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小
中
大
王沖只是一笑,老鷹顯然已經想明白了。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這次南下,王沖的每一個策略都經過了反覆的斟酌、研究,如果不是確定羊瘟能夠產生作用,他是絕對不會這麼安排的。
轉過身來,王沖慢慢的消失在了山頂。
雖然李嗣業的那支奇兵已經發揮作用,但是蒙烏聯軍還沒退。水源的問題不解決,王沖就一日輕鬆不起來。在這件事情上,誰也幫不上他,朝廷幫不上,許綺琴也幫不上,誰都幫不上。
只能靠他自己去想辦法。
……
「告訴你,我說的話,就是命令!說了不許你再和王家的人再走近,就是不准你再和他們走近!你如果再不聽勸告,小心我翻臉無情!」
一隻中年人的手掌,強而有力,重重的拍在桌上。王沖永遠不會想到,當他在西南陷入困境的時候,遙遠的京師,許綺琴,這位王沖預定中未來的「後勤之王」同樣陷入了困境。
「順便告訴你一句,王家派過來的那些人,我已經下令把他們驅除出去了。三個月內,禁止你出門!」
說話的中年人,神色嚴厲,額頭上青筋賁起,看起來明顯處于震怒之中。
「大伯!」
許綺琴抬頭看着眼前的中年男子,神色冰冷,同樣是面如寒霜。
「我和王家的事情,那是我個人的事情,和許家無關,也和你無關。我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混帳東西!都到這種時候了,你還說這種話!」
許鶴年暴怒無比,一隻手揚起來,就打下去。
「你敢!」
許綺琴夷然無懼。她根本不是大伯所處,無論如何,今天的事情都太過份了。
「許仲年,看看你養的好女兒。齊王那邊,都已經來過兩次。翰兒、融兒也因為你這個好女兒而被革除了功名。許仲年,你養的這個女兒是要害死我們許家嗎?」
許鶴年突然回過頭來,聲色俱厲,衝着身後另一名看着面有慚色的中年人,厲聲大罵。
這個人自然是就是許綺琴的父親,許仲年許二爺了,同時也是許鶴年的二弟。
雖然同是許家的管事,但許仲年的性格卻和長兄許鶴年截然相反。許家的本事,許仲年沒有學去半點,家族裏的事情幫不上半點忙,禍事和紕漏當年倒是招惹了不少。
如果不是生了許綺琴這個女兒,就連管事這個位置也坐不上。
「琴兒,你就聽聽你大伯。王家和我們非親非故,犯不着為了他們得罪齊王殿下啊!」
許仲年看着自己的女兒,軟聲軟語,近乎哀求一樣。
「大伯,你敢說齊王?」
許綺琴卻沒有理會自己的父親許仲年,而是扭頭望向了桌旁的大伯許鶴年。
「哼,你還不知道,因為你的關係。許家已經有許多子弟莫名其妙的被革除了功名,或者踢出了戶部、吏部和農部。我們許家的勢力全部都在這裏,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不止如此,家族裏十八條大商線被斬斷了十個,六十八條分支商線被斬斷了二十三個。你看過家族裏的帳冊沒有,就這一個月,家族裏的收入大幅縮水,並且還在降低,所有收入甚至還不到原來的四成。」
「許氏一族有多少人丁,每日裏開銷,各個商旅的維持,你以為不要花銷。這麼大的家族,一日停轉都不得了。你居然削減了六成。這個帳冊你自己看看吧!」
許鶴年說着,從袖中抽出一大把帳冊,砰的一聲狠狠的砸在許綺琴的面前。
「我們許氏是從前隋崛起,歷經戰火,還有各種朝堂政治風波,能走到今日,極其不易。真正的是歷經了各種磨難。齊王是什麼人,你不知道嗎?所以現在,你是真的想要為了一個外人致我們許家於死地嗎?」
許鶴年的眼中噴射着怒火,毫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如果是其他時候,對於這個許家天之驕女,許家上上下下還真是恨不得捧在手心裏。更別說,她還有老太爺的寵愛。
但是這一次太過份。
翰兒和融兒,是他最寵愛的兩個兒子,也是他最寄予厚望的。當初為了他們能夠進入戶部和吏部,他可是花了巨大的代價。
但是一朝之間,沒有任何的緣由,直接就被革除功名,踢除出了戶部和吏部。
許鶴年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許綺琴沒有說話,只是以凝重的從桌上拿起許氏家族的帳冊,一本本的翻起來。她自幼聰明,很早就開始替父親查看這些家族帳冊,對於這些東西,她一點都不陌生。
時間緩緩過去,許鶴年鐵青着臉色站在一旁,許綺琴的父親許仲年則是滿臉的不安。
只有許綺琴一個人緩緩的翻着帳冊。慢慢的。許綺琴的臉色越來越凝重。
「怎麼會這樣?太卑鄙了。」
許綺琴臉色蒼白,渾身都在發抖。大伯說許家十八條大商線被斬斷了十個,六十八條分支商線被斬斷了二十三個,收入削減了六成,但許綺琴精於帳薄,她發現的情況,比大伯許鶴年說的還要嚴重。
帳薄里至少牽扯到了十一宗大的買賣合同,這些合同在大理寺都是有備案的。一旦違約,許氏一族將會付出巨大的代價。
這牽扯到了數百萬兩的黃金。
不止如此,許氏一族的帳薄裏面,明顯有人動過手腳的痕跡。這種事情瞞得過別人,瞞得過大伯,但卻瞞不過許綺琴。
許綺琴嗅到了一股濃烈的陰謀氣氛。
--毫無疑問,這是有人想對許家下手的徵兆。而許綺琴唯一能想到的,也就只有齊王了。
「怎麼樣,沒話可說了吧!告訴你,三個月內,如果你敢走出這扇大門,和王家的人再有來往。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到時候,家族裏天怒人怨,就連老太爺恐怕都救不了你。」
許鶴年看到許綺琴的臉色變得蒼白,知道自己的話已經產生了效果。丟下這句話,拂袖而去。
「唉!」
許仲年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兒,也長長的嘆息一聲,轉身離開了房間。
只留下許綺琴一個人站在窗前,呆呆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嘩啦啦!」
幾乎是許鶴年、許仲年兩人離開的同時,一陣嘩啦啦的羽翅聲從窗外傳來,許綺琴眼神恢復了一線清明,抬頭看去,只見一隻灰色的信鴿不知什麼時候,停在了打開的窗欞上面。
信鴿的腿上,一隻金色的綁腿熟眼已極。只是和往常不同,金色的綁腿中,多了一條細細的紅繩。
「這是……」『
看到這條多出來的細細的紅繩,許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