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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威士忌不斷地想要解開忌廉手腕上的扣子吧,忌廉卻反而覺得這種裝飾很貼合自己的手腕。所以,他的手腕略微一動,下一刻,下方袖劍的位置機關被觸動,嗖地一下就彈了出來!
那一刻,威士忌嚇得臉色都發白了。
他緊張萬分地看着忌廉的手掌,似乎下一刻,這名刺客的手指就會因為袖劍的彈出而直接被切斷,飛出去!
可眼前所見……
那把木質尖刺,卻像早就設定好了一般從忌廉殘缺的無名指的位置彈出。乍一看,這根尖刺似乎就成為了他那缺失的一根手指,完美地進行了替代。
威士忌默默地看着忌廉手腕上的這件武器,反反覆覆地看了許久。
待的他終於放開手之後,這位鐵匠就像是明白了什麼似的,輕輕點了點頭,說道:「原來如此……只能說是冥冥之中註定的命運啊。」
忌廉抬起手,左手的拳頭逐漸捏起。待的這個手完全捏成拳之後,那根尖刺就從自己無名指的空擋處伸了出來,儼然一把配合的恰到好處的拳劍。
他點了點頭,略微甩了一下手,尖刺重新縮回手腕之中,變成一件十分適合隱藏的裝備。
「謝謝你,威士忌先生。」
「行了行了!我也算是大開眼界了!這倒是給了我一個很好的課題,如果有什麼肢體殘障人士所使用的的武器,設計起來完全可以不用遵循普通人的體格。嗯嗯嗯,這一點倒是非常有趣!啊,不過別在意,我是不會為了設計武器而把人的手腳砍下來的。哈哈哈!」
忌廉有些無語,但現在也不好說什麼,只能輕輕點了點頭。
轉過頭,他傾聽着門外那片喧囂,自己也是略微呼出一口氣。
想像着等會兒就要和自家公會的成員們敘述這段時間的情緒,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緊張。
不過再緊張也沒關係!因為他已經決定了。
決定將這件事情完完全全地展現出來,決定再一次地以一名正式成員的身份,踏入人魚之歌的大門!
————
眼前出現的手讓巴斯猛地一震!但僅僅一隻手還沒有辦法讓這名戰鬥經驗豐富的聖騎士有任何的遲疑。
他的腦袋往旁邊略微一歪,輕輕鬆鬆就躲過了這隻手。
可是下一刻,一根尖刺卻是突然從那手腕處彈射出來,隨之一掃,巴斯只感覺自己的臉上猛地一涼,一種強烈的刺痛感就開始刺激着他的腦海。
「嗚!該死的……什麼東西!」
巴斯連忙舉起手中的塔盾想要阻擋,但是那隻甩出尖刺的手卻是在下一刻按在了塔盾的上方,隨着一股力量騰空而起!巴斯只能看到自己面前的水花飛濺,一個身影躍上半空,帶着宛如魚兒一般靈活的身姿,從自己的頭頂翻身而過!
碰——!
下一刻,巴斯就感覺自己的後腦勺被一隻腳重重地踹中。
這一腳的力量並不大,但關鍵在於現在他的身體半截在水裏,腳步顯得不那麼紮實。被這一腳踹開之後,巴斯本能地放開手中的可可,雙手抱住塔盾插入水底,想要穩定自己的身形。
也是乘着這麼一個機會,那條如同魚兒一般靈活的身影迅速伸出手,將即將跌落水中的可可拉起來,快速向着後面的岸邊衝去。
「忌廉?!」
看到那名成員靠近,艾羅簡直無法遏制自己心中的興奮之情!
他大聲喊了出來,忌廉則是扛着因為嗆了水而不斷咳嗽的可可靠近,在把可可交給旁邊的瑪歌之後,他默默地站在自家會長的面前,臉上顯得有些羞澀。
「那個……會長……」
「什麼都不用說了!我看得出來!」
艾羅抬起手,用力地拍了一下這名刺客的肩膀。
但他現在什麼都不說並不是想要裝酷,而是此時此刻的場景真的不太適合抒發情懷。
「我……我……!我侍奉您……我將無限地為您奉獻我的所有!作為回報……您將會賜予我最偉大的力量!您將會……您將會選擇我成為您的繼承人!我將會從您這邊獲得可以在這個世界上為所欲為的一切力量——!!!」
那邊,原本應該是散發金色光芒的塔盾已經完完全全變成了一片血肉之色。
那名聖騎士臉上的表情也開始堆砌起一些扭曲的感覺。他的面部肌肉下方開始出現一些不斷跳動的肉筋。這樣的模樣讓他的臉看起來都顯得如同死去多日的屍體一樣腫脹起來,如果不是所有人都知道這個人現在還活着的話,恐怕艾羅真的以為這是一具在水中泡發了的屍體!
「所有人小心!」
雨水之中,艾羅提醒四周所有的成員。
畢竟現在可可已經安全,而且這個人也沒有辦法趕往那邊的長眠山脈,所以大體上來說現在的情況已經受到了控制。
但是,這名聖騎士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變成這樣之後,他究竟還能不能夠恢復?
這些他都不知道……甚至於,在這位會長的內心深處還有些抗拒去知道這些事情的答案。
現在,他只是期待着……
期待着這名聖騎士身後的那片水霧。
這些不斷翻騰而起的霧氣像極了那個時候,而現在的一切情況也都和那個時候一模一樣……如果可以的話……
如果,可以的話!
「老公!」
可就在艾羅不斷期待着什麼的時候,那一直都被鎮民們反剪雙手的杏仁餅夫人卻是突然掙脫了鎮民們的束縛,快步向着自己丈夫的方向沖了過去。
「老公!你不要這樣!你現在……你現在這樣很嚇人啊!你是一名聖騎士……你還要繼承哪裏的力量?別忘了公公對你的教誨啊!老公!」
杏仁餅夫人跑的實在是太快,也太過突然,這一點讓艾羅完全沒有預料到。
眼見這位婦女的雙腳已經跑進湖水,向着那邊的巴斯衝過去,艾羅的腳步在略微向前探出半步之後,卻是立刻止住了。
兩邊的公會成員們見自己的會長沒有動彈,他們自然也沒有更多的表示。
「老公……老公你醒醒啊!是我……是你的酥塔啊!老公!」
杏仁餅夫人跑向自己的丈夫,可就在她伸出手想要觸碰丈夫的塔盾的剎那,一股莫名而來的力量突然伴隨着一陣血肉光芒從那盾牌上彈射出來!這股力量將杏仁餅夫人彈開兩米,重重地跌落湖水之中。
「呼……我……我……!」
巴斯的臉已經完全臌脹,一雙眼睛現在也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