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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大鋮的實力還是很不錯的。
剛剛戌時末,他便把邀月樓那邊的酒宴處理乾淨,並且挑選出來十幾個『苗子』。
這些苗子中,有八成,徐長青都是提前便得到了他們的詳細資料。
但徐長青卻並未在邀月樓見他,而是在附近剛包下的一間客棧的精緻小院裏。
「侯爺,這便是今晚的名單,老朽大概認識三成左右,但剩下的七成,老朽或多或少都聽過他們的聲名。尤其是這位出身揚州的李同念,跟崑山大才子顧炎武莫逆,曾一同求學數年……」
房間內,阮大鋮老狗一般、搖着尾巴諂媚的對徐長青匯報着詳細。
他這樣子雖有點不好看,但是信息很詳實。
尤其是其中盤根錯節的師生、同門、同鄉、同屆的情義,這玩意要是沒有個明白人引領着,便是專業的情報機構都能給你繞暈了,不花費大量時間是很難搞明白的。
但阮大鋮究竟是老一輩的『老地頭蛇』,又多年不曾入仕,對這裏面的道道極為門清。
包括他本人與其中不少人也都或多或少的有着交情。
等阮大鋮匯報完,徐長青慢斯條理的點了點頭,抹了抹茶盞品了一口,笑道:「老阮啊,你這人啊,還是很不錯的。」
「侯爺,您,您抬愛了啊……能為侯爺您效力,是老朽十輩子才能修的來的造化啊……」
阮大鋮不由大喜,忙是連連跟徐長青鞠躬作揖,口吐蓮花。
他此時也是了解到了一些徐長青的性子。
徐長青雖然不是太好相處,鷹視狼顧,虎踞龍盤,但是,只要摸到徐長青的節奏,按照他的要求去行事,不違背他的規則,很多東西就不再那麼難了。
特別是,徐長青待人寬厚,從不會吝惜賞賜,阮大鋮此時也決定把寶壓到徐長青身上了。
畢竟,被徐長青這頭猛虎給盯上,他難道還有什麼其他選擇嗎?
徐長青自是看明白阮大鋮的心思,不由一笑。
想了想,道:「老阮,有件事,我還真得麻煩你。不過,在這之前呢,先給你看樣東西吧。」
說着,徐長青丟給阮大鋮一份戰報。
阮大鋮下意識搖着尾巴拿起來,可當他看清了戰報的名字,整個人登時便是一滯。
旋即,無比艱難的咽着唾沫,忙是急急往後翻。
等看到後面,他整個人都已經不好了,渾身顫顫巍巍,臉色卻是漲的通紅通紅。
「撲通。」
片刻,他忙是跪在地上,拼命對徐長青磕頭:「侯爺威武,侯爺威武,威武啊。這,這簡直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啊。天佑我華夏,天佑我漢家,天佑我漢家啊……」
這份戰報,正是『京師之戰』的戰報。
其實在此時這般狀態,徐長青一時還不想把消息透露出來,畢竟,西邊還有『兩隻半』餓狼得解決,江南那邊,也不宜用猛藥,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徐長青卻繞不開。
而且,徐長青也要徹底把阮大鋮掌控在手裏。
幾分鐘後,阮大鋮這才稍稍平復,可看着徐長青玩味的看着他,他正興奮的心裏不由『咯噔』一下。
徐長青這事情……似乎並不好辦啊。
若是他能辦好了……那還用擔心以後的前程嗎?必定將成為徐長青的心腹啊。
至於辦不好,他根本就想都不曾想。
都這種時候了,大清國都亡了,天下唯這個男人獨尊,徐長青交代的事情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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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什麼國際玩笑。
見阮大鋮領會了自己的意思,徐長青一笑,親手把阮大鋮拉起來:「老阮,走,陪我去花園走走。」
阮大鋮捉摸不定,根本就摸不透徐長青的心思,但面上卻是忙陪着笑,乖巧的起身來跟上徐長青。
他的腦海中,卻已經瀰漫起了幾十上百種想法,猜測,徐長青到底是要他做什麼呢?
難道,是要合縱連橫?
很快,兩人便來到了院後的小花園,小巧的池塘邊,兩個女人正坐在涼亭里說笑。
兩人看着都穿的頗為普通,但為首的那熟女,氣質姿態卻都是有些不凡。
這使得那年輕的少女雖然更為有活力,可在這氣質熟女面前,輕而易舉便敗下陣來,恍如一個小侍女。
這邊,張寶珠和蟬兒也注意到徐長青過來了,還是帶人過來了,都是一驚。
特別是張寶珠看阮大鋮有點面熟,不由用力的咬住了紅唇,她一時也捉摸不透徐長青的心思了。
「呵呵,怎麼樣,心情都好些了嗎?」
徐長青笑嘻嘻上前來。
蟬兒趕忙恭敬給徐長青行禮,卻不敢多話。
「免了。你還有身孕,身子又瘦弱,要好好調養才是。」
徐長青笑着擺手。
「是,謝,謝侯爺……」
蟬兒這才又一禮,小心起身來。
徐長青這邊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張寶珠身邊,毫不客氣的拿起果盤中的一顆葡萄便是塞入嘴中,笑道:「寶珠,給你介紹個人,我一位忘年交,阮大鋮、阮先生。」
「老,老,老朽見,見,見過夫人……」
阮大鋮剛開始便覺得張寶珠很面熟,但一時又不敢確認,特別是徐長青說蟬兒的身孕時,打斷了他的節奏,讓他以為蟬兒這邊有什麼問題。
可等走近了,見識到了張寶珠的儀容,他這才是明白過來,徐長青找他到底是什麼事了!
饒是以他的城府,一時間也幾乎被嚇個半死,渾身都是冒冷汗。
以前聽聞那些傳言,本以為只是傳言,誰曾想,眼前這位爺,那是真的『吃了雄心豹子膽』啊……
不過,又想起剛才徐長青居然稱呼他『阮先生』,阮大鋮瞬間又覺渾身都充滿了鬥志,些許困難,根本就不放在眼裏了。
有徐長青這等梟雄人物撐腰,難道,他還怕那些臭嘴?
「阮先生,您好。」
張寶珠雖有不愉,卻不會失了儀態,施施然對阮大鋮一禮。
阮大鋮額頭上已經滿是冷汗,看都不敢看張寶珠,身子都要彎成一隻老蝦米,忙無比恭敬的道:「夫,夫人,您,您過謙了……」
兩人打過招呼,徐長青笑道:「寶珠,蟬兒這邊怎麼樣了,沒什麼問題吧?」
張寶珠面上故作雍容,玉手卻是偷偷在徐長青的手臂上擰了一小把,以懲戒徐長青沒經過她的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