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鉅子

第一零二章 言語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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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大一簍西域特產。

    人定時分,李恪做完了水車模型與水池改建的設計定稿後便擱下筆,搓搓手,把屋裏的竹簍拖到身前,取出內容一一分揀。

    眼前攏共有四個品類。

    首先是胡豆和胡瓜,也就是後世的蠶豆和黃瓜,這兩件李恪在大秦都不是第一次見,田嗇夫囿的試驗田裏就有。

    其中胡豆的豆粒比後世要小,但遠比菽大,李恪在呂丁處試吃了一顆,較菽而言口感更粉,水分更高,如果李恪沒記錯,澱粉的含量應當也高得多。

    他對這種豆子很是喜歡,薅了一大捧過來,準備在開春播種一些,觀察一下作物的成熟期和畝產量,看看能不能代替菽,豐富一下家裏的菜式和口糧。

    胡瓜的形象有些不忍直視,半干不干,半蔫不蔫,裏面的種子也不知道能不能種。不過即便能種,一想到連田嗇夫囿這樣的農學專家都失敗了,李恪就不覺得自己會有多大的把握。

    話說回來,胡瓜好像是藤蔓植物,需要搭棚種植,但印象當中,田嗇夫囿的院子裏卻沒有爬藤的棚……

    莫非這就是那位失敗的原因?

    李恪心中竊笑一番,把胡瓜放下,看向右手邊的兩件「真」寶貝,葫蒜和苜蓿。

    葫蒜就是大蒜,在後世與生薑並稱為佐料之冠,配菜之王。

    大蒜的種植很簡單,只需要將蒜瓣培發,繼而埋土栽種便可,李恪有萬全的把握把它種活。

    簍里揀出來的蒜頭共有十四,按一蒜八瓣就能分出百十二株,到時在庖廚附近辟塊地和姜蔥一道種植,地上的蒜苗是美味,地里的蒜頭更是珍品。

    上一世李恪就特別喜歡醃糖蒜,這道菜除了口臭的問題不好解決,用以佐餐,幾乎沒有任何缺點。

    至於苜蓿……這種作物在後世歷史圈的名氣實在太大了,大到連李恪都可以如數家珍,跨專業地客串一次植物學的大咖。

    客觀地評價,這種作物在大秦應該被劃作戰略物資。

    其種植便易,在草原的身份就是野菜,栽哪活哪,無需伺弄。

    其營養價值極高,飽含有蔬菜界最豐富的維生素k,bc的含量也極高,是世界上最好的牛馬飼料。

    其產量也高,後世平均畝產大概是三千六百市斤,一年四收,每季九百市斤。若是換算成秦制的話,每季畝產高達千八百斤。李恪不求原始的苜蓿可以與後世培優的品種比較畝產,但即便相差再大,每季五六百斤的畝產肯定跑不了。

    問題是,該拿它怎麼辦呢?

    獻給朝廷?

    李恪在心裏構建了一個場景,他傻不啦嘰捧着一堆綠油油的草獻寶,堂上主官一臉古怪地聽他長篇大論,那眼神,不是把他當成傻子,就是把他當成瘋子。

    既然此路不通,或者先辟幾畝,自己試種?

    可是他家裏沒牛沒馬,種了不是給人吃,就是拿來餵羊餵豬。雖說苜蓿口味上佳,遠超大秦流行的菜品,但關鍵是如何才能凸顯它不凡的戰略價值?

    難不成要為了這玩意改行養馬?

    李恪覺得自己像是走進了一條死胡同!

    苜蓿是個好東西,無奈他如今的身份財力卻是拖累,既做不到像張騫那般大嘴一張,漢武帝便乖乖興建馬場的地步,也無法憑一己之力買上百餘匹良馬,憑實際和官府對話……

    他遺憾地嘆了口氣,把苜蓿一丟,擠開小穗兒倒頭就睡。

    且種且看,且看且辦,農耕不是他的主業,大秦也不是他家的天下,與其憂慮怎麼安邦興國,他不如早早睡覺,養精蓄銳。


    若是一切順利,憨夫和辛凌明天就該帶着第一批工匠回來了,想想該怎麼把水車搭建起來,才是如今的正辦……

    ……

    十月十九,陰,天有微風,密雲排布。

    今日暫且無事可做,李恪直睡到食時將終方才起身,安逸地洗漱食饔,又陪着嚴氏論了一會《天論》。

    所謂在天者莫明於日月,在地者莫明於水火,在物者莫明於珠玉,在人者莫明於禮義,李恪很不認同。

    因為他認為月亮本身不會發光,地球的火也多數藏在地核,珠玉飾品沒有半兩錢重要,馬斯洛也總結過生存需求比社會認同更為基礎。

    他在抄書的邊緣瘋狂試探,以這種人嫌狗不待見的狀態直持續到敲門聲響起。

    門響了,李恪和嚴氏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恪,速去開門,看看是誰人拜訪。」

    李恪應聲站起來,想了想,又說:「媼,荀子所言真的不妥。您想啊,若明月自有光華,何來陰晴圓缺?若禮儀天下之重,又何來以農為本?人生在世,存為先,飽為次,其三……」

    「速去!」

    「唯……」李恪隱蔽地撇了撇嘴,灰溜溜開門去了。

    不出所料,院外道門者乃辛府隸臣,不久前辛凌引眾歸里,如今已經安置妥當,皆在府中只等李恪一人。

    李恪讓他靜待,轉身回屋取了圖板,又跟嚴氏告罪一聲,直趨向辛府而走。

    辛府當中,碧波池畔,整整七位墨褐草履的墨者束手而立,他們隱隱以辛凌為首,其中卻不見憨夫蹤影。

    憨夫不在?

    李恪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今早他用言語折磨嚴氏,卻不想報應來的如此之快。

    「辛阿姊,憨夫君哪兒去了?」李恪懷着一絲僥倖忐忑發問。

    辛凌垂着腦袋想了想,抬手一指北方:「雁門。」

    ……雁門,大概就是說,憨夫正滿雁門的溜達,帶着他們那位老師的邀請函漫處邀請各地工匠加盟,水車正式開工以前,估計都不會回來。

    至少李恪是這麼理解的。

    他嘆了口氣,無可奈何:「這些人知道我們要幹什麼吧?」

    「未曾細說。」辛凌的回答一如既往的乾脆利落。

    「不曾細說?」

    辛凌點了點頭:「心知肚明,不必細說。」

    惜字如金的人居然也會有大喘氣的時候……

    李恪連喘了三口大氣,揮手召來身邊墨者,席地一坐,攤開木牘。

    「諸位,長話短說。我們是整個工程的先導,水車能否順利起建,就看我們能不能打下足夠好的基礎。」

    這樣的開場白在大秦來說怕是前所未有,李恪根本沒有做自我介紹,看起來也不打算認識眼前這支墨家小隊的任何一人。他只是將木牘一一排開,完整展示在眾人面前,然後靜待反饋。

    所謂的反饋就是倒吸涼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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