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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夜色下,井蓋被輕輕推開一道縫。
一張臉賊頭賊腦的從井蓋下面探出頭來。
目光左右一掃。
空曠的街道上,空無一人。
「沒有人,大家一個個出來,儘量不要發出聲響。」
井蓋打開,就見一人從井蓋下爬出來。
手掌抹去臉上的淤泥。
露出他本來的面孔。
「克魯,咱們真的出來了。」
身後巴特爬出來,看着眼前的街道,這位人高馬大的黑人漢子,激動的緊緊握着自己的拳頭,如果不是克魯嚴令他們保持安靜。
此時巴特真的好像大吼一聲,他們回來了。
「媽的,終於回來了!」
井蓋下,一位個頭瘦小的黃毛小個子爬了出來。
看着眼前熟悉的街道,差一點就要哭出聲來。
「別說話!」
克魯冷着臉回頭,再次警告他們。
黃毛小子愣了一下,雖然臉色不大好看,但還是忍了下來,沒在說話。
只見井蓋下,陸陸續續的有人爬出來。
一個、兩個、四個、十個……
人數不多,但也足足有三十多人。
即便他們再怎麼克制,可此時看着眼前曾經熟悉的街道,除了沒有人之外,一切都好像戰爭爆發前一般的和平和安寧。
在這之前,他們從未覺得,這些完整無缺的建築,看上去會是如此的讓人感到激動。
至少走到了這裏,在他們心裏,意味着安全。
回想起之前躲藏在下水道里的日子。
每天除了忍飢挨餓,還有時刻擔憂這頭頂那些怪物。
本來克魯又救援下了一夥團隊,兩邊人數加起來,足有五十人。
而現在,緊緊只剩下三十多人,剩下的人,都要麼變成了怪物,要麼變成怪物口中的口糧。
可想而知,當他們爬出了下水道後,越過艱難險路後,活着站在這裏的這一剎那,內心是怎樣的激動。
哪怕再怎麼克制,僅僅只是低微的抽泣聲,三十多個人聚集在一起,在眼下也顯得一場刺耳。
「快走!」
克魯也顧不上那麼多了,迅速帶着人,快速準備躲藏進一旁那個小巷。
「不!你們走吧,我家就在前面,我哪也不去,我要回家!」
這時,一人突然從人群中衝出來,快步朝着自己家的方向走。
「巴特!」
克魯目光掃過巴特,巴特點點頭,迅速走到男人身後,掄起胳膊一拳砸在男人後腦勺,將人砸暈過去。
「上帝,你瘋了嗎?」
看到巴特動手,有人坐不住了,衝上前攔住巴特。
見狀,克魯走上前,伸手拽住那人的衣領:「怎麼,你想讓他害死我們麼?」
克魯說完,冷眼回頭看着身後這一夥男男女女。
深吸口氣,強制讓自己冷靜下來,放開對方衣領。
「你們真以為你們已經安全了麼?」
克魯說這話,目光掃視在眾人的臉上,看着每一張臉渴望得到的答覆。
克魯繼續道:「澳洲軍方,用數萬人做誘餌,這麼大的事情,早就已經做好了殺人滅口的準備,你們現在暴露出去,第二天就會從這個世界蒸發掉。」
有人不服氣,例如之前那個黃毛小子,聽到克魯的話後,不服氣道:「我們這麼多人,大不了去媒體揭發,上網曝光他們。」
黃毛小子的提議,顯然有些幼稚,並沒有引起在場其餘人的贊同。
但卻勾起了這些人們心中的一絲僥倖。
一個年紀大概在40歲左右的男人,走了出來:「我家裏有些關係,大家要是相信我,我可以保證,從軍方那裏爭取到一個合理的封口費,並且保證大家的安全。」
這個男人看起來很落魄,但說起話來中氣十足的模樣,顯然在之前應該是某個領導階層的人物。
但他的話克魯的耳朵里,反而充滿了幼稚。
其實克魯心裏很清楚。
這些人並不傻,因為傻子,已經死在了下水道里。
或許是那些活屍殺死,或許不是。
哪怕克魯在無形中成為這些人的首腦,但總有一些陰暗的角落,是你觀察不到的地方。
不過克魯不打算去追究這個問題。
面對中年人對自己權威的質疑聲,克魯並沒有急忙去否認他。
反而點點頭:「這是一個好辦法。」
克魯的認同,令中年人嘴角揚起一抹微笑。
然而克魯接下來的話音一轉:「一顆子彈的成本,不過兩米元,一發炸彈的成本大概在100米元,我們三十多人,要支付一筆賠償金或者說封口費,需要多少?」
中年人臉色一僵,察覺到苗頭不對急忙道:「殺人是有風險的,難道那些士兵不會泄密嗎?況且我們家族,有足夠的實力經濟來從中周旋。」
中年人雖然沒有進一步的再表示出自己的身份。
但家族這兩個字,已經令克魯收集到了很多的信息。
「是一個優質的資源,值得深入去挖。」
這讓克魯心裏反而更加的喜歡這個中年人,不僅僅是因為他有足夠的背景,更重要的是,他足夠天真。
這樣的人,反而會給自己帶來更多的機會。
「可以,如您所說,但……您確定,你的家族裏,會有人希望你活着回去,給家族蒙受損失麼?」
克魯的話音落下,中年人頓時神情有些變化了。
顯然克魯的話,是說到了中年人的心坎里去了。
他不了解對方口中的家族,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家族。
但對於這些世家豪門的了解,克魯卻是非常清楚。
家族是一把雙刃劍。
當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