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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斯文出獄了?
怎麼可能,范斯文是被自己扣留關押起來的,沒有自己批條子,誰敢隨隨便便釋放出來他?
而且這事既然牽扯到關係重大的間諜案,誰敢隨隨便便去碰?。
楚牧峰掃向旁邊的梁棟才。
梁棟才衝着微微搖搖頭,示意繼續聆聽。
「范斯文,一個被關押着的嫌疑犯,竟然被人李代桃僵。就在昨晚,一個犯人頂着范斯文的名字被斃了,而真正的范斯文卻頂着那人的名字出來了!」
說道這兒,曲慈忍不住站了起來,拍着桌子吼道:「這簡直是咱們刑偵處的恥辱!」
「什麼?還有這種事?」
楚牧峰在聽到之後,忍不住問道:「處長,這是怎麼回事?范斯文不是應該被關押在監獄裏的嗎?怎麼會被李代桃僵救出來?」
「是誰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做這種事?簡直太無法無天了!」
其實這種事,在當下的這個環境,不是沒有,但都是很低調很隱蔽的做,說不得,說出來就是恥辱了!
「這事目前還在調查中,但范斯文實名舉報的是鄭寶坤,說這事就是鄭寶坤做的!」曲慈臉色陰沉地說道。
「鄭寶坤?范斯文?」
楚牧峰越聽越迷糊,不解地問道:「處長,這事是不是有些奇怪啊。」
「要是說范斯文真被鄭寶坤這樣李代桃僵的救出來,他不是應該感激的嗎?為什麼會轉身就將鄭寶坤給舉報呢?他這樣做為什麼?」
「為什麼?」
曲慈冷笑說道:「你以為鄭寶坤營救范斯文是因為什麼?用范斯文的話說,鄭寶坤哪裏是把他營救出來,而是想要毀掉他!」
「鄭寶坤竟然意圖通過控制住他,來影響范副廳長,從而給你找麻煩。」
「找我麻煩?」
聽到這裏楚牧峰眼皮微動,眼底湧現出一抹冷光。
他是很意外這事,但要是鄭寶坤是想要借着這事給自己找麻煩,那就要另說。
「難道是因為六科侯俊寧的事?」楚牧峰心思微動。
「不單單是這個原因!」
梁棟才手指敲擊着桌面,不輕不重地說道:「侯俊寧被你懲罰只是一個誘因,還有的應該是鄭寶坤分管的第一第二科室,這段時間一直都陷入麻煩中。」
「這些麻煩,據說是范副廳長做的。我想鄭寶坤估計也是一時熱血上頭,竟然做出了這種李代桃僵,想要反制范副廳長的事來。」
「在他心中,認為你應該就是導致這一切被動局面的罪魁禍首吧。」
「就因為這個理由?」楚牧峰很是無語。
「牧峰處長,這個理由其實應該已經很足夠了,足夠讓某些人喪心病狂的做出無所顧忌的事來!」楊高武眉頭微挑着說道。
「說的極是,鄭寶坤就是容不得你壓着他!」
「這事或許別有內情,不是說正在調查中嗎?你們這樣就妄下結論,似乎有些不太合適吧?」
「妄下結論?你竟然還為鄭寶坤說話?」
「我不是替他說話,只是就事論事,我不想要咱們刑偵處出現冤假錯案而已。」
就在幾個副處長都開始紛紛表達意見的時候,楚牧峰的大腦早就高速轉動起來,分析和梳理着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事情是鄭寶坤做的,已經是鐵板釘釘了。
要是說沒有確鑿證據,你覺得范建制會帶着范斯文來警備廳實名舉報嗎?不可能。
范建制不是那種魯莽衝動的人,能夠坐到副廳長的位置,他豈是一個簡單之輩?豈會留人話柄。
那問題的關鍵就是范斯文為什麼會站在自己這邊,而不是幫他的鄭寶坤呢?
真的只是因為不想要被鄭寶坤控制嗎?
不會這麼簡單。
難道是相信我能將鄭寶坤打垮?所以說將所有寶都押在我身上來。
畢竟說到底,我和范斯文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無非就是因為何秀才的事情鬧出點小矛盾,最後還是我佔了上風,狠狠折辱了范斯文的顏面。
范建制會這樣做也不是不可能。
「砰!」
就在這種爭吵中,曲慈猛地拍案而起,指着剛才那位幫鄭寶坤說話的副處長厲聲喝道。
「你真的是想要咱們刑偵處沒有冤假錯案嗎?你這就是為鄭寶坤說話!陳剛,不要以為我不清楚你平日裏和鄭寶坤走得近的,所以想着維護他!」
「但這次你最好死了這條心,可別成為被殃及的那條池魚!」
「你說公平公正?好,我就給你。整個李代桃僵的計劃,每個環節上的人都已經被廳裏面控制住。」
「監獄做這事的副監獄長,那個被槍斃死囚的獄友,二科的科長王新祥,他們一個都沒跑,你說這事能是冤枉的嗎?」
「對了,還有件事可以告訴你,就在我進來之前,王新祥也已經全都招供了,說李代桃僵計劃就是鄭寶坤指使他做的,為的就是能夠將牧峰處長擊敗,把他踢出刑偵處。」
「有這些人證物證,還夠不夠公平公正?」
陳剛一下就從椅子上站起來,誠惶誠恐地趕緊表態道:「處長,我是真的不清楚這事還有這個內情。」
「既然這樣,那鄭寶坤身為警備廳的副處長,知法犯法,視人命如草芥,理當被嚴懲。」
這變臉的功夫一絕。
你剛才不是挺正義凜然的為鄭寶坤說話嗎?現在怎麼變的比誰都快?
你這種牆頭草是最容易讓人鄙視瞧不起的,早知道會這樣,你還不如從剛才起就保持沉默呢。
原來如此。
就說范建製做事夠周全的,滴水不漏,現在看來果然如此。
他既然說想要將鄭寶坤一腳踩死,就肯定不會留餘地。
要是說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自己當初的告誡起作用了,范建制也知道範斯文會被鋃鐺入獄,就是當了鄭寶坤的槍。
敢拿范家當槍使,鄭寶坤就要做好被一槍反殺的準備。
「處長,那廳裏面是什麼意思?」楚牧峰肅聲問道。
「整頓處里內部紀律,徹查第一第二科室。」
曲慈語氣凜然,整個人像是一柄鋒芒畢露的長槍,迫不及待的想要嗜血。
「鄭寶坤是不可能再繼續擔任副處長的職位,十有**是要入獄了,像他這樣的人,常年執掌第一第二科室,可想而知這兩個科室的紀律性會墮落成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