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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觀內,中年道士又吐出一個污血,還是雙眼緊閉,流下血淚。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瞧你幹的好事!」
白小樹只能回以苦笑。
「還不快去彌補!」
中年道士怒吼着說。
白小樹有些遲疑,說:「這樣一來,不就跟牽扯進命運中去了嗎?」
「你以為還有挽留的餘地,晚了……還不快去!!」
「……唉,真是好心人做不得的啊!」
白小樹無奈的站起來,嘆了口氣,(身shēn)形隨着餘音的散去而消失在大(殿diàn)里。
柳城西南方向。
絡繹不絕的逃難隊伍還在出城,那個讓他們萬分恐懼的(身shēn)影已經迴轉。
也不知道是現,尖叫了一聲,隨即更多人看到一個貼地飛掠的流星向他們這邊而來。
「轟!」的一聲,本來就無序而混亂的隊伍崩潰了,再不成建制和組織的四散而開。
巨大的哭喊聲在一瞬間爆發開來,人們爭相擁擠、踩踏,很多人,特別是婦孺和孩童,倒下去就再沒有機會站起來。
恐慌,歇斯底里的恐慌。
但肇事者卻沒有絲毫自覺。
離北方的莊園越遠,向南的念頭就越是急切。
就好像殘留的自救本能抓住了這根救命的稻草,不顧一切的用力。
其他任何念頭都被排出了腦海。
白小樹就在這個時候出現。
還是道人模樣,鶴髮童顏,手持浮塵,仙風道骨般的模樣。
他突然現(身shēn)攔住了朱敏的去路,一揮浮塵,灑下一道半透明的屏障!
「是,是,是你!?」
「無量天尊,正是貧道,朱居士別來無恙!」
「你,你來的正好,救,救命,救救我!」
「……貧道正是為此事而來!」
「我的孩子,我的丈夫,我……我現在……」
「你的孩子和丈夫都是被人種下的魔念,這些年來,你一直都是單(身shēn),你要銘記,要相信……」
「撒謊,我是有家的,有的,一直都有,我記得很清楚……」
「你原來是有家,只是這麼多都已經失散了,你腹中的胎兒是魔胎,如今已經被詛咒污染,我要幫你處理掉她,只有這樣才能救你!」
「不!」,巨大的咆哮和嘶吼聲,已經完全聽不出人的痕跡,朱敏就像個野獸那樣張着嘴,嘴角已經裂到耳後,張開的幅度極其驚人。
最讓人膽戰心驚的還不是這些,而是她的小腹。
也許是「魔胎」和「處理掉」兩個關鍵詞觸動了腹中的胎兒,朱敏的小腹又鼓了起來,原來四五月的樣子,現在看起來就好像要臨盆似的。
「我的孩子不是魔胎,也沒有被什麼詛咒污染,是,是你,是你們,是你們都病了,瘋了,才把她看成異類……」
白小樹毫不動容,只是嘆了口氣,從懷裏拿出一個形式羅盤狀的東西。
朱敏警惕的向後一條,高高鼓起的肚子猛地向內一縮。
這給了她巨大的痛苦,讓她捂着肚子哀嚎起來。
「這孩子本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現在就讓我幫你處理掉吧!」
白小樹一邊說,一邊擺弄那羅盤。
隨着羅盤上鋸齒滑動,無法形容的韻律瀰漫。
(身shēn)處的一切都好像被牽動,就好像有一根無形的線浮現在萬事萬物上,而線頭就集中在哪個羅盤。
白小樹的手指撥動這些無形的線頭,像是在尋找屬於朱敏的那根。
「不!」
朱敏捂着肚子就要向前撲出,下一瞬間卻感到無可抵禦的滯澀和凝固。
她那前沖的勢頭定住,(身shēn)形隨着白小樹的手指撥動,而一點點的放鬆。
「找到了!」,白小樹笑着說。
只見他撥弄羅盤上的小方格,開始了魔方般的拼接和旋轉。
「讓這一切都恢復正常吧,些許反啜也顧不得了!」
他一邊淡定的((操cāo)cāo)作,一邊喃喃自語。
朱敏這時連思維都出現了緩慢了凝澀,一個念頭,要磕磕絆絆好久才回浮出,她想要反抗,卻無從反抗,這力量是什麼,如何反抗,跟隨反抗——全都空((盪dàng)dàng)((盪dàng)dàng)的沒有着落。
腹中的胎兒也是如此。
魔胎,紫光,果凍般的質地,透明,甚至呢語等等,全都在小方格的拼接和撥動之下,還沒有發生就被泯滅掉。
「深入因果,改變命運啊!」,白小樹不(情qing)不願的絮叨着。
缺了那一輪魔月,所謂的魔胎也威力大減。
這也是他能以奇蹟之(身shēn),((操cāo)cāo)縱「命運神器」,化解這一切的資本。
朱敏的小腹在回縮!
腹內的胎兒在「消融!」
白小樹看似輕鬆,但他的額頭已經冒出細密的汗珠,手指也開始顫抖。
一切都無聲無息,沒有什麼炫目的聲光效果,卻有着無法描述的驚險與玄奇。
朱敏正在以(肉rou)眼可見的速度恢復正常。
她的小腹已經回縮到微微顯懷的程度。
(身shēn)後的逃難隊伍已經逃出很遠。
太陽終於出現了,爬上了山頭,金色的陽光灑下,讓一切都沐浴在溫暖和滋潤中。
眼看最後一個小方格就要合攏。
眼看羅盤上的拼圖就要完成……
遠處,正北方向的馬氏莊園的廢墟上,那顆巨大的人參樹突然動了。
龐大的(身shēn)軀在金色的陽光下扭動了一個巨大的幅度。
山下的那座已經乾枯、干硬的生化基地,起內部由凝結了一顆好像心臟一樣的(肉rou)繭。
(肉rou)繭正在破裂!
一隻白玉般無瑕的纖足伸出!
……
再重複一遍,月神是不死,也是不滅的。
就像時空平抑,沒有消滅這一說,只有漲潮和退潮的區別。
一個「月神」被攝去另外一個世界,新的「月神」就會孕育。
打不死,去不掉,抹除不了,忽略不掉!
白小樹波動最後一個小方格的手指頓時定住,並隨着另一隻纖足從(肉rou)繭中走出,都開始距離的顫動起來。
羅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