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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戀!」三缺說。
「看到你這麼沒臉沒皮的,大概是真的沒事了。」戰無傷朝着妖朵兒豎起大拇指。
妖朵兒捧着自己的臉,朝他倆吐舌頭:「不服?我每次登陸遊戲的時候,看着登陸界面鏡子裏的自己,確實是感覺相當的好啊。「
哼。」
「哼!」一
老一小都變哼哼怪。妖
朵兒也不理這邊老人家和未成年人,她看向陳佑:「最後一個,該你了?」太
陽已經完全升起來了,海浪也隨之平靜,天地之間都籠罩在暴風雨之後難得的消停之中。陳
佑的溫和從容,似乎能蔓延到他們身邊的空氣……
然而,陳佑卻沒有說自己的事,而是笑道:「兄弟,躲水裏聽了一個小時了吧?不累嗎?」他
的目光平平地朝着前方。「
啥?」三缺和戰無傷都蹭一下站起來。前
面的浪頭已經沒有夜晚那麼囂張了,一層一層的水波推到岸邊,拍在石頭上面……除了這些之外,就什麼都沒有啊。
陳佑笑了,又說道:「我也許說錯了,不是一個小時?是的,就是你……那塊黃色的石頭和白色的石頭中間,頭髮是白色的那位兄弟。」
「躲水裏……一個小時?」妖朵兒嘴角抽了一下。絕
頂航路是有呼吸條的。根
據每個人的航海里程不一樣,呼吸條的時間也不一樣,但最多也就十幾二十分鐘的樣子。
這位躲在水裏一個小時,大概是有特殊的呼吸技巧?
但有這麼牛逼的呼吸技巧,干點兒什麼不好,蹲在這裏聽別人聊天聊一個小時是什麼心態……
嘩啦啦。
果然,就從水裏冒出一個頭來。水
里站起來的人真的是一頭的白頭髮,但面容很年輕,看樣子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和陳佑年紀相仿。戰
無傷一看就吹鬍子瞪眼睛,不爽!
「這年頭,老人家都使勁地把自己的頭髮往黑了染,你們這些少年郎,就喜歡染些白的灰的紅的黃的,唉,世風日下啊……」戰無傷指着那年輕人說道。「
切,大爺你別以為我不記得,你說你年輕的時候還染過紫色……」
妖朵兒已經完全不知道這什麼奇怪的狀況了。
三缺跟戰無傷先不管……她
衝着水裏叫着:「怎麼着?不準備報上名來?」水
里的那位少年白,還真不見外,直接就上來了。他
背着弓箭穿着草裙,嘴裏叼着一根空草管子,眼睛眯着笑跟他們打招呼。
「乾酪菌,今年22,研一在讀,單身狗一條尚未婚配,父母俱全,養了一隻小泰迪,公的……」他一邊自我介紹,一邊就跟他們一道在沙灘上坐下。
陳佑的半句「我叫溫酒」直接都卡住了。
沒有說話的機會啊……一
上來這麼一長串,連養了什麼寵物都介紹清楚了,應該是沒什麼敵意的吧?
「乾酪菌……」陳佑就是覺得這id倒是挺怪異的。「
對對對,乾酪菌,是層菌綱非褶菌目多孔菌科的一個真菌屬,包括有毛蓋乾酪菌,扇蓋乾酪菌,紅斑乾酪菌,裂乾酪菌等等等等,什麼樹木陰濕腐壞長蘑菇啥的,都跟我脫不了干係……」
三缺翻了個白眼。
是是是,會長蘑菇,很驕傲哦!
「呃……」本來是準備說話戰無傷,也是被這種自我介紹堵得有點慌啊——這是讓人怎麼接呢?
「有意思,我只知道乾酪乳桿菌。」陳佑微笑地說道。「
……」三缺算是真的給陳佑跪了,不愧是任務信息不足都能跟np對答如流的人,這奇葩也能接着聊下去的咯?
乾酪菌重重點頭又搖頭:「乳桿菌是是另一個科屬,那是芽孢桿菌,不是擔子菌。乳桿菌分解糖很厲害,但蛋白質分解能力不行。」陳
佑點頭一笑:「我就是喝酸奶的時候看過一眼。」「
哈,不只是酸奶,啤酒、果汁、泡菜,還有下水道的水,以及人和牲畜的糞便里,都有這一類東西……」「
……」戰無傷喉嚨動了動,「我……再也無法直視下水道的水和糞便了。」
「不是應該無法直視酸奶了嗎?」妖朵兒低聲說。「
還有啤酒、果汁和泡菜。」三缺的眼角跳動着,有不好的預感。
他還沒預感多久,乾酪菌就繼續說道:「噢噢,做包子饅頭要用的麵團,發酵也需要乳桿菌的……」
三缺拎起刀就像殺人:「你大爺的!」
「乾酪菌,卒。死因:話多。」妖朵兒為他倆旁白配音。還
是戰無傷人老,持重,咳了兩聲清清嗓子,攔住了三缺,問乾酪菌:「所以呢,您這是來幹啥的呢?打尖還是住店?」干
酪菌一挺身:「當然是求收留啊。」「
收留?」陳佑沒想到突然從水裏冒出一個腦袋,就是要求收留的,「什麼意思?」「
這艘冰船是你們的吧?傳奇的吧?」乾酪菌指着岸邊的藍帆船號,「看到它入料、塑形、淬火、裝飾的全過程,我是真心想成為它的一份子,成為你們的一員……「
所以,」陳佑點頭,「您到底是在水裏蹲了多久?」
「大半晚上吧……」「
……」三缺簡直無話可說,「社會人啊!」藍
帆船號的整個造船過程,主要是依靠一顆寶石,整個成型過程不像是別的船那樣經年累月地打造,但時間也不算太短,這麼長的時間一直蹲在水裏暗中觀察,這是正常人能幹出來的事情嗎?
乾酪菌似乎也不需要他們自我介紹:「這位溫酒,船長對吧?久仰大名久仰大名……噢,這位能回侏羅紀滅恐龍,能向天再借五百年滅外星人的戰無傷,也久仰大名……還有三億小學生的信仰,三缺同學,久仰久仰……絕頂航路上第一件『編號秘器』的擁有者,著名sss級玩家,妖朵兒小姐姐,久仰哈……」陳
佑和妖朵兒他們面面相覷。
他們有這麼出名嗎?
「……所以,你不是路過的?你是特意來找我們的?然後,盯着藍帆船號看,聽我們說過往,你就忘了你來的目的了?一直蹲水裏聽八卦了?」妖朵兒算是把整個過程都給他理順了。
「可不是嘛。」乾酪菌說。
陳佑看了一眼妖朵兒。
妖朵兒聳了聳肩。這
人怎麼看起來就那麼不靠譜呢?「
也幸好是你叫我出來了,不然,等酒館公告一出,那涌過來的人可就多了,我哪還有機會?」乾酪菌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