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茂密的森林在周圍眾人眼前浮現,其中樹木成片,將視野完全遮蔽。
天空昏黑一片,夜色朦朧,一片靜謐與安詳。
像是墓地里一樣。
腦海里升起這個念頭,在場眾人打了個哆嗦,但望了望前方站着的那個身影,一下又冷靜了下來。
倒不是說他們不恐懼,而是他們已經知道,如果連前方的陳銘都無法應付,那麼他們也就差不多可以躺着了。
在前方,陳銘靜靜的站着。
此時此刻,伴隨着他們的到來,周圍的世界出現了點變化。
一陣莫名的氣息漸漸升騰,開始浮現,從前方傳來,漸漸靠近此地。
感受着這一切,陳銘臉色平靜,心裏一點不慌。
與之前那幾頭鬼物相比,這次出現的氣息雖然強了不少,但那是對尋常人來說。
對陳銘來說,這次出現的鬼物和之前的沒什麼兩樣。
都是個弟弟。
在他的視線注視下,遠方一陣變化浮現,朦朧的黑氣升起,凝聚成淡淡的迷霧,將此地環繞。
真實效果暫且不提,單單視線效果倒是的確不錯。
花里胡哨的。
隨後在迷霧中,一個身材高大的身影慢慢浮現。
那是個穿着一身鎧甲的身影,身上的鎧甲烏黑,看上去十分破舊,若是拿出去多半可以直接當古董賣了。
在破舊鎧甲之下的,是個高大的男子,身材魁梧高大,足足有三四米高,比常人高了一倍出頭。
他就這麼走來,手上還扛着一把黑色的大刀,上面沾着濃烈血氣,也不知道砍過多少人。
靜靜站在原地,感受着對方身上的濃烈血氣,陳銘臉色平靜,暗自皺了皺眉,感覺有些古怪。
眼前的高大男子與之前出現的所有鬼物都有所不同。
這一點,僅僅從對方出現之後沒有立刻動手就能看得出來。
「你們不該來這裏」沙啞的聲音在原地響起。
陳銘愣了愣。
別說他大驚小怪。
說人話的人他見得多了,但說人話的鬼,這可是頭一遭見。
之前他碰上的那些雖然也能說話,但要麼以前是人,要麼是人的怨念所成。
而眼前這個,可是貨真價實的詛咒。
兩者根本不是一個物種。
「你們不該來這裏」
望着陳銘,高大男子雙眸中閃爍出點點血色,其中透着紅芒。
「這裏即將與另一個世界相連你們再不離開,就永遠沒法走」
他眼中紅芒閃爍,說話越來越利索。
望着陳銘等人,隨後,他揮了揮手。
一道黑色的界門在眼前瞬間開啟,其中隱隱能望見另一邊的景象。
在那黑色界門的另一頭,暗淡的光傳了過來,赫然已經是天亮了。
「你就這麼放我們離開。」
陳銘皺眉,望着眼前的高大身影,開口問着。
「離開」淡淡的沙啞話語在原地響起。
在原地,陳銘頓時皺眉,感覺到了不對。
眼前的高大身影給他的感覺已經變了。
如果說之前對方給他的感覺是有着靈性的存在,那現在就像是個傀儡,沒有了絲毫靈性,像是孩童手裏的玩具,只能一動不動,按照既定的格式而行。
其中的靈性在瞬間消失了。
而且伴隨着其中的靈性消失,這道身影的危險性也在不斷上漲。
陳銘能感覺到,對方身軀中的詛咒力量在不斷增強,若是等其攀升到巔峰,恐怕就是動手的時候。
一念彼此,陳銘深深望了眼對方,隨後開口。
「我們走。」
他沒有選擇動手。
別看他之前打那些鬼物十分容易,打他們跟打小孩似的。
好吧,實際上比打小孩還輕鬆。
但那只是表象。
詛咒不死,身處於此地,那些鬼物不論被殺多少此,最後都能一次次的回來,比灰太狼的生命力還頑強。
這樣打下去,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他自己一個人還無所謂,但他現在可不是一個人。
後面一大堆拖油瓶在看着呢。
借着眼前的機會離開,這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情。
身後的同學十分自覺,一個個自發排隊,向着那扇開啟的界門走去,一個個看上去沒有一點緊張,看上去不想是身處令人恐懼的詛咒之地,倒像是來郊遊的一樣。
等其他人都離開,陳銘深深的看了一眼身後,最後同樣邁步離開。
眼前的場景瞬間切換。
等陳銘等人走出界門之外,便發現他們已經到了山腳下。
「好神奇!」
「多麼不可思議!」
一個個同學議論紛紛,感嘆着這一次際遇的驚險與離奇,然後便聽見一種聲音在耳邊響起。
咳咳
低沉而響亮的咳嗽聲響起。
眾人轉身望去,正好看見陳銘站在眾人一旁,一臉微笑的望着眾人。
周圍的議論聲頓時停止。
原地氣氛一時尷尬。
「和你們商量個事?」
陳銘面帶微笑,表情溫和。
「關於我的事,我不想讓別人知道,可以保密麼?」
望着在場眾人,他臉帶微笑,右臂似是無意的向後輕輕一划。
轟!
一道裂痕在大地之上浮現,浩蕩的神力激盪四方,瞬間將後方一座大山擊碎。
原地陷入一片死寂。
在場眾人瞬間僵直,像是集體中了定身術,隨後不約而同,開始點頭。
「沒問題沒問題。」
似乎是被陳銘的微笑所感染,在場眾人自發露出了笑臉,十分從心的不斷點頭。
原地,望着在場眾人的反應,陳銘笑了笑。
對自己身上的一些東西,他其實也不需要掩飾。
只是有時候能少一點麻煩到底是好的。
他的時間雖然還算充裕,但也不想浪費在一些無聊的事情上。
好在大家看上去都很好說話,十分通情達理的樣子,倒是給他省下一堆麻煩。
他不由笑了笑,隨後轉身望向一邊,身影虛化,瞬間來到另一邊。
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