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世祖

第323章 黨侯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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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蘭園之前,一場針鋒相對,以虎頭蛇尾的結局告終。表了下態,安排好人手,党進也就不再搭理潘佑,依舊一副蔑視的態度,轉身回他的莊園內去了。攜

    明明微佝着腰,但那股桀驁的氣質顯露無疑,堂堂的京畿道主政官員,到了家門前,連門都不讓進。

    寒風之中,潘佑臉上雖然依舊保持着笑容,但那種尷尬誰都能感受得到。跟隨而來的幕僚見狀,近前對潘佑抱怨道:「使君,這黨侯雖是功臣勛貴,卻也太驕橫了吧!您貴為京畿布政」

    潘佑擺手止住其抱怨,淡淡一笑:「無用的話,就不必說了!眼下,把党家的田土清查出來,才是要緊事,党家之後,便是其他勛貴,趁着此次出巡,就先把陽翟事況,徹底理順!」

    「是!」

    雖然表現出一副唾面自乾、相忍為國的大度模樣,但潘佑瞳孔深處還是忍不住流露出一種憤恨之情。像潘佑這樣的一方大吏,怎麼可能完全不在乎名聲,而今日在這蘭園之前,他潘某人是真的顏面掃地了,傳將出去,只怕又要被人恥笑,作為對頭們談話的笑料了。

    雖是冬日,蘭園之中卻沒有多少蕭瑟之感,青石板砌成的道路兩側,光禿禿的樹木上,纏繞着一些彩色的綢布,以布代花,顏色艷麗,也成為蘭園冬季的一道名景。

    在次子黨崇貴的攙扶下,党進緩緩地朝廷日常居住的宅院而去,背駝得厲害,已然沒有在潘佑一行人面前的精氣神。攜

    見老父親面上顯露凝思,黨崇貴語氣遲疑地問道:「父親,這樣做合適嗎?」

    「什麼合適不合適?」党進瞥了次自一眼。

    黨崇貴輕聲道:「潘使君畢竟是京畿道布政使,本就位高權重,如今又深受朝廷信任,大權在握,其勢滔天,如此不留情面地得罪他,是不是是不是有些不妥?」

    說這話時,黨崇貴低下了頭,他可清楚自己父親的脾性,這種喪氣話,極有可能惹他發怒。

    不過,這一回,党進的反應有些出乎其意料,先是想了想,方才道:「看來,潘佑履職後的這一系列表現,把你們這些後輩都給嚇到了!」

    聞言,黨崇貴連忙解釋道:「兒豈會害怕!只是覺得,如此不留餘地得罪潘佑,或許沒有必要!」

    「沒有必要?」党進兩眼一瞪,然後收斂起表情,平靜地問道:「你說我党家的富貴,如何能夠長久?」攜

    聞此問,黨崇貴欲言又止,明顯有話想說,但稍作猶豫,還是做出謙虛狀:「還請父親教誨!」

    「此事還用老夫教?」党進頓露不滿,以一種嚴厲的語氣斥責道:「當然是忠於大漢,忠於陛下!」

    言罷,大概是覺得這兩點說服力有些不夠,党進又緊跟着補充道:「這自然只是基本原則,更重要的,是人要清醒,頭腦要放聰明,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心中要有數!

    拿此次稅改來說,老夫早就看出來,不可阻擋,認不清形勢,妄圖與朝廷相對抗者,絕無好結果。

    你道那潘佑為何敢那般囂張跋扈,上任伊始,便拿我党家人開刀?背後若無人撐腰,何來的不畏權貴?


    既然勢不可擋,自應順勢而為,大大方方,坦坦蕩蕩。至於隱藏土地那等小手段,與其說是在騙朝廷,不如說在騙自己」

    聽党進這麼一番話,黨崇貴更加難掩詫異,急聲問道:「既然如此,父親為何還要這般羞辱潘使君,當眾落他的面子,豈不是徒樹強敵?」攜

    聽次子這麼說,党進頓時冷笑道:「強敵?那丑廝也配?你適才說這個京畿道布政使權勢滔天,實在是有些高看他了。

    若是趙普當面,老夫或許還會讓他三分,懼他三分,敬他三分,至於潘佑這廝,不過是靠着點運道,撿了個機遇罷了。

    區區一個降臣,竟然把主意打到老夫身上來,想借老夫的顏面立威,跳樑小丑一般的人物罷了。

    像此類人,不過是陛下用來打擊不法,限制我等這樣勛貴之家罷了,說到底,也不過是一把刀罷了。

    老夫不願多事,但這把刀想砍到老夫身上來,自然不能讓其好過。

    似這等文臣,衣冠楚楚,最好沽名釣譽,落落他的面子,也算出一口惡氣,這口氣不出,也許隔日老夫就氣死了」

    党進一本正經地解釋着,說着說着,便恢復了黨侯粗獷的脾性。而黨崇貴聞之,趕忙說道:「還請父親不要作此不吉利之言!」攜

    聞言,党進呵呵一笑:「不就是死嗎?有什麼不吉利的?老夫本就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當初跟着杜重威在鄴城造反之時,腦袋就已經別在褲腰帶上了。

    你們這些人,如今享有的富貴榮華,也都是建立在千百屍骨上的。

    死有何懼?早晚的事罷了,真到那個時候,你們把老夫風光大葬,也就罷了」

    見老父如此「豁達」,黨崇貴也一時無語,只能以苦笑對之。

    党進平復了下心情,輕輕地嘆息道:「你若是對老夫的舉動感到不解,那只能說明,還不夠了解你老子我!

    老夫做的,只是党進會做的事罷了!朝野盡知的事,党進性情乖張,喜怒無常,粗鄙庸俗,做些出格的事,說些荒唐的話,都是正常的,若是哪天安分守己了,一點動靜都沒了,恐怕就惹人懷疑了!」

    頓了下,党進又道:「當然,區區一個党進,也不值得去計較,猜忌輪不到老夫身上,而一般人,又豈有資格、有實力來過問老夫之事?攜

    這三十多年,老夫就是這麼過來的!你老子我也不容易啊,有的時候,都不知哪些是真性情,哪些是假裝的!

    一面毀謗不斷,一面又穩如泰山,要兩者兼顧,同樣是不容易的。而延續到如今,我党家依舊富貴,飽受恩待,且財富越積越多,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老夫驕狂有之,跋扈有之,甚至偶爾出點差錯,授人以柄,但從來沒做不能做的事,說不該說的話,始終恪守着一個基本的底線!」

    聽完党進這麼一番訴說,黨崇貴若有所思,良久,方才有些嘆服道:「父親用意,兒有些明白了!父親之智,兒敬佩萬分!」

    「老夫哪有什麼智,只不過率性而為罷了!」党進搖了搖頭,又盯着黨崇貴,有些語氣嚴厲地道:「不過,你可給老夫記住了,這些事情,只能老夫做,也只有老夫做得,你們這些人,享受着老夫給你們創造的福蔭,都給老夫安分些,規矩些。」

    「是!兒銘記在心!父親放心,兒何德何能,豈能與您相比?」黨崇貴道。

    党進不吃這一套,瞪着老眼看着次子,一臉嚴肅:「老夫不知還有幾年活頭,只是不想有一日,還得親自綁着你們送交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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