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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彥青哥,你在嗎?」
在韓春正離去之際,一個輕柔細膩的聲音,從院落外傳來。
柳青霜身穿一襲翠綠衣裳,顯得更加的清麗可人。
在走入院落後,她看到站在門外的陳彥青,眼中湧現驚喜之意,快步走了過去。
那正在往外走的韓春,見到這一幕,眼底閃過一絲濃濃的羨慕,心中說了一句「這小子真他娘的命好」,就離開了院落。
「彥青哥,你昨晚昏迷了,我就立刻回來找了一位師兄,帶着藥材,想去為你治傷。不過回去的時候,你已經不見了,讓我好生擔心。」柳青霜言語中充滿了關切之意,一句話就將昨天把昏迷的陳彥青丟在後山不顧的事情,揭過了。
以柳青霜對陳彥青的了解,認為自己這個理由,足可以讓對方相信,並且深深地感動。
陳彥青淡淡一笑,道:「是嗎?這倒是辜負了青霜師妹的一翻好意。」
陳彥青雖然是在笑,但是那笑容,怎麼都無法給人親切之意。
柳青霜也覺得陳彥青有些不太對,在他身上好像是發生了什麼變化,但一時間,卻又說不出哪裏不對。
她微微搖了搖頭,並沒有將這事情放在心上,而是走到陳彥青身前,有些幽怨道:「辜負人家的好意倒沒什麼,只是希望彥青哥以後不要再這麼不聲不響地離開,讓人家擔心了。」
說話間,柳青霜的眼眶又微微泛紅起來,一層蒙濛霧氣,浮現在她的眼中。
她低下頭,伸手輕拭自己眼角,心中卻是想着,以這個廢物的脾性,現在應該已經慌了神,然後馬上就會柔聲細語地安慰自己了吧。
不過她眼淚拭擦了好幾遍,也沒有聽到陳彥青的聲音,不由覺得心中疑惑,抬頭望去,卻是見到陳彥青正似笑非笑的盯着自己,眼神中充斥着戲謔和譏諷。
「彥青哥,你……」柳青霜根本料不到,在蠢笨痴情的陳彥青身上,會出現這樣的神情,一時間整個人都楞了一下,不能反應過來。
「讓你擔心?你也會為我擔心嗎?昨天晚上,你是去請人救治我,還是去和你的情郎私會啊?你今天一早,就來我這裏看我,是擔心我反悔,將事情抖出來吧。哎……我實在想不通,在這種緊要關頭,你怎麼也該多下一點本錢吧。比如昨天晚上可以留在我身邊多陪陪我,再比如說可以來個以身相報,讓我更死心塌地,這起碼也能將戲碼演的真切一點吧。」
陳彥青輕笑着搖頭,他每說一句話,就讓柳青霜面色一下蒼白起來。
「你……你……胡說什麼……」柳青霜身子顫抖,陳彥青的話語,字字誅心,一下子道破了她這些天所有的偽裝。
這讓她羞惱不已!
她完全想不通,陳彥青是怎麼知道這些事情的。
在她看來,以陳彥青對自己的愛慕和痴迷,根本就不可能會質疑自己的任何事情才對。
「難道……難道昨晚,那廢物並沒有徹底昏死過去,還留有意識,聽到了徐輝師兄找我時說的話?」柳青霜想到這裏,心頭忽然咯噔一下。
「彥青哥,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誤會?」柳青霜說到這裏,眼眶泛紅,就要低聲抽泣起來。
陳彥青擺了擺手,冷笑道:「好了,別裝了,下次換個戲碼演吧。」
柳青霜聽到這譏諷的話語,猛然抬頭。
她看着陳彥青,似不認識這個人了一般。
在這一刻,她終於意識到了陳彥青不對勁在哪裏了。
以往,那個廢物,看向自己的眼神中,總是充斥着溫情,關切,憐惜……
不過今天,陳彥青的目光中,沒有以往任何一種情緒,有的只有一種極致的淡然和冷酷。
這種目光,讓柳青霜心頭本能地湧現森森寒意。
在這種目光之下,她感覺自己身上所有的秘密和偽裝,都無所遁形,被看得一清二楚。
「你……」
反應過來的柳青霜,惱羞成怒。
不過她話還沒有說話,她那對好看的眼睛,猛地瞪大,一張秀麗的面龐上,充斥了震驚,錯愕,還有難以置信的神情。
她目光往下看去,入眼處,一隻大手,正粗魯地抓着自己的胸部,用力地揉捏着。
「他……他怎麼敢!」柳青霜身子顫動,心中根本不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個平日裏,在自己面前唯唯諾諾,連自己手都不敢牽,將自己視為女神的廢物,竟然敢以這種蠻橫的方式,抓捏自己的胸?!
隨着自己胸口處,那酥麻微痛的感覺傳來,柳青霜終於回過神來。
「你敢羞辱我!」
柳青霜發出一陣尖銳的叫聲,腳步後退,身上湧現一股強大的力道,掙脫了陳彥青的那隻魔掌的籠罩。
她的一張面龐,漲得通紅,不是因為害羞,而是因為憤怒。
隨即,她想也不想,就一個巴掌,衝着陳彥青臉上拍去。
這一掌,勢大力沉,打出的掌風,竟然在空中發出了爆響。
別看她是個女子,資質也未必好到哪裏,但是身為門派一位執事的女兒,平日裏可以獲得的修煉資源可不少,實力比陳彥青都要強大得多,已經達到了凡體八重的境界。
她這一巴掌拍下來,要是換成原來的陳彥青,肯定擋不住,一掌下去,估計要被拍飛半嘴牙。
不過此刻,是曾經的一代老魔,借體重生,又豈能容對方放肆。
「唰!」
陳彥青也探出手掌,隨意一抓,正好就抓住了柳青霜白皙的手腕上。
食指和中指,以一種奇異的頻率扣動了幾下,柳青霜那氣勢洶洶拍出的手臂,一下子就軟了下去,她那凡體八重的渾厚力量,竟然就發揮不出來。
「怎麼會……」
柳青霜大驚,但還沒有等她反應過來,胸前一團軟肉,再次傳來一陣酥麻微痛的感覺。
只見陳彥青在一手扣住自己手腕時,另一隻手,竟然又抓在了自己的胸口上,捏了一捏。
「啊……我要殺了你!」柳青霜發出尖叫,人都要氣瘋了。
如果是徐輝這麼做,她只會當成一種情調,但是被陳彥青這個廢物捏了胸,這就是受辱啊。
她渾身勁力激盪,要掙脫出來,進行反擊。
不過這時,陳彥青卻是先一步放手,後退了幾步。
「這麼激動幹什麼?你不是和柳執事說,連你的身子都是給了我的嗎?如今只是被我摸了一把,就這麼大反應,要是宣揚出去,恐怕柳執事起疑之下,會再做調查啊。」
陳彥青一邊說着,一邊還看着自己的手掌,虛捏了幾把,似乎還在回味剛才的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