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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韌先去鳳凰樓看看。
很是意外,才這麼幾天,門面已經貼裝一新了,老實說,就一家不大規模的飯館來講,裝修的相當良心。
非但如此,這風格里,帶着點…>
出自女人的雅。
聘婷還沒有恢復,不大可能是她出謀獻策,難道是……
霍子紅回來了?
推開門,才知道是自己想錯了。
那個坐在前台里正在低頭看着什麼的……
羅韌擰了一下眉頭。
室內的裝修還沒有完工,地上很多包裝紙的材料,鄭伯從裏屋一路踩着出來,多少有點驚喜:「羅小刀,你回來了,也不先打個電話!」
曹嚴華是不在,要是在的話,保准又得嘀咕:這些老頭兒,怎麼又是媳婦兒數落郎的口氣。
羅韌看着連殊沒說話。
鄭伯想起給他介紹:「這位是連殊,連小姐,說起來還是鄰居,連小姐就是對麵店裏的,那個店……」
羅韌打斷他:「我知道。」
他語氣不是很好,鄭伯有點尷尬,垂着手擰他胳膊,那意思是:對人家客氣點。
羅韌沒怎麼理會:「怎麼會跟連小姐認識的?」
連殊落落大方站起來,伸手掠了掠垂在胸前的頭髮。
鄭伯趕緊解釋:「那時候不是忙裝修嗎,選材料找施工隊,就近的店我都打聽過,連小姐人熱心,給我出了不少主意,還有……」
忽然想起什麼,忙走到前台邊上,拿了張圖給羅韌看:「連小姐畫的,室內空間的規劃,有板有眼的,比我拍腦袋想的強。」
羅韌掃了一眼:「畫的不錯。」
連殊笑笑:「我店裏很多東西,都是自己設計的,畫圖樣是必備基本功。」
又對鄭伯笑:「沒事的話,我先回去,還差一筆牆紙,我明天跑一趟。」
她從前台出來,羅韌看着她走,快到門口時,說了句:「慢着。」
連殊停下腳步,回頭看羅韌,羅韌抓住鄭伯的胳膊,搡着他往外走,說:「你迴避。」
鄭伯不明所以的,又似乎有幾分明白。
這羅韌和連小姐,好像是認識的。
他了解羅韌的脾氣:「羅小刀,連小姐是好心幫忙,你態度客氣點,羅小刀……」
腳下一個踉蹌,已經被推出來了,還想上前,玻璃門生硬地砰然關上,他看到羅韌伸手把上頭的鎖閂了。
這個該死的羅小刀,搞什麼!
鄭伯一頭汗,還想隔着玻璃對他比劃,羅韌皺着眉頭看了他一眼,伸手去拉拉繩。
刷刷幾下子,夏天用於遮陽的百葉竹簾放了下來,隔斷了所有視線。
鄭伯一肚子氣,真想對着新刷的門面踹兩腳,又捨不得。
只好在心裏罵他:作死的羅小刀!
***
連殊沒想到是這架勢,有點愕然,又有點緊張。
羅韌轉過身,拖了張椅子,在她面前坐下來,明明她是站着的那個,他看她時,卻反而有那麼點居高臨下。
羅韌沒什麼表情:「這兒沒別人,大家都是成年人,別拐彎抹角,打開天窗說亮話。什麼目的啊?」
連殊笑了笑,有些不自在:「什麼什麼目的啊?」
&說自己是古道熱腸樂於助人啊,」羅韌笑,「沒少打聽我吧。」
連殊頭皮一陣緊,看着他的臉,有些氣惱,又忽然放鬆下來。
說這個啊。
她吁了口氣:「是啊。」
&打聽到什麼了?」
&不是很多。知道你有個聘婷妹妹,鄭伯起初想撮合你們,誰知道後來,你自己交了個小女朋友。」
她努了努嘴,示意了一下酒吧的方向:「酒吧那姑娘,我不熟,不過見過。」
羅韌的眉頭幾乎擰成了個疙瘩。
連殊反而笑起來。
&韌,你放鬆啊,」她說,「我就是對你有興趣,對,我見過你進這家店,留了心,後來鄭伯打聽事情,我就幫忙了——也是看你的面子,不過,我到底是幫忙了,這麼一大堆事,我沒少出力啊。」
羅韌不動聲色:「出力拿錢,那要開多少錢才算合適呢?」
連殊臉色變了一下,又勉強笑笑:「連頓飯都不請?」
羅韌掏錢包:「一頓飯是多少錢?」
連殊氣的太陽穴生疼,她反覆告誡自己別讓他氣到,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他三言兩語的,總是能輕易把她的火撩起來。
不行,輸人也不能輸陣。
她深吸一口氣,很是無所謂的笑起來。
&韌,你別那麼沒種啊,我對你有興趣,借幫忙的機會打聽一下你,這不是很正常嗎,我又沒做什麼,沒有背後使壞,沒有挑撥你和你女朋友,承認也承認的坦坦蕩蕩的,你一個大男人,你怕什麼呢?」
她轉身走到門邊,伸手撥下被羅韌閂起的鎖:「沒事的話我先回去了,明天還約了鄭伯,看牆紙的花樣呢。」
她打開門出去,風吹進來,但玻璃門很快震盪着關上,又把那股涼意給隔斷了。
羅韌拽了拽領口,覺得心浮氣躁,過了會,玻璃門動了一下,他還以為是連殊去而復返,臉色一下子沉下來。
玻璃門推開了巴掌大的縫,露出木代的臉,還有滴溜溜的眼睛。
羅韌不覺笑起來,說:「過來。」
木代笑嘻嘻進來,到了近前伸手摟住他,腦袋昂起來,說:「鄭伯跟我告狀,說你幹壞事呢,把人家漂亮小姑娘拉到房裏,門也鎖了,帘子也放了,你想幹什麼你?」
她臉色嚴肅,東張西望的:「漂亮小姑娘呢?嗯?哪呢?」
羅韌說:「在我懷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