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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駕,駕!」
清晨,平谷城南煙塵翻滾,大地轟鳴,三股精騎猶如三股洪流,迅猛的掠向京師方向。
「兄弟,隨時保持聯絡,有什麼難處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哥哥!」
被任命為右路軍先鋒的王廷臣對徐長青用力一抱拳,把口鼻間的紗幔口罩拉上去,此時天地的封凍已經舒緩了很多,不戴口罩跑一會兒就是一臉的沙塵。
徐長青也用力一抱拳:「王大哥,隨時保持聯絡,一切還是以穩妥為主,切忌輕敵冒進!」
「嘿嘿,哥哥知道了,保重,咱們稍後見!兒郎們,走着!」
「駕,駕~~」
看着王廷臣帶着親兵猶如虎狼般迅速去追他們的主力,徐長青也稍稍鬆了一口氣,回身看向平谷城頭的洪承疇等人。
洪承疇也在注視着徐長青,用力的揮着手。
徐長青對洪承疇深深一抱拳,對着身邊將士一揮手:「出發!」
「大帥有令,全軍出發!」
「大帥有令,全軍出發……」
伴隨着各級將官迅速將命令傳達下去,模範軍的六千精銳,協同三千餘輔兵,推着近千輛騾馬大車,也開始穩妥而有序的趕向京師方向。
而游弋在隊伍周邊的數百號夜不收,也就像是飛鳥一般,迅速的散向主力四面。
畢竟是大明此時『知兵』的頭把交椅,洪承疇在戰略戰術佈置上面沒有絲毫問題。
此時明軍主力的三部騎兵先鋒,王廷臣率領他的主力排布右路,祖大弼和他們的錦州兵排布左路,中路,則是洪承疇親兵督標營的兩千多精騎。
這幫督標營的首領是個秦軍出身的副將,姓周,性子很沉穩,也非常低調,徐長青以前在遼東時,只跟他見過兩面,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過,因此這廝跟人打招呼的最大程度就是笑笑。
哪怕徐長青當時如日中天,他也沒有像是其他人一樣上來攀過交情。
這也讓徐長青更深刻的了解到了洪承疇的底子。
誰要不把他洪承疇當號人物,遲早要付出大代價!
前面有三部近七千精騎護衛,模範軍諸多兒郎們的心神也是舒緩了不少,一個個腳步飛快。
包括徐長青,吳三妹和紅娘子,也都是靠『11』路的,並沒有騎馬。
說來也是慚愧。
徐長青此時也算是有着不菲的身家了,可真要買馬,還是太難了,而且這東西你沒有關係,有錢也買不到。
徐長青雖是與王朴交情莫逆,可那幫蒙古韃子一個比一個心黑,王朴也沒辦法,只能跟徐長青細水長流,一個月搞個十幾二十匹,這樣慢慢積攢。
這使得張虎的那千多號騎兵,徐長青一直留在北塘北邊的海邊大營里,沒捨得放出來,實在是經不起這種損耗,夜不收已經是極限了。
今天天氣不錯,太陽很柔和。
一個上午的時間,徐長青和模範軍兒郎們已經是行進了三十餘里,在平谷和三河交界的一條小河邊暫時休整,埋鍋造飯。
這些時日的調整,徐長青其實並不怎麼喜歡白天行軍,一方面要頂着個大太陽,另一方面,也是更為核心的,着實沒有太多安全感。
也就是此時有着王廷臣在前面支撐,勉強能讓徐長青信任,否則,徐長青絕不會這麼冒進。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騎兵打步兵,真的是猶如老子打兒子。
哪怕是模範軍的操練水準,在此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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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可能在全速前進中,依然保持着最穩固的戰陣序列,必須要有時間來調整。
「報——左路最新消息!」
「報——中路戰報!」
吃飯的工夫,前方各方面消息迅速匯總過來,暫時都沒什麼大礙,只發現了一些韃子游騎,並未發現清軍主力。
審視完了戰報,徐長青也放鬆了一些,笑着揉了揉吳三妹的小腦袋:「沒讓你跟你二哥碰面,有沒有委屈?」
吳三妹正在吃着一塊風乾牛肉,小嘴上滿嘴是油,正是之前平谷城裏火兵們精心調製的。
其實徐長青一開始就沒打算吞下平谷城的那些收穫,因為根本就吃不下。
正所謂『人心不足蛇吞象』,沒有那麼大的胃口,徐長青肯定不會去給自己找麻煩。
當然,其中的許多精貴戰略物資,徐長青還是過了遍手的,比如這些牛肉。
風乾牛肉本就不太好咬,尤其是這種半風乾狀態,吳三妹正美滋滋的吃着呢,姿態有些不美,一聽徐長青這話,俏臉不由一紅:「哥,你好討厭~~。」
徐長青『哈哈』一笑,用力將她攬入懷中,柔聲貼着她耳邊道:「三妹,辛苦了。」
吳三妹又豈能不明白徐長青的意思?小心撕下了一片牛肉,塞到徐長青嘴裏,有些動情的道:「哥,我沒事,我還能撐得住。」
徐長青不由將吳三妹攬的更緊,也不顧她嘴上的油漬,狠狠親了一口:「三妹,有哪裏不適一定要告訴哥,知道嗎?」
「嗯!」
陪吳三妹簡單吃過了午飯,徐長青便開始巡視營地,眾人休息了差不多一刻鐘之後,隊伍繼續前行。
其實如果有選擇餘地的話,徐長青倒是想跟吳三桂,包括祖二爺祖大樂碰個面的,但目前這種狀態,時間着實緊迫。
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在通州乃至京師附近,埋下根子,確立支撐點,這場勤王之戰,明軍便是不可能有主動權!
吳三桂和祖二爺他們都是宿將,自然明白這一點,這其實也是徐長青給這兩位爺的誠意。
或許是清軍都收縮在通州周邊的緣故,這一路的行程頗為順利。
晚上,徐長青和模範軍主力已經趕到了通州與三河交界的一處靠河的山坡上休整。
王廷臣的營地就在此地之西三四里外,而秦軍和祖大弼則是在南方十幾二十里不等,首尾呼應,能隨時救援。
模範軍剛剛紮下營來,王廷臣便是趕了過來,順帶還捎過來一隻烤好的小肥羊。
但在這種狀態,王廷臣也不敢托大,肯定是不敢喝太多酒的,擺在他和徐長青面前的,是一人一小壺酒。
「長青,情況有些不樂觀那。韃子太謹慎了,一直沒有動作。不知道狗日的憋着什麼壞屁呢。」
王廷臣喝了一口酒,臉色有些凝重。
徐長青和模範軍此時選擇的紮營地點,讓王廷臣心情很不錯,他已經是贏得了徐長青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