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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窟的入口蜿蜒細長,但好在一旦進入裏面,所受到的阻力就沒有之前那麼強烈了。
白瀟一路前行,很快看到了一片光芒,噗的一下鑽出水面,她發現這是一個與水潭相連的地下岩洞。
奇怪的地方在於,這個岩洞雖然不見日光,但洞內卻光亮如晝,透着濃濃的詭異。
白瀟雙臂一撐,將自己從「池子」里撐了出來,然後癱坐在池邊喘着粗氣。
這想要進來可真是不容易,即使是通玄境後期的她,也是累得夠嗆!
雙腳還泡在水裏,她輕輕地伸手擦了擦手臂,將身上的水漬打掉,旋即才認真地觀察起四周。
這個岩洞並不大,除了邊緣處有一個連接外部的水潭外,前方不過是一個石頭壘起的類似「祭台」一樣的建築而已。
看了眼邊上正用好奇的目光看着祭台的杜夢雨,白瀟在喘着粗氣的同時,也感到有些憤憤不平,憑什麼自己進來的時候需要費九牛二虎之力,而杜夢雨這麼一個靈體,卻好像沒有受到任何阻礙的樣子?
真是老天爺不公啊!
稍稍地吐槽了一句,白瀟整個人從池子裏爬了起來,然後赤足來到「祭台」前。
這祭台大約一米高,由光滑的花崗岩構成,頂部平坦,卻坐立着一具骸骨。
白瀟眼前一亮,這是遇到奇遇了?
里都是這麼寫的!
而且高高的祭台上坐立骸骨,很有高手的風範啊有沒有!
這一刻,她顧不得自己身上什麼衣服都沒有穿,恐有驚擾先人的嫌疑,三步並兩步便來到了骸骨前面。
只見她雙手合十,虔誠地拍了拍手掌,彎腰道:「前輩莫怪,小子,嗯不對,小女子白瀟瀟,現在衣不沾體,不是刻意褻瀆前輩的,實在是……實在是有些唐突了。」
說着還覺得不夠,於是雙膝跪地,十分虔誠地俯下腰肢,給前輩來了一記跪拜。
嗯,跪拜之後就該動手了。就像六月的天氣,說變就變,白瀟忽然挺直了身子,十指交替着屈彈了幾下,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然後自是不必多說,白瀟伸手撥開了骸骨上那已然被時光所侵蝕了的衣物,下一秒就準備探尋一下骸骨的主人身上是不是帶了什麼寶貝。
這一幕看得旁邊的杜夢雨目瞪口呆。
之前她明明還看見白姐姐十分虔誠地跪拜這具無名骸骨的,心想白姐姐真是懂禮數,即便是不相干的人,也是懷着莫名的尊敬。怎麼一下子,就忽然化身貪婪的「女守財奴」了?
杜夢雨在一旁干瞪着眼,不過沒有制止白瀟的意思。
說起來杜夢雨也是蠻好奇的,期待白瀟能有什麼發現。
「有了!」白瀟驚呼一聲,然後杜夢雨就看到她從骸骨的胸口處掏出了一本泛着枯黃顏色的小本子。
打開一看,上面竟是一行行娟秀的文字,用纖細的毛筆書寫而成,應該是有些年月。
「白姐姐,上面寫了些什麼?」因為是繁體的緣故,杜夢雨很多字都不認識。
好在白瀟對繁體字稍有些研究,加上小時候深受港台劇的影響,一般來說看得懂簡體字的人,多多少少對繁體字都是沒什麼障礙的。
「別急,讓我看看。」白瀟應了聲,然後對着小本子,輕聲念道:「……緱城東去,古驛長亭,醴泉指路,海日半壁,勢拔緱山入不周。百代採石,鑿窟連幢,若神擎利斧,上辟巨瓮,下貫深池。惜乎曠古一怒,間作斷壁殘垣,鑄絕世奇觀。」
「這些……好像是在交待緱山石窟的來歷。」白瀟眉宇微蹙,心想難道骸骨的主人是一名旅者,聞緱山石窟盛景而來此遊歷?
心中略微有些失望,她繼續看下去:「布石扉重門於幽境,設九曲秀水於迷宮。宏闊起殿宇,玲瓏藏斗室,石樑風雨橫戈,孤牆立碑誌史。」
「嗯?這又是什麼意思?」
小本子聊聊數句話,這就是全部內容了。
「布石扉重門於幽境,設九曲秀水於迷宮……」白瀟呢喃自語,忽的抬頭,隱約地看到祭台另一側的牆面好像有些怪異。
「夢雨,你看那面牆?」她指着前方道。
杜夢雨一聽,身子飄了過去,然後驚呼道:「白姐姐,這裏好像有一堵石門!」
「真的嗎?」白瀟一下子來了精神,腳下輕輕一躍,馬上來到了石門跟前。
「布石扉重門於幽境,原來是這個意思!」伸手按在凹凸的牆體上,感受着冰涼細膩的質感,她很清楚的知道,這應該就是骸骨主人所說的「石扉重門」,至於有多重,要推過了才知道。
當下白瀟一使勁,用力地推了推。
好吧,紋絲不動。
白瀟尷尬地摸了摸鼻子,縴手再次落在牆面上,這時她稍稍後退了半步,前後腳落定,開始用出全力。
啦啦啦……古老蒼莽的石扉挪動的聲音。
不多時,石扉重門推開一半,白瀟側了側身子,勉強地擠入夾縫中,只不過門縫畢竟太狹小,擦得她胸口和屁股有些生疼。
好不容易進入內閣,白瀟忽然發現這裏居然是一處玲瓏斗室。斗室一點都不大,四米見方的樣子,看看可以布下一張臥榻。
至於小本子裏提到的九曲秀水、迷宮、殿宇什麼的,是完全沒有的。
不過……
白瀟瞪大了眼睛。
因為她看到,在臥榻之上,居然漂浮着一團白色的光暈。
那居然是……無比充裕的靈氣團!
老天,好大的靈氣團,都趕上籃球大小了!
原來外界不斷湧入的靈氣,全都留在這裏!
此時此刻,白瀟一副眼熱嘴饞的模樣,要是能將這個靈氣團吸收了,她晉級半步元台什麼的,簡直是妥妥的了!
想到就做,面對如此誘惑,白瀟當即不再遲疑,連忙翻身坐在榻上,爾後盤膝進入狀態,對着不遠的靈氣團,伸出了她那雙貪婪的小手。
嘶……在感受到靈氣團湧入雙手的滾滾靈氣時,白瀟舒服地張嘴吐露了一聲,整個人弓了弓脊柱,爾後又挺直,腰肢一晃,瞬間就戰慄了。
那是一種幸福的滋味!
身軀微微顫抖,但不斷湧來的靈力,卻教她清醒的知道,現在不是陶醉的時候。必須全部地、毫無保留的吸收了這部分靈氣才行,浪費一點,都是一種罪過。
轟!
正當白瀟準備慢慢享用、吸收這一大團靈氣團的時候,忽然仿佛觸動了某一項不可逆的機制,但見靈氣團微微震顫,爾後不可約束地開始膨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