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根凶簡

第②⑨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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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木代翻箱倒櫃,檢衣理包。

    張叔經過她門口,看到衣服堆的滿床都是,炎紅砂好像在幫她做參考,張叔依稀聽到木代說了句,明天和羅韌去爬雪山啊。

    打烊前,張叔又特意從她門口過了一次,她還沒忙活完,哧拉哧拉去拽試背包的拉鏈。

    張叔說:「小老闆娘,你是去爬玉龍雪山嗎?」

    木代頭一抬:「嗯哪。」

    張叔沒好氣:「玉龍雪山,你買張票就上去了!你至於的嗎,屋裏翻成這樣,整的跟你要登珠穆朗瑪峰似的!」

    木代說:「你又不懂。」

    炎紅砂也幫腔:「張叔,人家是談戀愛,你不懂的。」

    兩個加起來都沒他歲數大的小屁孩居然說他「不懂」,張叔氣的眼白都快翻沒了。

    ***

    第二天,木代起了個大早,想去找羅韌,又覺得太早過去顯得自己不矜持,於是磨磨蹭蹭捱時間,教曹嚴華打了一套拳。

    曹嚴華終於從繞圈跑和踢腿的階段過渡到招式,興奮的滿臉通紅,一招一式,卯足了勁,臉上全是拼命的架勢。

    吃早飯時,一萬三沒到,炎紅砂也沒到,木代覺得炎紅砂不到可以理解:她是相繼失親,總得要一陣子緩緩的,但是一萬三呢?

    曹嚴華說:「我三三兄大概又在作了,我昨天還說他,適當難過一下也就得了,別整的跟野人有多深感情似的,矯情!」

    木代噗的一聲笑出來。

    張叔做了雞蛋煎蔥油餅,香的人心裏酥麻麻的,木代覺得好吃,想着反正要去找羅韌,找了個保鮮袋,包了一塊起來,其實也只是隨手,並沒多想,但一抬頭,就看到張叔滿臉嫌棄的看她,木代跟被捉姦在床似的,騰的一下臉就紅了。

    張叔說:「女生外向,這話是沒錯,白養你這麼大了,連塊蛋餅都要給他帶。將來過門了,一定是隔三岔五回娘家拿米拿油拿味精!」

    木代氣的亂跺腳,抓起袋子就跑了。

    曹嚴華憋着笑,嚼着蔥油餅,透過窗戶目送她,忽然愣了一下。

    他看到有個年輕的女人,站在酒吧對面,身子一動不動,頭微微偏着,一直在看木代。

    曹嚴華覺得那個女人眼熟,驀地想起來,這不就是奩艷的那個連殊嗎。

    木代捻着手裏的保鮮袋,很快就走遠了,連殊轉身目送她,還是那副神氣,身子不動,頭微微偏着,像是個雕好的塑像,被人轉了個向。

    這是鬧哪樣嘛,曹嚴華滿肚子狐疑地咽下了手裏的餅。

    ***

    大門半掩着,探頭去看,鄭伯帶着聘婷在魚池邊玩,聘婷樂呵呵的,伸手把池水撥的嘩啦啦響。

    木代笑嘻嘻的進來,鄭伯看到她,習慣性地示意樓上:「羅小刀沒起呢,你去薅他起來。」

    為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證明自己不是專為羅韌來的,木代磨蹭着先不上去,聘婷好奇地拉她手裏的膠袋,拉開了,聞到香味,自顧自吃起來。

    木代戳她:「叫木代姐姐,木代姐姐。」

    聘婷嫌她戳的煩,一扭身子,送了個後背給她。

    鄭伯說:「別管聘婷了,幫我去把羅小刀薅起來。今天我想把鳳凰樓的燈箱裝上,那頭說車壞了,要明天才送,我想讓羅韌開車去拿呢。」

    木代愣了一下:「今天?」

    鄭伯奇怪:「你們今天有事?」

    木代期期艾艾的:「羅韌說,今天爬山兒呢。」

    哦,爬山。


    鄭伯沒好氣:「我早就知道,你們啊,一個個的,都是指望不上的,還股東呢,裝修的時候都跑大山里去了,現在眼見着要開張,又要爬山。」

    &兩天開張?」

    &不。」

    居然把這檔大事兒給忘了,木代趕緊改口:「那……我們開張了再去爬也行的。」

    鄭伯看她:「自願的?可別說是我逼的啊。」

    木代趕緊點頭:「自願自願,我跟羅韌說。」

    鄭伯說:「可不嘛,自家的事,自家人忙活嘛。老讓連小姐幫忙,我也不好意思的。」

    &小姐?連殊?」

    鄭伯點頭:「是啊,就是那個連小姐。她今天很早就過來了,帶了牆紙的樣版給我看,讓我挑花樣兒,還說要幫我去拿。」

    鄭伯也沒想到連殊今天來那麼早,他那時出門買早點,聘婷給開的門,回來的時候,連殊捧着牆紙樣版的本兒一邊等他一邊陪聘婷玩。

    明明是挺和氣面善的姑娘,真不知道羅韌為什麼瞧她不慣。

    鄭伯有點為難:「或者木代,你看看曹嚴華,還有一萬三他們,誰有空的,跑一趟吧。別讓連小姐幫忙了……」

    他努了努嘴示意樓上:「羅韌啊,好像跟這個連小姐不大對路。」

    木代笑:「不就是帶上錢,去買你挑中的牆紙嘛,我可以做的啊。」

    鄭伯看她:「這還有點小老闆娘的樣子。」

    木代咯咯笑,頓了頓說:「那我現在就去找她,早點買回來,早點貼。」

    她轉身要走,摸摸聘婷的腦袋跟她告別,聘婷說:「姐姐上樓。」

    連聘婷都知道讓她上樓,木代哭笑不得,說:「不去了。」

    聘婷沒理她,手指豎在唇邊,說:>

    木代叮囑鄭伯:「那你跟羅韌說一聲,我來過啊。」

    ***

    羅韌起的很遲。

    也說不清是不是水土不服,又或者,他把這裏當成了穩妥的大後方,一躺下,就是黑甜入夢馬放南山。

    習慣使然,先去存放凶簡的屋子,那口魚缸里,第三根凶簡愈發的面目模糊,如果說前兩根像是金鈎鐵劃,這一根,簡直像是清水氤氳了墨漬。

    羅韌皺起了眉頭。

    他計算了一下日子,今天,應該等得到扎麻的電話了。

    下到樓下,聘婷正拿小竹枝扑打水面,驚的裏頭的魚兒四下亂竄,聽到羅韌下樓的聲音,她頭一抬,說了句:「姐姐上樓。」

    羅韌莫名其妙,回頭朝樓上看了一眼。

    鄭伯正端了早飯進廳,同他說,木代來過了。

    是小口袋啊,羅韌笑起來,隨口問了句:「那她人呢?」

    鄭伯說:「人家小口袋比你強,操心着鳳凰樓的事呢,去給鳳凰樓買牆紙去了。」

    羅韌奇怪:「她懂這個?」

    &葫蘆畫瓢不會嗎?再說了,連小姐會交代明白的。」

    慢着,怎麼還牽涉到另一個人了?

    鄭伯也猜到羅韌會多問,主動把事情說了:「本身呢,既然你不喜歡連小姐,我也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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