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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麟戰,你可願歸降我司徒家?」
司徒家族長看到手持幻海神獵傘的唐麟戰,眼中閃過一抹忌憚之色,這是顧忌對方手裏的那柄神傘。
這神傘先前爆發天威,連斬兩頭王獸,由不得他不懼怕。
只是此刻,神傘灰暗,破破爛爛,顯然耗損不小。
「歸順?」
唐麟戰微微喘息,聽到此話,他的身體慢慢站直,倦意從臉上一掃而空,露出森然殺意,「憑你們司徒家,也配容納得下我?!」
「哼,既然你這麼急着死,我會滿足你。」
司徒家族長微微冷笑,他目光跳過唐麟戰,看向他背後的眾多唐家封號,只見他們都坐在地上,想要掙扎站起,但也不知是受傷太重,還是別的原因,連站起都顯得極其費力的模樣,只有那些增援唐家的外姓封號,第一時間站起。
「在我這秘器的鎮壓下,但凡是你們唐家血脈的人,在這裏都將面臨傳奇級的空間束縛,在這種情況下,你們還想繼續找死嗎?」
司徒家族長冷聲道:「願意歸降的,可以坐下,事到如今,唐家已經徹底完了,你們想追隨這個修煉將自己弄傷的愚蠢族長麼?」
「閉嘴!」
「不許你侮辱我唐家族長!!」
一些族老憤怒大吼,原本掙扎的身體,此刻爆發出狂暴的力量,牙齦都咬出血,硬生生站了起來。
而那些原本受傷太重,站不起來的唐家封號,聽到司徒家族長的話,也都是雙目噴火,咆哮着用力向上掙扎站起。
「我唐家寧可站着死,也絕不坐着生!!」
一位唐家老婦封號尖銳地道,她一條胳膊在先前的戰鬥中斬斷,衣袍染血,但此刻在旁邊人的攙扶下,卻是顫巍巍地站起,雙目死死盯着司徒和王家兩位族長。
「哼,不知死活!」
旁邊的王家族長冷哼一聲,抬手一揮,在他背後的幾位封號驟然飛掠而出,朝眾多唐家封號極速衝殺而去。
噗嗤!
一道神箭飛馳而出,瞬間貫穿一位唐家封號。
這唐家封號的胸膛被神箭炸穿一個窟窿,其身上的防禦秘寶也被擊穿,神箭的威能極強。
撲通一聲,這唐家封號難以置信地倒地,顯然沒想到,自己會這麼輕易被殺死。
其他唐家封號看到這一幕,都是眥目欲裂,此刻他們在空間束縛下,連行動都困難,跟其他封號戰鬥,完全就是木樁,任由宰割!
「死!」
一位司徒家封號衝到一位唐家封號面前,悍然出手一劍斬出。
這唐家封號驚怒無比,想要移動躲避卻辦不到,他立刻召喚出自己的戰寵。
吼!
一道咆哮聲衝出,但下一刻,這咆哮的巨影轟然倒地,也被那空間束縛所鎮壓,行動困難。
這秘器專門針對唐家血脈的人,而唐家人的寵獸也混合了他們的氣息,一樣被秘器鎮壓。
利劍斬過,這唐家封號的腦袋被削成兩半。
吼!!
在旁邊倒下的巨獸抬頭看到這一幕,雙目血紅,快要發狂。
但下一刻,那連接其腦海中的契約消失,它忽然間眼中露出茫然之色,只是,雖然茫然,卻有血淚從其雙目中不停湧出。
不知因何而憤怒。
也不知因何而悲泣!
這巨獸呆呆地坐在地上,只是呆呆地看着那倒下的矮小人類。
嘭!嘭!
司徒家跟王家的封號飛速出手,全力攻擊,一道道唐家封號被斬殺。
在接連有同族被斬殺後,很快,有的唐家封號坐下了,臉上充滿恐懼,面對攻來的司徒家和王家的封號,只剩哀求。
吼!!
就在這時,幾位增援唐家的封號站了出來,他們沒有受到空間束縛的鎮壓,他們不是唐家人,沒有唐家的血脈。
隨着這幾位封號的出手,司徒家和王家的封號都被擋在外面。
「哼,你們這些外人,真要為唐家殉葬?」
遠處,司徒家族長看到這一幕,眯眼冷聲道。
「唐家族長對我有恩,此恩,以命相報!」一位增援封號踏出,目光冷毅,充滿殺氣。
「沒錯,也許會死,但無憾!」
另外一位增援封號也站了出來,態度同樣堅決。
他們堅守到此刻,就沒打算退!
死?
他們也怕。
但他們更怕,做出讓自己後悔終生的事。
有的恩情,有的人,哪怕付出全部,都必須回報!
聽到這些增援封號的話,那些唐家封號臉色複雜,那些坐下的唐家封號,更是滿臉羞愧,將頭低下,不敢再看這世間哪怕一眼。
唐麟戰的身體在顫抖,一位位唐家封號被斬殺,那都是曾經跟他談笑,陪伴着他的人,也是替他堅守唐家偌大基業的人。
有的還準備給馬上滿周歲的孫子抓周。
有的還準備出席兒子的婚禮。
此刻全都倒下了,死了。
哪怕是封號,在此刻也脆弱得如花朵般,輕易凋零。
他攥着傘柄的手掌不停顫抖,憤怒,痛苦,但更多的是無力。
眼前的局勢,他一眼就看得明朗,正因如此,才會絕望。
「唐麟戰,如果你願意跪下,認輸,我可以考慮,放過這些來增援你們唐家的人。」王家族長此刻站出,冷冷地看着唐麟戰。
唐麟戰身體微微一抖,他很想抓緊傘柄,向前衝鋒,怒吼,宣洩自己的憤怒。
但他克制住了,他知道,那只會讓戰火爆發,這裏再無活口。
「族長,不可!」
「我們雖不姓唐,但我們願跟唐家共存亡!」
「族長,我們來了,就已經做好赴死的準備!」
七八位增援的封號都是叫道,滿臉憤怒,紛紛召喚出自己的戰寵,守在其他唐家封號面前,跟司徒家和王家的封號對峙。
只是,在數量上,兩邊明顯不成正比。
周圍司徒家跟王家的封號,還有四五十人!
光是封號級,就將這裏完全包圍,一旦開戰,他們迅速就會被淹沒,也許能反攻,造成一些傷害,但非常有限。
唐麟戰舉目四顧,曙光照在他臉上,很溫暖,但他的心中卻很冰涼。
當看不見希望時,光明又豈能帶來真正的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