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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長天看着嬉戲的若若,宛如桃李年華,臉上洋溢的笑是青春的光,如此的輕柔與快樂。
鐘鳴寒山,舟盪晚霞。
和風琴瑟,溯游蒹葭。
這一日,只盡情地遊玩。
「葉大哥,這條魚好肥,夠我們三個吃了。」
若若收起了魚竿,看着魚簍中的大魚,笑着喊道。
葉長天很喜歡卸下防備與憂愁的若若,沒有心機,沒有算計,沒有悲愁,只是一個簡簡單單的女子,清簡素心,未嘗不是一種美感。
「好啊,晚上做給你們吃。若若,這條河通向哪裏?」
葉長天站在船頭,看着遠處的山巒問道。
若若吩咐青竹將魚放好,莫要跳飛了出去,走到葉長天身旁,說道:「這條河穿山而過,最是奇特……」
晚間野炊之後,踏月而歸,剛到宅院門口,便看到了一名青袍道人,恭謹地給若若施了禮,說道:「若若姑娘,這是韓徹大人的請柬,邀請若若姑娘與葉公子參加明日午宴。」
若若想要推辭掉,但葉長天卻上前一步,接下了請柬,說道:「告訴韓大哥,明日午宴我和若若姑娘都會參加。」
「定會轉告,葉公子,若若姑娘,明日見。」
道人施禮後便離開了。
若若走入至院子,關上了門,說道:「你不應該答應的。」
葉長天搖晃了下手中的請柬,說道:「有人送好吃的,說不定還有戲看,怎麼能不去呢?」
「戲?韓徹大哥可不喜歡看戲。」
若若白了一眼葉長天走向自己的房間。
一夜無話。
次日中午,葉長天、若若、青竹三人如約而至。
韓府談不上什麼奢華,卻也頗有典雅之氣,小樓亭榭,怪石嶙峋,短橋石徑,勝在清幽。
宴會在後院的粹文閣,當葉長天等人走入的時候,粹文閣中已然是人影攢動,不少人圍在一起,嘀嘀咕咕相互吹捧。
「若若姑娘到!」
「葉長天公子到!」
管家扯着嗓子喊了出來,粹文閣內頓時安靜下來,韓徹從主位上起身,連走幾步,喊道:「兩位,快請上座。諸位,也請入座吧。」
其他人紛紛看向若若與葉長天,這兩人一個修為微弱,一個修為好像全無,憑什麼坐在星子大人的上座?
雖有疑問,卻沒有人質疑。
韓徹入座之後,自有二八女子端酒布菜,幾句寒暄過後,韓徹看向若若,說道:「若若姑娘,多年辛苦終算有了收穫,也算是幸事一樁。今日,我敬你。」
若若舉杯回道:「謝謝韓徹叔叔。」
韓徹微笑着看向葉長天,問道:「這兩年來,過得可好?」
葉長天眼神微微一眯,韓徹的這個問話可頗有水平。
兩年來,自然是從祭祀宣言,葉長天公開自己太素傳人的身份算起。
看周圍其他人,很明顯是不認識自己的,甚至是連自己的名字都沒有任何反應,說明這些人只是太漠星人,並沒有與仙域之間存在着聯繫。
但韓徹就不一樣了,他很明顯知道自己的身份,甚至很可能還知道自己被追殺的情況。
「挺好的,經歷了這麼多,我還活着。」
葉長天淡然地回答。
韓徹舉杯道:「活着好啊,希望你能選擇正確的路,一直活下去,乾杯。」
葉長天舉起酒杯,輕聲道:「沒有永生的存在,只有長生的存在,願韓大哥也能走好每一步,修身修心修道法,換一個長生不老。」
韓徹呵呵笑了起來,一飲而盡。
午宴倒還是豐盛,如果沒有唇槍舌戰,葉長天興許會多吃一些。
其他人成了陪襯。
午宴結束之後,其他人紛紛離開。
韓徹見沒有了外人,便從主位上走了下來,走到若若面前,單膝下跪,沉聲道:「韓徹見過小姐。」
若若連忙起身將韓徹攙扶起來,說道:「韓叔叔千萬不要如此。」
韓徹搖頭,悲傷地說道:「小姐,我盼望這一天太久了,久到記憶都模糊了,幸虧小姐找到了葉公子,仙帝的族人終於可以重見天日了。」
若若也有些唏噓與感嘆。
葉長天只是平靜地看着,沒有參與進去。
韓徹是一個怎麼樣的人,葉長天並不了解,不過從剛剛的對話來看,他似乎在暗示着什麼。
葉長天與若若回到了住所,並沒有發生任何事,仿佛一頓飯只是尋常的一頓飯而已。
夜深人靜的時候,葉長天悄然離開了房間。
身影隱匿在庭院的長亭中,悠然地等待着。
一道身影從長亭的陰影處走了出來,仿若沒有實體,只是影子,飄然而出,離開了宅院,繞行了一番,到了湖邊,一頭鑽入至了水中。
波光中,隱匿着影子,當浮光掠影經過山洞的時候,一道影子攀附在了山石上,仔細感知着,見沒有任何動靜,才轉了個方向,飛向韓府的方向。
影子並沒有進入韓府,而是進入了韓府三條街外不起眼的庭院中。
影子進入至書房,對秉燭夜讀的韓徹稟告道:「明日午時入陣,引路靈石尚未現身。」
韓徹看着手中的書,平靜地說道:「引路靈石必須拿到手,查清楚在誰手中了嗎?」
影子微微搖頭,說道:「很可能還在葉長天手中,也不排除若若已經拿走了引路靈石。葉長天的神魂太過強大,我不敢靠得太近。」
韓徹微皺眉頭,說道:「那就都殺了吧,拿回來引路靈石和太素大典。」
影子嘿嘿一笑,說道:「主公請放心,我這就去安排。」
韓徹點了點頭,說道:「記住,若若必須死在渾天太素陣中,至於葉長天,呵呵,那就讓他沉睡在這裏吧。仙域沒有他的墳墓,我送他一個。」
影子點頭,向門口走去,拉開門,突然愣了下。
一道如火芒的劍光瞬間劈開了影子,劍芒去勢不減,整個房屋便從門口的位置,瞬間分斬為兩半!
「是誰?」
韓徹猛地喝問道。
葉長天從黑暗之中緩緩走了過來,眼眸中含着冰冷的譏笑,輕輕說道:「幾千年的守護,守護的不是你的職責,而是你的野心。」
「葉長天?!」
韓徹眼神變得冰冷起來。
葉長天停下了腳步,一陣風吹了過來,盪起衣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