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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邊的可可也滿臉凝重的湊在顧眠旁邊,聽着話筒里王川的聲音。
聽到他詢問趙爽的去向,可可臉上露出一個「果然如此」的表情。
此時王川正火急火燎的拿着手裏的廣告傳單,視線停在「專治不孕不育」這幾個字上,對着手機那邊的顧眠道:「是這樣,我在趙爽宿舍里看到過一把扇子上印着廣告,今天又在路上碰到那個發廣告傳單的人……」
這個人顧眠幾人也碰到過了,倒是沒人去注意他那專治不孕不育的小廣告。
王川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他說他一直都在離事發地點不遠的地方發傳單,十月一那天那些同事路過他的時候還有幾個人下車透氣,他說他趁機給他們發了一大沓廣告,那天他發的是印在扇子上的廣告……」
趁機發廣告這事那大叔倒是沒說過。
但顧眠記得車上的確有幾把印着廣告的扇子,夏建人還用它扇過風。
「關鍵是我在趙爽家裏找到的那把扇子,」王川邊說着邊不斷地把手上的傳單翻來覆去,「那把扇子是十月一那天這人發給我們同事的,他一直在接近出事地點的地方發傳單,趙爽是在半山腰的基地下車,那她十月一那天理應拿不到這人發的東西才對!」
按理來說,當大巴開到發傳單的地方,趙爽早已經下車。
但她的宿舍里卻出現了她本該拿不到的東西。
也就是說趙爽騙了他們,當天她並未在半路下車,而是一路跟着大巴上了山。
那之後發生的事情,趙爽都在……
「她騙了我們?」可可眯起眼睛。
顧眠握着手機搖搖頭:「不,她被發現的時候就在半山腰的基地,我想她可能不是有意識的在騙我們。」
說到這他停頓兩秒才繼續開口:「她失憶了;
「她忘記了十月一當天發生的事情,忘記發生衝突的起因,她在半路的基地被發現,只以為自己是中途下了車,只以為……自己還活着。」
這樣的話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
那群倖存者為何不等在原地反而逃跑。
是因為他們那時看到了非常恐怖的東西。
他們看到了當場死亡變成鬼的趙爽,然後慌不擇路的逃跑,甚至還分頭逃跑。
為何那些鬼從開始到現在沒有殺掉一個人,是因為這個副本的危險並不在那些鬼身上,而是在趙爽身上。
顧眠握着手機:「趙爽不記得那天的事情,如果讓她記起自己已經死了,恐怕會觸發全面死路。」
大巴翻車大概率也是她導致的。
這人生前就這麼能整活,死後想必更加怨毒。
王川握着手機直冒冷汗,原來他一開始和滄月的想法完全是錯誤的!讓趙爽恢復記憶只會觸發死路!
「我……我繼續給她們打電話,叫她們千萬不要再深入調查!」王川邊說着邊掛斷了電話,打開電話簿去播滄月的手機號碼。
但對方一直沒有接,不知道在做什麼。
而顧眠旁邊的可可也在給夏建人打着電話。
但一直沒有打通。
此時夏建人正緊張的抓着繩子一端,眼睛全神貫注的看着面前漆黑的洞口,根本沒放心思在已經靜音的手機上。
而進入洞口的滄月也是如此。
這洞口初進來的時候狹窄漆黑,但越往裏反而越寬敞起來,原本只能彎着腰前進的滄月甚至能在裏面直起腰來,寬度也能容下兩個人並排前進。
周圍的土壁潮濕散發着霉氣,氣味十分難聞。
滄月一直沒看見趙爽的影子,她又向前走了一段距離,才隱約看見前面有個人正背對她站着。
她小心翼翼的靠近,發現站在那裏的的確是趙爽。
而她面前的是一堵牆壁,看來這已經是洞穴的盡頭。
奇怪的是這堵牆壁的牆角下蓋了塊藍白條紋的正方形布塊,三平米那麼大,布塊下方凹凸不平的,好像遮蓋住了什麼東西。
看那形狀滄月也能猜測出一點。
是人。
屍體。
向前再走幾步還能聞到一股腐爛的臭味,直衝口鼻。
看來那些失聯的人也是死了,滄月心裏想着,只是不知道這塊布為什麼會蓋在上面。
這時她看見滄月伸出手,似乎想去掀那塊布。
直覺不妥的滄月立刻上去攔住趙爽的手:「別亂動。」
她怕觸發什麼禁忌。
趙爽轉頭去看阻止住自己的滄月,此時她半明半暗的臉看起來有些詭異。
滄月看着面前詭異的臉,一股奇怪的感覺湧上心頭。
「好。」趙爽收回了手。
滄月盯着面前的人:「這裏面不大安全,不如我們出去等人齊了再進來?」
趙爽點點頭,又吐出了剛才那個字:「好。」
她說完便轉身朝着來時的方向走去。
見趙爽往回走,滄月才放下心來,她回頭看了看身後那塊古怪的藍白格方塊布,打算一會兒等顧眠二人來了再進來查看。
但突然,一隻手從她身後伸出來,猛地揭開了面前方塊布。
她詫異的看去,只見是剛才轉身的趙爽去而復返,可能趙爽壓根就沒想答應滄月的提議。
隨着這塊布被揭開,底下的東西也顯露出來。
下面蓋着的果然是橫七豎八的屍體。
只是滄月沒想到底下竟然會有那個……
她阻止趙爽揭開布只是怕不小心觸髮禁忌,卻沒想到這底下竟然有一具出人意料的屍體。
一具女屍鼻眼歪斜的橫在所有屍體上面。
她四肢詭異的扭曲,甚至拉長,死死覆蓋在下面幾具屍體上,怕下面的人跑掉一樣。
而那張臉……
正是旁邊趙爽的臉!
原來她早就死了!
「啊。」
滄月看到旁邊的趙爽突然把頭扭了九十度,一張詭異的臉正對着她:「啊,想起來了,原來我早就死了。」
滄月看着面前的人後退幾大步,死死按下腰帶上按鈕。
卻沒想到過了幾秒自己還在原地,面前的趙爽誇張地裂開嘴,滄月看見她抬起了扭曲的手,手上抓着連向洞口外的繩子。
「被我抓住了呢。」
夏建人在外面火急火燎的等待着,兩個人進去都什麼動靜都沒有,把他急的嘴上都要生泡。
就在這時他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