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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遠沿着一條林蔭小道,悠然登上西山。
「果然都是土豪,環境確實優美。」慕遠毫無波瀾地想着。
對於金錢,慕遠不是特別看重。
在這三年當爛好人的過程中,他看到過形形色色的人和事,金錢並不是萬能的有系統的人就是這麼傲嬌。
所以對於居住於西山閣的富豪們,他沒有任何的羨慕。
整個西山閣佔地近五百畝,依山而建,清幽寧靜。
其名字的由來,便是因為它位於西山南麓,一棟棟別墅遍佈山林之間,一直延伸到山腳。
小區的南側是一條名為西山大道的雙向十二車道,哪怕在西華市這樣的省會城市,這也是城市主幹道的配置了。
西山北麓是一座精心打造的公園,屬於整個西華市市民周末休閒娛樂的理想之所。
西山山頂是西華市市區最高點,站在這裏可以鳥瞰近半個西華市主城區。當然也更能看到下方的西山閣別墅群。
曾有人不無惡意地推測,西山閣的別墅之所以賣得如此之貴,與這個位置更容易吸引普通人膜拜的眼神不無關係。
說直白點,便是可以更好的裝逼。
慕遠此刻便立於西山山頂。
根據視頻監控提供的信息,嫌疑人是翻越小區北側圍牆,從山的另一邊溜走的。
他目光如電,搜索着下方的圍牆。
忽然,他視線停留在一處精美的假山石上。
視頻監控中便有這樣一座假山,一模一樣。
慕遠難掩內心的興奮,目光掃視着周圍的地形。
他只有十分鐘的時光回溯時間,寄希望於嫌疑人在十分鐘內便已經逃到自己的藏身之地,並取下自己的面罩,這不太現實。
至少慕遠不敢去賭。
他要做的便是將這十分鐘時間完全用在刀刃上。
要跟蹤一個人的行蹤,並不一定需要將對方全程納入視線範圍,只要保證其一直在自己掌控範圍之內就足夠了。
他從山頂走下,步行百餘米,方才在距離假山二十多米處停下。
假山的左側,是一條兩車道的馬路,馬路對面則是西山閣小區的圍牆。
圍牆上有一個監控探頭,主要監控圍牆區域的情況,不過其遠景正好將馬路和假山納入其中了。
慕遠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心中默念了一遍自己需要驗證的問題,然後站定一個位置。
意識輕觸時光回溯符。
「使用!」
同時內心默念着預先確定的時間節點。
剎那間,慕遠只覺周圍光線瞬間暗淡,天空一片漆黑,路燈閃爍……
若非提前有心理準備,慕遠絕對會覺得自己是不是穿了。
等了差不多一秒,一個背着黑色背包的黑衣人從圍牆上一躍而下,然後朝着假山方向沖了過去,速度很快。
慕遠轉身、邁步,畫面隨之變化。
「停!」
瞬間,周圍景象恢復原貌:一輪太陽在西邊的天空掛着,將樹木、假山的影子拖得很長。三兩個遊客在林間小道上閒逛,也沒人去關注狀若痴呆的慕遠,更不會知道在剛才那一剎那,慕遠已經在一周前的某個時間節點走了一趟。
慕遠確實震驚了。
雖然剛才的經歷不到三秒,但所看到的畫面卻如刀刻在腦海中一般。
不僅如此,在時光回溯的過程中,所呈現的畫面並不是固定的。
自己可以移動、轉身來改變視角,捕獲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
只不過,自己在時光回溯過程中的任何動作,都是耗費相應的時間。
這就與自己乘坐時光機穿越到所回溯的時間節點是一樣的道理。
「尼瑪,就不能開上帝視角嗎?非得自己移動着看。」慕遠微微吐糟之後,便開始忙碌起來。
不忙不行,現在都快下午五點了,剩下六個小時,若是不能破案,自己的顏值將會岌岌可危。
(,,#Д)
惹不起!惹不起!
慕遠迅速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然後迅速朝着左側三十多米外的綠化帶中的一塊景觀石走去。
到了目的地,慕遠確定了一下方向,然後默念「使用」。
剎那間,剛才的現象再現。
周圍環境一如既往的黑暗,只是那黑衣人卻已經在一百多米之外,正朝着二十多米外的一處石林飛奔,等那黑衣人繞過石林,便會消失在慕遠的視線之外。
「停!」
慕遠連一毫秒都不想浪費。
迅速走向石林的拐角處,慕遠仔細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他首先需要從周圍的環境判斷出黑衣人可能逃走的路線,以確定下一個觀察點。同時還需要根據路線的距離,確定下一次啟動時光回溯符的時間節點。
這便是慕遠為最大限度發揮時光回溯符想出來的辦法。
如果是別人,這辦法也不一定能行得通,畢竟犯罪嫌疑人這種動物,絕對屬於不走尋常路的物種,鬼知道他會朝着哪個方向逃離?
可擁有着大師級犯罪心理畫像技術的慕遠,卻能很好的把握犯罪分子逃竄過程中的心理特徵,藉助現場地形環境,能夠大致分析出犯罪分子逃離的大致方向。
雖然這個推斷可能會有失誤,但卻也是在可控範圍之內。
如此花了近半個小時,慕遠終於站在了山腳街道的行人路上。
「這傢伙倒是聰明,把山上的監控完美地避開了。恐怕是在案發之前進行過多次踩點。」
慕遠感慨萬千:「這裏距離案發地點足足有一公里左右的路程,也難怪辦案人員找不到線索了。」
「不過這傢伙千算萬算,也算不得有我這樣的神探存在。」
就在幾秒鐘前,慕遠通過時光回溯符,清楚地看到了這傢伙從山上下來。
一路上,這傢伙都沒有把頭套摘下,哪怕是從小樹林裏鑽出走到大街上,都還是將腦袋罩着的。
然而,他來到街上時,卻輕車熟路地鑽進了一輛停在路邊的小轎車內。
這周圍是沒有監控的,凌晨三點多,整條大街空蕩蕩的,基本上看不到一輛車,正常情況下自然也不可能有人留意到有一個帶着頭套的人鑽進了一輛車內,更不會有人記下這輛車的車牌。
可這對慕遠來說卻是太容易了。
稍稍往前走了幾步,便清楚地看到了這車的車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