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孤獨？

    幾乎沒有猶豫的，張毅便拍板道。

    「成交！」

    什麼？春芳樓不是有王洪看顧嗎？笑話，一個知府，就算是再厲害，那能跟一個王爺相比麼？這顯然是不可能的事情，畢竟就算王爺做的再窩囊，那也是皇家人，光是這一點，就是那些官員拍馬不及的了。

    就算是位極人臣，那也只是人臣而已。

    只是被杭州的士子恨一下嘛，毛毛雨了，恨他的人還少麼？反正他也不是長居杭州，這點恨意，根本就不能給張毅造成多大的影響。

    知道他拒絕不了這個提議，朱健淳滿意的笑了。

    「沒有士子相交吟詩作樂，張兄可覺得孤獨？」

    張毅顯然沒有想到朱健淳會問這個，一愣隨即笑了，「孤獨我並不覺得，這世間真正成事的，不就是那些所謂孤獨的人麼？」

    「恕小弟愚鈍，小弟並不明白張兄的意思。」

    理論上來說，朱健淳並不是孤獨的，從小到大他的玩伴不少，從庶人到宗室子都有過，但他卻總覺得少了些什麼，直到遇見了張毅。

    他什麼都敢說，這才讓朱健淳找到了自在。

    少了什麼的那種感覺，就是孤獨麼？

    「我曾經讀過一段話，你姑且一聽。」

    「請張兄賜教。」

    「塵世並不會讓一個人輕易孤獨的，群居需要一種平衡，嫉妒引發的誹謗、扼殺、羞辱、打擊和婆家，你若不再脫穎，你將平凡，你若是繼續走，走，終於使眾生都無法趕超了，眾生就會對你歡呼崇拜，尊你是神聖，神聖是這正的孤獨。」

    曹平凹先生的話，張毅深以為然。

    朱健淳覺得有些不明白，卻又有些明白了，剛才他問張毅的話只是一句打趣而已，打趣他不願跟士子交往的興趣，但沒有想到的是，張毅竟是會用這樣一段話來回答他。

    本能的，朱健淳覺得這是不對的，不能這樣隨意評說神聖，但是一想，卻又覺得張毅這話似乎是沒有錯，當今多數平庸的士子，不就是這樣對待那些出色的人的嗎？皇宮、官場之中，尤其如此。

    「能孤獨，就能成神聖了？」

    朱健淳這話讓張毅不由得笑出來，「被尊位神聖是因優秀而起而非孤獨，不然不久本末倒置了嗎？」

    若是真的孤獨就能夠變成神聖的話，張毅相信，那些枯名釣譽的文人士子，會非常願意孤獨一世，然後揚名千古的。

    「是小弟愚鈍了。」朱健淳搖了搖頭，也知道是自己鑽了牛角尖，能夠成為皇帝最寵愛的孫子，他不僅手段優秀才華橫溢，更多的是心性，有容人之量。

    所以即使張毅的態度並不好，朱健淳也沒有因此生氣的意思，相反的，還有些為自己想不明白這些事情的羞慚。

    只有月十三，在聽見張毅的這一番話以後，看向他的眼神很是複雜，一個皇上都覺得看不透的人，留着，真的是好事麼？

    張毅不知道這短短的一會他竟是走了一趟鬼門關，見朱健淳不說話，他也不在意，心情不錯的對朱健淳揮了揮手，轉身去跟小娘們說，讓下人清點整理完了這些瓷瓶瓷罐以後整理出門要用的東西。

    至於朱健淳，讓他自己慢慢想去吧。

    每每看見朱健淳細細思索的樣子，張毅都覺得像是個心思細膩的少女，為了避免辣眼睛，張毅多數時候都不看，讓他自己糾結好了，反正想不明白的時候，他自己就來問了。

    嗯，張毅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損。

    「什麼？孝王殿下讓你去鄉試貢院？這是好事啊，你猶豫什麼？」

    十娘以為朱健淳是讓張毅去參見鄉試，因為張毅展現出來的東西讓她認為張毅是才華橫溢之輩，再加上有孝王殿下的保駕護航，若是參加的話，考上基本上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就差沒去拿香爐出來拜拜了，而其他的兩位小娘也跟十娘差不多的反應。

    滿頭黑線的讓她們先等等，「不是讓我去考試，是讓我跟他一起監考。」

    「什麼？」十娘的情緒更加激動了，亮晶晶的眼神滿臉通紅的問張毅，「那你不就成了這屆士子的老師了？」

    考官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當的，官位倒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才華橫溢，不然的話，絕對是會讓士子們群起而攻之的。

    這可是皇上都不一定承受得住的壓力，他們又怎麼敢？

    「你想到哪裏去了，冷靜一下。」張毅不是太明白十娘在激動什麼，「我只是在那裏做一個刺激士子的道具而已，沒有你們想的這麼重要。」

    別人難道就不行了？絕對不會，只是像張毅的身份這樣微妙的，那還真沒有幾個，就算是朱健淳也不太好找。

    「那也是好事啊。」

    對於出身商戶的李茵彤來說，只要進了考場那就是好事，別看皇商看上去非常高大上的樣子，其實不然，皇商的名頭只能在商人的圈子裏面有用而已，遇上了隨便一個官員，甚至是士子，那都只有他們低人一等的份。

    商就是商，只要身份沒有轉變，就算是成為了皇商那也還是低賤，只是比旁的商人好一點點而已。

    後來李茵彤入楽春芳樓身份就更低賤了，甚至隨便一個人，哪怕是窮苦的庶民都要比她高貴。

    現在有了一個出息的張毅，這又怎麼讓她不高興？

    「……你們開心就好。」終究張毅還是擰不過小娘們，妥協了。

    好吧並沒有擰，小娘們只要一露出傷心的神色，張毅就受不了了，並不需要其他的動作。

    在小娘面前秒慫，張毅一點覺得丟面子的感覺都沒有，小娘又不是外人，服軟只能說是閨房之樂而已，若是在外面的話，張毅相信，小娘們還是會給他面子的。

    在三位小娘的期待和張毅的忙碌之下，出門遊玩的日子來了，看着小娘們收拾的乾乾淨淨猶如出水芙蓉的樣子，張毅心頭一動，上前想要做些什麼，卻被三位小娘給無情的推開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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