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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確定了櫻檸也不知道季德懇去哪了之後,林小七就掛斷了電話。 .
結束通話後沒多久,朱二與陳定根就再一次的來到了答案酒吧。
「白跑一趟魔都,真是的!」朱二坐在沙發上沒好氣道。
他們剛去魔都報道,小luoli櫻檸就說組織準備行動了。而周邊居然還有一處妖魔組織的老巢,剛好也要路過烏城來着,所以他們就回到了答案酒吧進行一番準備工作。
最讓朱二不爽的是,他沒能成功的在櫻檸面前裝逼啊,實在是太特麼遺憾了!
「一些帶不上的行李乾脆都放這兒吧,反正打完了你們還是得來。」路一白對着朱二與陳定根道。
「也對。」說完,朱二與陳定根就開始收拾起了一些必需品,比如一些藥物、裝備之類的。
陳定根打開自己的背包,從夾層里取出了一個已經很舊很舊了的荷包。
荷包的顏色都已經褪色了,但保存的很好,沒有任何的破損。
不出意外的話,裏面還完完整整的放着一百二十塊錢,這是陳定根離開大山的時候,他的妹妹給他的,她擔心城裏生活太過於費錢。
在女孩子剛剛開始愛美的年紀,她剪掉了自己的一頭秀髮,賣了120塊。
陳定根永遠都忘不了,那是個陽光燦爛的午後,頭髮剪的跟男孩子一樣的小妹笑着對他說:「哥,省着點用啊,這不是錢,這是我的頭髮。」
這一百二十塊錢,他一分都捨不得花。
路一白等人看着陳定根將荷包小心翼翼的取出來,然後貼身放好。
對他來說,這個荷包也等同於是個護身符了,能保他平安。
等到他們收拾好了行李,烏城協助部門的總負責人李有德到了。
這位工作狂魔也在這次行動的名單里。
守夜人們行動,多多少少還是需要協(忽)助(悠)部(總)門(局)的配合。
李有德算是協助部門裏最優秀的一批,所以暫時也被外調了。
反倒是路一白與林小七,暫時要原地待命。
在分離前,路老闆還不忘道:「都小心些。」
朱二邪魅狂狷的一笑,摸了摸自己的佩劍【明皇】,道:「放心吧,我早已經不是原先的朱二了!該小心的應該是那群躲在暗地裏的雜碎!」
行行行,知道你已經是個升級版的計量單位了,你最牛逼你最牛逼。
……
……
朱二與陳定根走後,路一白與林小七也在家收拾起了行李。
他們雖然暫時是原地待命,但鬼知道什麼時候就要行動,還是早點做好準備比較妥當。
路一白獨自下樓,去酒吧一樓的傘架處取傘,將獅傘與貓傘全部從傘架上取了下來。
話說回來,獅傘里封印着就知道說髒話的鬼怪,骷髏傘里疑似有一顆跳動的妖魔心臟,老gay頭的龍蛇傘路一白沒有接觸過,所以不是很清楚,但貓傘里似乎什麼也沒有啊。
是的,林小七的貓傘好像很普通,裏面並沒有什麼秘密的樣子。
將貓傘夾在腋下後,路一白拿着自己的獅傘,猶豫了片刻後,打開了獅傘的封印空間。
「雞掰!甘霖涼!說了多少次了先敲門?」鬼怪罵罵咧咧道。
混熟了之後都知道提要求了,比如打開封印前先敲門之類的。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先敲幾下傘柄。」路一白道。
鬼怪看了他一眼,沒好氣道:「說吧,又是什麼事?」
路一白老老實實的把守夜人組織準備行動的消息告知了鬼怪,並且把季德懇「失蹤」的事情也重點說了一遍。
他感覺的出來,獅傘里的鬼怪與老gay頭的關係不一般,絕對是老相好……呃,不對,是老相識。
雖然不清楚他們具體是什麼關係,但鬼怪知道的秘密肯定比他要多。
興許……它知道季德懇失蹤的原因也說不定?
「你為什麼要急着找他?」被五條金色鎖鏈捆綁着的鬼怪靜靜看着路一白道。
「你家老人走丟了,你不急?」路一白沒好氣道。
鬼怪繼續道:「你應該很清楚,他的安全問題不需要我們擔心。」
說完,它繼續道:「所以……你為什麼急着找他?」
路一白愣了愣。
是的,季德懇無故失蹤後,他第一時間就找了櫻檸,然後又來詢問鬼怪。
我……為什麼要急着找他?
捫心自問,路一白很快就發現了原因。
因為依賴。
現在的局面並不穩定,很明顯接下來有好幾場硬仗要打。以往有自家老gay頭在,路一白感覺心裏很有底氣,好像任何事情他都可以解決,他好像強的天下無敵一般。
可現在老gay頭突然不見了,他感覺自己的底氣沒那麼足了。
不知不覺間,就產生了這麼大的依賴了嗎?
「想明白了嗎?」鬼怪問道。
路一白點了點頭,道:「想明白了。」
鬼怪並沒有說什麼,也沒有趁機冷嘲熱諷幾句,因為它很清楚,這是很正常的現象。
老東西就是這樣一個人,會讓人不知不覺產生依賴的人,好像他什麼事情都能解決一樣。
曾經的自己……何嘗不是這樣?
不知不覺間,它的思緒開始蔓延。
與他第一次見面,究竟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有些記不清了。
但它記得很清楚,那時候的老東西,還是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
「喂!你就是師父說的【影子】嗎?你以後就是我的影子了嗎?」還是個孩子的他看着自己的影子,用稚嫩的聲音道。
「影子!你怎麼不說話呀影子,你陪我聊聊天好不好?」
「你說話嘛!這裏只有我和你,師父又不在……」
隨着男孩的絮絮叨叨,他的影子慢慢漂浮了起來,化作了一道黑影,沖他翻了個白眼,接着,它又與他的影子再次融為了一體。
它的態度很明顯:對方並不想理你,並朝你翻了個白眼,然後藏了起來……
男孩似乎也不生氣,他天生就是個好脾氣,道:「我知道,影子是不能說話的,你要永遠躲在暗處。可我怕你會無聊啊,以後只有我和你的時候,我們說說話好不好呀?」
影子依舊沒有理他,它還在堅持着,忍耐着,忍着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