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鉅子

第五五三章 呂雉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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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錦亭上,龍門林立,龍門的吊梁下橫平豎直多見纜繩,交錯成蛛網一般,又以一台台吐着濃煙的怪異機關為節點,輻射狀布向四方。

    機關扯動纜繩,拖動吊掛在蛛網上的大大的方斗,有的斗快,那是因為同纜的斗大多空置,有的斗慢,壓得滑輪發着吱吱呀呀的響聲,仿佛隨時都會散架。

    這是韓信第一次近距離見識到墨家執建的工程,李左車倒是在蒼居見過,但也未見這般大的規模,只能算驚鴻一瞥。

    所以兩人俱陷震驚。

    李左車覺得口乾舌燥:「恪……尊上,這便是墨者們口中所談的兕蛛?」

    「是,又不算是。」李恪組織了一下語言,努力用這兩個門外漢能聽得懂的話來解釋,「兕蛛本是相里子在孝公時設計的起吊機關,以形得名,上有吊臂斜指,形似獨角,稱兕,下有八輪並列,類同蛛足,稱蛛,墨家的機關獸大多都是這般命名,如霸下這類以名得形的反是少數。」

    兩人大點其頭。

    「不過眼前的兕蛛卻不同。舊的設計年代久遠,老一輩畢竟不如我們見識廣些,本着與時俱進的原則,我們改了設計。」

    韓信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能在孝公時設計機關的老一輩見識還淺?撇開墨家,當今天下誰敢說比墨家的老一輩見識廣?

    李恪沒去想這些有的沒的,只是就事論事。

    「當年的兕蛛是獨立的機關,歷史上大概造過二三十件,多在秦國,這裏頭,參數最高的應該是櫟陽寅伍號,也就是櫟陽製造,第三次改版所制的第五台,以青銅吊臂,皮筋絞索,最高負重二千七百斤。」

    「而現在的兕蛛卻不再是單件的機關了。我在造獏行時鼓搗出龍門吊與滑輪組,儒和風舞又將它們與兕蛛結合,最終成了你們現在看到的複合式空吊纜網。力大無窮稱兕,結網張掛稱蛛,亦名兕蛛。而為了和機關兕蛛相區分,這套起吊網在墨家內部,又被稱作兕蛛改。」

    不長,卻聽起來頗為漫長的技術性說明,等李恪說完,韓信和李左車齊齊舒了一口氣。

    「兕蛛不是兕蛛,明白了!」

    李恪險些一口老血啐在他們臉上。他領着二人繼續閒逛,恨恨地轉開話題:「信君能留下,對我而言是意外之喜,可他自薦時將刀筆吏稱為守書,便證明你們誤解了我的用意。」

    這是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韓信的眉毛挑了挑,不緊不慢說:「兕蛛不是機關,刀筆不是守書,尊上之見,果然大異於天下。」

    李左車皺了皺眉。

    李恪不以為意,笑着擺手:「信君何必笑話我,平君與衍君有大才,又非墨家中人,我既用他們,自然希望能心向在我,而不在朝中勛貴。你與兄長亦是如此,似此等不可言說,心知肚明便好了。」

    「可尊上方才卻不是如此說的。」


    「我方才說的是,我要你等為我刀筆,與守書無關。」李恪搖頭晃腦,「我職雖不高,然校尉之屬,亦足以劃出親疏遠近,譬如平君現下所任之軍師,橫之親衛,還有將作、輕兵,別忘了我與一般校尉皆不同,軍人擅長破壞,我擅長建設。」

    韓信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抓到了些什麼。

    「在我身邊,統領戰兵者,疏遠也,掌管法度者,疏遠也,反倒是僚閣屬臣,政工二事,非親近信任不可任。這些道道你們乍一眼看不明白,但咸陽的諸位卻明白得很。墨家雖不大,但凡我所重,他們想要明搶暗奪時,還是得有一番計較的,因為啊,兔子急了,也咬人。」

    全無遮掩的自信從李恪的言語當中噴薄出來,如日高掛,刺眼奪目。韓信突然理解了為何李恪會如此容他,此子之傲深入骨血,外貌謙和,實則……目中無人!

    他開口問:「尊上是想說,你若要為我等身上烙上印信,只需選一個看似重任的顯赫位置,將我等誆騙進來,卻不需以刀筆之陋職,叫我等明明白白自作選擇?」

    「然也。」李恪哈哈一笑,說,「你等有才而不顯,天下知之者少,而我知,若是一切皆從本心,我一個也不願放過,豈能言明自刀筆做起?信君之慮在恪,而更多的人,心之所慮卻在重。」

    李左車不免感慨:「恪弟,真乃君子坦蕩。」

    「我算不得君子。君子如衍君,中正平和,不重顯達;君子又如我師,知不可為而為,迎難而上,不避旦夕。我只想過得真實些,有賢良便取,有功業則爭,如此而已。」

    「那為何還要言明刀筆?」

    「因為……機關!」李恪大袖一展,囊括了面前熱火朝天的工地,「機關,物也。有巢氏壘巢,世上便有了里閭城池;有燧氏取火,人們便明了飲食日夜。新生的事物會讓人的生活發生,改變,生活改變了,思維自然也會跟着變。」

    「杭錦亭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工地,方圓一里,可她是依照大城之核心建的,除卻防禦,各種要求一件不少!似這等城,大秦以往要修半年,徭四五千人。可現在呢?動用機關不過二十,人力一千,月余可成!陽周之總指,五里之郭,二里之戍,城池規模較膚施亦不小,又建了多久?區區三月!」

    李恪冷笑一聲,搖着頭,看着韓信與李左車:「二位有大才,才在軍事,不屑機關,甚至連聽都不願多聽。可你們想過沒有?你們若不知機關之事,不知這天地的變革,我該如何用你們?你們又該如何知我所想,明我所需?」

    「我不缺刀筆,平君衍君在我處做了年逾刀筆,我真正讓他們錄過的書連千字都不到。但是,你們要熟捻機關,明曉新事!否則,你們以後便是真領了高職,據了高位,也不過尸位素餐,當不得家,做不得主。莫非這就是你們想要的?」

    二人沉默不言。

    「去吧,每人領十個墨衛,他們那裏有你們該讀的書目,也有你們該見的東西,為期半年。我在莫府等着你們。」

    「嗨!」

    ……

    時間進入始皇帝三十五年,歲首十月,草原素裹。

    李恪在冠名河間的一郡一軍的籌備上陷入停滯,可那是密旨,他秘而不發,也沒人能說些什麼。

    廣積糧,築高牆,緩稱王,雖說目的不一樣,但李恪現在做的事也差不了太多,那就是為接下來吞併草原的事夯實基礎。

    十月十七,被竹筋混凝土包裹的杭錦亭首先竣工,李恪拿啟夏試了試混凝土城牆的防禦,果然是一捅就破,紙糊一樣……

    幸好在短時間內,杭錦亭的價值也僅限於中轉、過渡、集商三事,運送給朔方部的物料會在防守嚴密的大營裝卸,去往庫不齊和西域經商的商旅則會在亭外靠近大營的地方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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