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鉅子

第七三三章 死戰之二,北軍威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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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時也好,命也好,占央的挑釁是王離漫長的人生路上第一次趕上斗將的陣仗。

    這是沒辦法的事。

    大秦之時,各地的信息並不靈通,王離不像李恪那樣看過《三國》,又不甚在意其他戰場的村夫打架。

    更重要的是,今日風大,且利於秦,大風從王離耳後呼呼刮過,把占央的聲音切得七零八落,完全不能聽個真切。

    王離完全猜不到對面這個很有槌鼓手面相的猛士想幹什麼……

    投誠麼?似乎囂張了些。

    邀戰麼?人數又少了些。

    莫非是軍使?

    王離的眼睛一亮,手扶欄杆,親問左右:「陣前何人?」

    耳朵好使些的令兵分辨了半天,像個翻譯官似的一字一頓:「我,乃,將,越,裨,占央!將軍,他說他是彭越的親信裨將,名為占央。」

    「竟是個裨將?」王離不由生出同病相憐的感慨。

    看來當世裨將俱是如此,才華素不為上將所重。

    想當年,他堂堂北軍二把手要為李恪這等小輩看家護院,而對面,堂堂二把手更是淪落到送信為使……

    王離突然特別想聽聽他說的什麼。

    就在這時,平地旋風,一陣妖風突起於兩軍陣前,為王離送來幾字音節。

    「誰來斬我……」

    「真猛士也!」王離聽出了話里深深的悲愴與無奈,恍惚間就對占央生出三分好感。他對令兵說,「將軍不死軍前,猛士不落人後。你且去告訴他,兩軍交戰,不殺來使,他若有戰死之意,便在陣中,各付全力!」

    那令兵是王家的後輩,聽到這光明磊落的堂堂之言,激動之意險溢出胸腔。

    他強壓着聲音的顫抖,抱拳應諾:「嗨!」

    說完便整束衣甲,蹭蹭蹭跑下將台,去向占央通傳回令。

    此時的占央很尷尬。

    因為斗將盛行的關係,如今的軍陣將軍一般都策馬在前,方便聽音。而王離不這樣,他站在高高的將台上,將台又埋在厚厚的軍陣間。占央迎着風喊了半日,嗓子都快啞了,可王離還是沒有反應。

    不僅王離沒有,整個北軍上下都如泥塑木雕,回應占央的,只有冷漠和無視。

    難道就這麼灰溜溜回去?

    占央躊躇了。

    策着馬在秦軍陣前踱步,左一圈,罵幾聲,右一圈,諷兩句。

    待轉到第三圈,他終於看到王離排出了一員小將,穿着鮮亮的鎧甲,腿着跑到兩軍陣前。

    「占將軍!」

    這一刻,占央願視其為友!

    他當即撥轉馬頭,打馬提韁,粗大的狼牙高高舉起,一聲暴喝,聲若震雷:「來將通名!」

    小將扯着嗓子回應:「我乃王將軍麾下王秀,將軍……」

    「原來是個部將,看招!」

    追流星,似趕月,其聲未抵,龍馬先至!占央一聲招字未出,長滿倒刺的狼牙棒便已經拍在小將頭頂,撲哧一聲,就把那年輕的腦袋整個拍進了胸腔當中。

    屍體垂倒!


    占央一擊制敵,當即揮舞起沾滿鮮血與白漿的木棒回馬高呼,引起趙營陣陣喝彩。

    可他並沒有看清王離的臉。

    王離臉色鐵青,卻壓抑着怒火,他下令,那聲音宛如出自九幽,寒冷刺骨。

    「既然你如此不識好歹……令!大弩!」

    王離令下,秦軍始動。一聲聲文盲完全聽不懂的號令在陣中炸響,整個大陣便如活人呼吸般一漲一縮,顯露出巨大的縫隙。

    「啟括!」

    「開弦!」

    「架矢!」

    「迎!風!」

    上百個操士推着四五十架秦大弩出現在縫隙的那頭,不多時便完成瞄準,四五十枚兒臂粗的弩矢閃爍寒光,把占央及周遭徹徹底底籠罩其中。

    王離輕輕揮下手臂。

    「風!」

    這是第一聲占央聽夠得懂的戰號,而其中所蘊含的意義足以讓每一個聽到的人都不寒而慄。

    他頭也不回,向着本陣猛然提速。

    可馬兒又如何跑得過聲音?

    更響亮的戰號傳過來了,十萬人敲打着兵戈盾牌,齊聲高喊:「大風!大風!大風!喝!」

    機簧錘落,大弩齊發,數十聲低沉的嗡鳴在虛空當中合作一股,如同呼哨撕碎空氣。

    成片的烏光攆上戰馬,第一枚擊中馬臀,把馬匹撞飛,在空中打橫,緊接着第二枚,第三枚,第四枚!

    絢爛如煙花般的處刑持續了整整一個呼吸才止消散,隨同消散的還有占央與他的愛馬。

    除了一地人馬難辨的碎肉血泊,他留在世上的印記只剩下那枚鑲滿鐵釘與倒刺的狼牙棒。它被一枚大弩射到對穿,直愣愣運送到趙軍陣前,斜插入土,狀若墓碑。

    王離抽出了劍!

    「趙人無禮,辱我太甚!擂鼓,擺陣,化雁翎突進,各軍殺敵,捋功耀祖!殺!」

    ……

    七月初八,夜,漳北平原,漳懷鄉治。

    漳懷鄉註定會名垂青史。

    以一鄉之治,南北數里,她不僅有幸成為趙國歷任都城當中的一座,更有幸兼任了趙王的行營,從此後軍政雙全,至此可與大梁、邯鄲、臨淄等名城媲美。

    三日前的那一戰把趙軍的士氣打到了谷底。

    野戰狀態的北軍如斯恐怖,那鋪天蓋地的弩矢,左右環抱的精騎,還有那些抱盾於前寸步不讓的重甲步兵,以及抽冷子來上一下,卻仿佛無堅不摧的大弩齊射……

    趙軍一敗塗地,死傷狼藉,如喪家之犬般慌張張逃進扎在漳懷鄉的行宮大營。若不是馮劫靈機一動,找了個大膽女子在營外抱着免戰牌守轅門,只那一戰,趙軍可能就已經變作歷史,片甲無存了。

    北軍成了趙軍的噩夢。

    每每夜裏,總有士卒啼哭驚醒,緊接着便是大營躁動,非斬首奪志不可威服。

    趙國君臣愁眉不展,一日三聚商討對策,可營中如此狀況又能有何對策?不過就是苦酒一杯,聊以**。

    今夜仍是如此……

    趙柏、彭越、馮劫、張耳四人在帳中飲酒,那膽大的女人抱着免戰牌在數里外的轅門守候,曲陽夫人在後營悲歌,唱的是《國殤》,聲音幽幽,幽幽嘆嘆。

    營中又開始喧鬧了,趙柏知道又有士卒做了噩夢。

    按着前兩天的規矩,喝得六分醉的彭越就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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