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回宿舍睡了一覺，養足精神之後於躍坐着公交來到江南小姑家。

    許久不來，都有些生疏了，好不容易才找到小姑家。

    開門的正是小姑於玲，於躍這才確定沒弄錯。

    「歇會吧，飯馬上好。」於玲說着回到廚房忙碌。

    「哥哥！」

    一個稚嫩的聲音傳來，然後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姑娘飛跑過來，一下撲到於躍懷裏。

    拋開品性不談，其實小姑夫王彪長得還不錯，所以妹妹王芸遺傳了父母的優秀基因，從小就漂亮可愛，尤其一雙大眼睛，烏黑溜圓。

    抱起現在應該才三周歲，剛上幼兒園的妹妹，於躍笑道：「芸芸真乖，寫作業了嗎？」

    「今天不用寫作業，放假了的！」芸芸說着忍不住道：「哥哥，吃完飯咱們出去玩好不好？」

    「現在天氣很冷的，不能出去玩。」於躍道。

    「不冷的，多穿點就好了呀。」芸芸顯然不想放棄。

    於躍想起來了，以前上學的時候一來就帶着妹妹出去玩，然後給她買點糖果吃，所以小傢伙特別黏自己，好吃的是一方面，主要還是城裏的小孩子太無聊了，不像老家農村，夥伴那麼多，在城裏，除了上幼兒園，在家就只能自己玩了。

    「芸芸乖，晚上太冷了，等下次哥哥來，白天帶你出去玩，去公園，然後買好吃的！」於躍安撫道。

    「真噠？」聽到於躍開的承諾，小姑娘頗為欣喜。

    於躍連連點頭：「當然了，哥哥哪騙過你啊。」

    小姑娘一下子開心了，然後拉着於躍就開始展示自己的玩具，一副要把自己的快樂分享出去的樣子。

    哄着妹妹耍了一會，終於吃飯了。

    伙食頗為豐盛，一個鯽魚一個排骨還有兩個小菜，於躍知道，姑姑這是給自己改善伙食呢。

    「小姑夫呢？」於躍上桌問道。

    於玲一邊給女兒搗鼓吃的一邊道：「喝大酒去了。」

    雖然言語隨意，但明顯帶着反感，尤其喝酒之間加個大字，就是一個標準的定性。

    於躍沒有接話，一邊吃一邊看着小姑照顧妹妹，愈發的不舒服。

    大家都以為嫁到城裏的姑姑告別了莊稼地，過上了幸福的生活，但顯然，小姑一點多不幸福。

    活了三十多年，現在已經算是兩輩子了，雖然他知道生活大多都是苟且，很難倒找詩和遠方的田野，但還是很糟心。

    想想年少時，和姑姑一起玩耍，無憂無慮，肆無忌憚，再看看現在，自己還是青春年少，姑姑那顆心卻未老先衰。

    只是其他的都好辦，這既成的婚姻卻讓他覺得十分棘手，因為還有個妹妹，不管怎麼說，對於妹妹來說，父親再不着調也總比單親好，何況姑姑即便脫離苦海，也未必就能遇到更好的男人。

    如果從一個坑跳到另一個坑，那打擊真的太致命了，而且於躍一直認為後媽可能有好的，但後爹很難真的視孩子如己出，不虐待就算不錯了。

    更何況，如果真的離婚，妹妹能不能歸屬小姑還未必，畢竟小姑夫再外強中乾也能糊弄住法院，他的紙面收入絕對比姑姑要多，如果他不鬆手，還真的很難得到妹妹的撫養權。

    「尋思啥呢？吃飯啊，多吃肉。」於玲見於躍有些晃神，叫道。

    於躍趕忙收回思緒，衝着小姑一笑，吃了起來。

    「咋了？尋思對象呢？要不下周帶來，小姑看看。」於玲笑道。

    於躍笑了：「咋的？小姑，你支持我處對象？」

    於玲點點頭：「支持，我還支持你爸給你腿打折！」

    「額……」

    「哈哈哈…...」看到於躍吃癟，於玲忍不住大笑出聲。

    笑了一下，於玲突然板起臉：「說實話，真處對象了？」

    「沒有啊，哪有那個閒心啊。」於躍道。

    「真的？」於玲狐疑一聲。

    「真的，咱娘倆這關係，我能糊弄你麼。」於躍隨意道。

    「切，人小鬼大，你肯定敢糊弄我！」於玲道。

    「敢是敢，關鍵我不能那麼干啊，小姑這麼給我做好吃的，我要再騙你，良心不是被狗吃了麼。」於躍笑道。

    「哼，這還像句人話。」於玲道。

    於躍嘿嘿一笑。

    於玲又道：「躍，聽小姑的，現在還小，千萬別處對象，你爸媽不容易，供你念書錢花了不老少，就算你腦袋不夠用，但得知道努力，考不上本科還考不上好專科麼？你都老大不小了！得懂事！」

    「咳咳，小姑，我到底是還小還是老大不小了？」於躍笑道。

    於玲一愣，這才發現自己說的矛盾，但還是嚴肅道：「就是還沒到處對象，但應該懂事的時候了！」

    於躍笑着點頭：「放心吧小姑，不讓我爸媽操心了。」

    「這還差不多！」於玲聽出於躍不像玩笑，點頭道。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於躍知道，小姑夫王彪回來了。

    果然，門開了，王彪進來了，不到三十，肚子已經不小，晃晃悠悠的。

    於玲趕忙起身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皺眉道：「喝了多少啊？」

    「膈，不多，就，兩斤多點！」

    於躍老遠就聞到了酒味，出於禮貌叫了聲小姑夫。

    「嗯？哎喲，於躍……膈…...來啦？」王彪喝的眼皮都有些沉了，眯着眼睛才看清於躍。

    聽到王彪的話，於躍頗為詫異，因為以前每次來，小姑夫都是頗為冷淡的，答應一聲就不錯了，今天居然破天荒的說了好幾個字，十分難得。

    看來喝的不少！

    於躍答應了一聲，本以為他要去臥室了，不料晃晃悠悠的走了過來。

    「幹啥啊？趕緊睡覺去吧。」於玲不耐煩的扶着小姑夫。

    「睡…...睡什麼覺，再喝點！」

    撲騰一聲，王彪坐了下來，於躍下意識看看凳子，好歹是禁住了。

    「喝啥啊喝？誰跟你喝啊！」於玲煩躁不已，看得出，老公這齣讓她覺得十分丟人。

    「來，於躍，咱爺倆喝點！」王彪口齒不清道。

    「於躍還念書呢，喝什麼酒？趕緊睡覺吧。」

    「滾犢子！」王彪橫眉罵了一聲，然後就聽撲騰一聲，芸芸直接跑了，顯然被嚇到了。

    「小姑夫，睡覺吧，我喝不了酒。」於躍笑着道。

    「把酒給我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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