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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城,華亭街道,一家小型的量販式ktv包房裏,坐着一個不怒自威的大鬍子中年人,大鬍子身後一左一右站着兩個西裝革履帶着墨鏡的人。
「知道我叫你來什麼事嗎?」大鬍子朝面前一個穿着破洞牛仔褲,打着耳釘頭髮染着五顏六色的青年說道。
此青年貌比潘安,一雙梁朝偉似的憂鬱眸子可堪顛倒眾生,玉樹臨風瀟灑不煩。
額…….
沒錯,這青年是我。
「老大,是不是要掃哪個場子,你放心我馬上召急兄弟帶上傢伙。」我說完就踏腳就想要走出包廂。
「站住。」大鬍子招着手無奈的說道:「小八啊!都什麼年代了,整天想着打打殺殺,要跟上時代的步伐,我叫你來是有一件事要委託你,仔細看來,我手底下的兄弟就你還算年輕有為,這件事還真非你不可。」
年輕有為?我嘴角有些抽搐,年輕我承認,有為是從哪裏看出來的。
自從我葬愛家族沒落之後,我每天頂着個大染盤子流竄在大街小巷,這種非主流扮相引來了背後多少的唾罵。但即使如此我還是要將我的這種殺馬特風格延續下去,沒辦法,誰讓我是當代最後一個非主流。
上一次老大這麼誇我,我記得我在醫院躺了三個月。
我的臉上有些陰晴不定,所以這次無論這個老東西在說的天花亂墜,我王某無論如何也不會答應。
結合上面大鬍子老大叫的小八,現在的姓氏,大家已經猜出我的名字了,王八。
這個名字自從我知道了一種水裏爬行的卵生動物之後,我一時無語凝噎,我不知道我那個從小拋棄我的父母怎麼想的,我不怪他們拋棄我,只求他們當初拋棄我的時候給我取一個好名字。
「放心,這次不是讓你單槍匹馬去收賬,讓你去保護個人。」大鬍子似乎猜出了我心中所想,淡淡的開口說道。
說起上次收賬我就來氣,收賬的時候他把對方說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結果老子去的時候,沒錯,對方的確手無縛雞之力,但他女兒卻是什麼跆拳道黑道,八哥一進去還沒看清楚人,一個漂亮的過肩摔,接着就是一陣的拳打腳踢,帶去的小弟都紛紛風緊扯呼。
想清楚這些我心中立刻做了計較,瞬時間捂着肚子說道:「老大,昨天去吃大排檔拉了一晚上,有什麼事等我拉好再說。」
啪。
一張工商銀行的卡仍在了桌子上。
大鬍子點燃一支雪茄說道:「我記得你妹妹的腦瘤手術需要五十萬吧!這裏是二十萬,暫時當做定金,剩下的三十萬事成之後我在給你。」
「嘿,這肚子突然就不疼了。」我眼睛一亮,直起身子有些灼熱的看着台上的銀行卡。
我並沒有第一時間做決定,我又不傻,如果單單只是保護一個人,以這老傢伙摳搜的德行不可能這麼大方,但一想到妹妹的病情……
大鬍子似笑非笑看着我,似乎不害怕我拒絕。
最終我還是妥協了,沒辦法,誰讓我需要這筆錢,吐了一口氣說道:「老大,真的只是去保護一個人。」
「放心,你跟着我快四年了吧!老大什麼時候騙過你。」大鬍子開始循循善誘。
「老大,黑社會什麼時候兼職保護人了!」
「現在公司在轉型。」
「就我一個?」
「就你一個。」
很快,我的無良老大給我說出了故事的來龍去脈。大概的故事就是十八年前,很金庸古龍,但老大就是這麼描繪的。
那時候老大和我一樣初出茅廬,從鄉下來到宜城的這座大城市,為的就是博一個遠大前程。風裏雨里,出生入死。
後來他那個時候的老大賞識他,就把女兒嫁給了他。在此之前大鬍子是結過婚的,農村人結婚本來就早,還有一個女兒。
大鬍子的老丈人死了之後,大鬍子開始掌權。這個時候他又想起了微末時的妻女寡母,在此聲明,這種人渣老大,我在心裏是對他唾棄並強烈譴責的。
幾天前大鬍子的糟糠之妻病逝,大鬍子在病房裏見了她一眼,心裏更加愧疚。
這些年他雖然隔三差五的大錢給他們娘倆,但沒見過面,所以他女兒從小就沒見過他,老東西也知道自己做的孽,所以沒敢接近自己女兒,現在派自己這麼個得意小弟去保護他女兒。
這件事還得秘密進行,不然被他現在的老婆知道了還不得翻天,所以知情人只能是我還有他。
這事整的?
自己拋妻棄女,還讓八哥去他擦屁股,算了,看在錢的面子上,就走這一遭。
大鬍子給我扔了一張她女兒的照片,我沒注意看,倒是不經意間拿起了銀行卡,親了一口之後放在兜里。
大鬍子先出了包廂,留下了一個黑衣人給我佈置任務,大概就是讓我先潛入一個女子大學。
「等等,女子大學?難道我去裏面還要女扮男裝,雖然我需要錢,但還沒有到達不擇手段的地步。」我已經腦補了我穿着學生短裙劃着淡妝,頭髮披肩的惡寒場景。
黑衣人很高冷,但嘴角還是扯了扯,他拍着我的肩膀說道:「八哥,老大都安排好了,這個你絕對放心,德仁女子院校今年已經開始招收男生了,老大花錢買了一個入學資格。」
「等等,你說什麼?」我有些愕然的看着黑衣人:「德仁女子院校。」
「是啊!」黑衣人有些呆萌。
「老大不要啊!」我轉過神來急忙朝大鬍子之前走的方向跑去。
剛追到ktv門口,大鬍子已經上了車。我趁車門還沒關,嚎叫一聲跑過去雙手死死的抓住車門。
「你小子錢都收了,還想反悔?」大鬍子有些怒氣的說道。
我把銀行卡丟了出去,略帶哭腔的說道:「老大,錢我可以不要,我的命只有一條啊!」
大鬍子用腳抵住我的胸口,一腳把我踹出了車門,裏面同時飛出了一張銀行卡,一如當年他拋妻棄女的決絕。
「這件事你不去也得去,去也得去。」
「不要啊!除了這件事你讓我做什麼都行啊!」我喊的撕心裂肺。
當車子消失在我的視線的時候,我收住哭腔,怔怔的看着手上的銀行卡,愈發覺得這錢拿的燙手。
過往的人群紛紛用異樣的眼光看着我,我隱約還聽到了一句異性只為繁衍後代,同性才是真愛的言談。
大家看到這裏可能覺得我怎麼這麼傻,保護妹子還有錢拿,這天大的好事我怎麼還一副媽死了的表情。
實不相瞞。在宜城有兩所女子大學,一文一武,這就跟高中時候的理科班文科班一樣的,你能指望理科班的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