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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東地區天黑的都比較早,基本四點多鐘太陽西去,五點之前天色就已經全黑了,並且遠東雪域人煙極其稀少,基本上你走一天都未必能看到有一處人煙的地方。
安邦低頭掃了下儀錶盤上,油箱已經開始亮紅燈了,最多還有二十多公里,這車就得趴窩了。
而半空中那架武裝直升機也在幾分鐘前不見了蹤影,一路上都鮮少開口說話的連成忽然輕聲說道:「還能逃出去麼?」
安邦掃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運氣好就能碰到有人的地方,再弄輛車,運氣不好那就聽天由命算了」
連城又不吭聲了,低着腦袋擺弄着手指,足足過了幾分鐘才又開口說道:「我哥哥要抓的是你,如果你跑不出去,我可以和他求情,讓他不要······」
安邦愣了愣,隨即嘆了口氣:「你什麼時候好過來的?」
「······」連城抿着嘴,緩緩的轉動失憶腦袋,咬着嘴唇說道:「我,其實根本就沒有失憶」
「唰」安邦神情再次呆住了,他自嘲的笑着搖了搖頭,說道:「我還以為,佛祖終於辦明白了呢,我那個套餐加充值沒白花呢」
連城突然激動的轉頭衝着安邦吼道:「你怎麼那麼傻?我是裝的,裝的失憶你就看不出來麼?我根本就什麼都沒有忘,難道你就看不出來,一個失憶的女人你對他來說就是個陌生人,她會那麼容易就接受你?會腦子抽風一樣就跟你去什麼大嶼山拜佛?一個女人憑什麼跟一個陌生的男人獨處,而沒有任何的防備?你都看不出來嘛?你不是挺聰明的嘛,我在大圈三年了,你都不知道我是查那瓦的妹妹,是查猜的女兒麼?」
連城激動的喊着眼淚衝着安邦喊完就趴在車上哭了起來。
安邦眼神略微有些呆滯的扭過腦袋,他其實很想告訴她,大圈早就知道你的身份了,只是一直都期望着,在某個時候你能真的像失憶一樣,把這個身份給拋去。
「唰,唰」倒在後面的蘇蔓眨着眼睛,略微有點懵逼的看着前面兩人:「這是,腫麼一回事呢?」
蘇蔓真懵了,因為她以為這只是一場恩怨糾葛,血海深仇的報復大戲,但沒想到這裏面好像還摻雜了一抹纏綿的柔情和狗血一樣的情感劇。
這個劇情,讓蘇蔓有些看不懂了!
「嘩啦」安邦開車的同時,從車中的手扣里把裏面的雜物全都給掏了出來,然後順着車窗就扔了出去。
車子又開了一段距離後,他直接把車上能拆下來的東西全都給拆了下來,依次扔到了外面。
安邦估計全憑自己的話,肯定難以從遠東地界逃出去了,但他也知道王莽和趙援朝他們脫困後就得想辦法過來搜他,扔出去的這些東西,能讓追過來的人發現他的移動方向,至少可以讓人有跡可循。
距離安邦幾公里後,那架武直落到地面,裏面的駕駛員告訴蘇建軍,這架直升機的油量最多還能再堅持飛四十分鐘就要耗盡燃油了,所以有兩個選擇,要麼返航,要麼降落等待後面的人趕過來。
十幾分鐘後,人和安保的四輛車趕了過來,裏面坐着全副武裝的安保人員,還有跟過來的查那瓦和何征。
「咣當」蘇建軍上車後,查那瓦就迫不及待的問道:「怎麼樣了?大圈的人被抓住了麼,安邦呢?」
「沒抓住他也跑不了了」蘇建軍冷着臉,指着前方說道:「從這裏往前,方圓至少兩百公里都沒有任何的人煙,他們那輛車就算是滿箱油,最多也就還能再開三四十公里,所以要不了多久這車就得廢在路上了」
查那瓦輕吐了口氣,說道:「好,好,跑不了就好」
何征坐在後面心緊繃着提了起來,手裏掐着一把槍,棱着眼珠子盯着前面的蘇建軍和查那瓦。
蘇建軍放下車窗,衝着另外一輛車裏人和的安保人員說道:「我們公司的車裏都有衛星定位,給他們的位置調出來,追過去」
「是,蘇總!」
幾分鐘後,衛星追蹤上顯示出了安邦那輛車的移動軌跡,還有速度,隨即四輛人和安保的車尾隨着追了過去。
於此同時,三頭呲着獠牙的孤狼,也順着邊境線的方向大概猜測着距離追了過來。
「嘎吱」軍車停下,永孝和朴正煥從車裏跳了下來,拿出兩個手電,開始搜索地面的痕跡。
片刻後,永孝蹲下身子,雪地上兩排車輪的印記清晰的露了出來。
「咣當」永孝回到車上,跟趙援朝說道:「東南方,這個天氣輪胎的痕跡還沒被浮雪給掩蓋住,車剛過去應該四十分鐘左右,追吧」
「嗡」車子隨即開動,朝着東南方開始快速奔去。
趙援朝他們這輛車追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車大燈下就看見了一個汽車的座套,沒過多久又在雪地上發現了幾處遺落的東西。
「呼,是邦哥扔的,肯定了,這是給咱們傳信呢······」趙援朝拍着方向盤激動的說道:「人沒事,至少現在還沒事」
「亢」
「亢」
「亢!」eh酷@匠網首$a發0
這時前方空曠的夜空下,突然有幾聲突兀的槍聲傳來過來,迴蕩在四周。
「唰」三人都一愣,永孝側着耳朵仔細聽了聽,緊接着又有幾聲密集的槍響傳了過來。
「東南,東北,大概就是這個方位,往前捋着追,我們朝東走!」
大概幾分鐘之前,安邦他們這輛車在行進的途中,突然有幾束大燈從後面照了過來。
蘇建軍跟軍衛星定位,在追了二十幾分鐘後,終於鎖上了目標。
「開槍,把車給我逼停了」蘇建軍看見目標後,拿起對講機喊道。
「嗒嗒嗒,嗒嗒嗒」三輛車裏都有人從車窗鑽出來,全都端着ak朝着百米外一輛車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