大頭兄不是一直覬覦我的煉丹術嗎,你可以過來拿。」
「還是算了,我其實很怕死。」大頭鬼擺了擺手,並沒有卸去防備,悄悄後退了兩步,沒再上前。
塗山君也沒有再動手,他不能過度抽取溫岳的法力。
天上這三個築基修士同樣不好對付。
塗山君覺得這時候還是逃命的好。
這種場面的對決,溫岳根本就插不上手,他只能提供法力支撐先生戰鬥。
溫岳將陰魂丹壓在嘴裏,緩慢的獲取靈氣,以保證自身的法力不會低於六成。
手中握着靈石,隨時準備着其他恢復法力的丹藥。
就算他的實力大進,也不能過多服用陰魂丹,只能當作應急,不能完全依賴陰魂丹。
上次過度依賴陰魂丹的後果還歷歷在目。
馮老祖威風凜凜,神識鎖定着血袍人,手鐲飛劍環繞在身側,厲喝質問道:「你是何人?」
剛才他已經轟飛陸廣,要取丹髓的時候驟然發現血棺有了動靜。
一道身影從血棺中飛遁而出,眨眼間的功夫就已經穿越三層血池出現在內殿。
他當然不能放任這東西帶走丹髓,施展身法追逐出來。
血袍人正攥着血玉法丹髓,露出蒼白的手臂。
微微抬頭,血色的破損法袍下是一張毫無血色的慘白面容。
縱然白如鬼煞,依舊能夠看出他昔年的英俊,他的目光中閃過追憶:「我是誰?」
「活的太久,我都已經忘了。」
血袍人影開口,聲音嘶啞好似野獸的咆哮,淡色的瞳孔漸漸被猩紅色充斥,變成了一雙血瞳。
同樣是築基期的實力,照比馮老祖他的氣息稍弱,比之陸廣,他又稍強些許。
塗山君推測,對方的實力大致在築基中期。
「既然忘了,那就永遠沉眠於此吧。」
馮老祖不想再廢話,環繞身側的飛劍登時斬出數十道劍影,將血袍人包圍。
「憑你?」
血袍人眼中閃過不屑,手臂一抬,身下的無邊血池瘋狂的匯聚,形成血盾擋在他的面前,也擋住了馮老祖的劍影。
「怎麼可能!」馮老祖驚呼出聲,臉上多了幾分駭然。
他可是小靈州的最強者,築基巔峰的實力。
全力施展的劍訣竟然被這個血袍人盡數抵擋。
血袍人微微搖頭,手掌一翻,血盾崩潰連帶着那些被包裹的劍影也隨之消散:「你實在太弱了。」
「你到底是誰。」
血袍人停下思考道:「我……,現在你可以叫我『血魔』。」
「陸道友,你我聯手。」馮老祖拉下臉面,他已經許久不與人動手,戰法術式難免生疏。
這沒有什麼好丟人的,能夠斬殺血魔取得血玉法丹髓才是重中之重。
「血魔?」
陸廣思考着小靈州曾經出現的魔頭,記憶中並沒有這樣一號人。
對方的手段連他都感覺心驚。
戰法術式嫻熟也就算了,就連法力也遠超於他,應當是修行了上等功法。
「州外魔頭潛伏於此?」
陸廣沒有多想,當務之急還是鎮壓魔頭。
「五靈印法。」
血魔手中法印一轉,法袍覆蓋了一層淡色的光芒,雙手各自抵擋着馮老祖和陸廣。
內殿之中的大頭看的倒吸一口涼氣,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這到底出來了個什麼怪物啊,竟然能夠硬剛兩個築基期修士。
塗山君神色凝重,這玩意兒充斥着濃郁的血煞氣。
最重要的是,這是個死人。
別看塗山君已經成了鬼,他對於這種詭異的事情依舊感覺脊背發涼。
血魔的身上沒有半分勃發的生機,他說他忘了自己是誰,也許是真的忘了。
「先生,我們要幫忙嗎?」溫岳小聲的詢問。
這種自認是魔頭的一概不需要深究,當成魔頭鎮壓便是。
「大頭道友。」陸廣大聲呼喊。
大頭一臉為難,他知道這血袍人不好惹。
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如果他們四個全都加入戰場,這血魔也會被鎮壓。
只是,血玉法丹髓落入馮老祖的手裏,他同樣討不到好。
不再多想,大頭轉頭就跑,他不想摻和下去了。
陸廣驟緊眉頭,咬牙抵抗血魔的術式,他今天呼喊了兩次惡鬼幫忙,他們都是同一反應,聽到他的招呼之後不僅沒來幫忙,反而掉頭就跑。
「難道我陸廣的名聲已經這麼不堪了嗎?」
血魔右手結成兵字法印,無數道兵器虛影在血池中匯聚,激射而出覆蓋了馮老祖和陸廣。
一道道靈符打出,狂轟濫炸間內殿已經完全沒有辦法支撐
馮老祖雙手結成控劍法印,事到如今,以神識駕馭飛劍的威力已經沒辦法展現全部的威力,只能將自己所學的東西都用出來。
他甚至覺得自己才是築基中期,而對面的血魔是築基後期甚至是巔峰。
血魔真的很強,強到馮老祖數百道劍影匯聚也只能給對方造成輕傷。
在鬥法轟擊的過程中,他也受了不輕的內傷,嘴角浮現絲絲鮮血。
陸廣更慘一些,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