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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劍是他發出的嗎?
他竟然如此強大了?
還是說,他一直都在隱藏?
這一霎,安祿山突然有種非常不妙的感覺。一筆閣 www.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然而這一切還遠沒有結束,僅僅只是片刻——
「咔嚓!」
突然之間,一聲脆響從腰上傳來,安祿山低頭一瞥,頓時變了臉色。
只見他懸在腰上的黑色骨笛不知為什麼突然破碎,無數的碎片掉落下去。
這根黑色骨笛是太始所贈,正常情況根本不可能無緣無故爆炸,除非太始……
這一霎,安祿山心中陣陣冰寒,如墮冰窖。
他從未想過,王沖竟然能夠殺掉太始!
「逃!」
「趕緊離開這裏!」
安祿山宛如驚弓之鳥,腦海中只剩下這個念頭。
這一刻,他真的害怕了。
太始的死讓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轟!」
安祿山燃燒罡氣,拼盡全力朝北逃去。
安祿山原本還留有餘力,萬一太始那邊擊殺王沖,他還能夠隨時回去收拾局面,但是現在,哪怕罡氣耗盡,安祿山也不敢再留在這裏了。
軋犖山!
在這個時候,安祿山腦海中幾乎是本能的想到了一個地方。
那是他誕生的地方,也是他名字的由來。
軋犖山是突厥戰神之山,而他名字的意思即是「戰神之子」!
換了以前,安祿山絕對嗤之以鼻,絕對不會相信,但是既然連世界意志都出現了,他能是世界之子,又怎麼不能是戰神之子?
冥冥中,安軋犖山又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這一戰之前,他偷偷見過她,當時她傳下神諭,說自己一定會成功。
安祿山一定要再找到她,親自問問,為什麼會失敗,又或者,神諭其實還有其他的解讀,就像中土歷史中的那些帝王一樣,他還需要等待下次機會,等到捲土重來才能成功?
不止如此,安祿山還想起了那個從未謀面的父親。
太始他們自稱神靈,活了極其漫長的歲月,並且真的擁有神一般的手段,那是否也意味着,傳說中的突厥戰神其實是真實存在的?
如果自己能夠找到他,說不定還真的有機會,捲土重來。
想到這裏,安祿山咬緊牙根,加速往北逃去。
「安祿山,你走得了嗎?」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安祿山在冰原上瘋狂逃跑的時候,突然之間,一個聲音冰冷得不帶絲毫情感,從後方遠遠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原本正在瘋狂逃竄的安祿山,頓時渾身一顫,差點跌倒在地。
王沖!
這一剎,安祿山惶恐到了極點!
他怎麼來的這麼快?
自己一路逃跑,不是已經極其小心,收斂了全部氣息嗎?為什麼他還能這麼快找到自己?
濃烈的死亡氣息撲面而來,安祿山睜大了眼睛,滿是驚恐,發狂式的繼續朝北狂奔。
王沖不可能看到他!
他一定是在故意詐他,讓他泄露行藏。
對,一定是這樣!
他一定還不知道自己就在這裏!
想到這裏,安祿山心中又有了勇氣,立即借着寒潮瘋狂逃竄。
然而安祿山才堪堪逃出數百丈,下一刻,看到前方一個被冰雪覆蓋,凸起的山包上,站立着的一道年輕身影,安祿山的呼吸頓時一窒,腳下戛然而止,就好像被人點了穴道一樣,定在那裏一動不動。
王沖!
就在漠漠的風雪中,王沖負手而立,身體側對着他,似乎等了很久了。
那一霎,安祿山身軀一顫,差點軟倒。
「你終於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那凸起的山包上,王沖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麼,突然回身,一雙冰冷無情的眼眸,盯着安祿山,噴射出濤天的憎恨和殺意。
為了這一刻,他已經等待太長的時間了。
從重生的那一刻起,他就在為這一刻做着準備。
他所做的一切,就為了像現在這樣,站在他的面前。
「你還要逃嗎?」
王沖目光銳利,居高臨下,盯着安祿山道。
參透了洞天的奧秘,安祿山休想在他手下逃跑,即便是逃到天涯海角,他也一定會找到他。
「王,……王沖!」
安祿山兩股戰戰,只感覺在那雙銳利的目光前,連五臟六腑都被洞穿了。
戰慄!
慌恐!
還有強烈的求生欲望!
……
種種情緒,不一而足,全部集中在安祿山的腦海,那一瞬間,他知道自己已經不可能再逃了。
也就是這一刻,看着眼前那平靜,卻又凌厲的少年,安祿山第一次發現,即便隔了那麼久的時間,他居然還是像當初第一次入京,在那座酒樓里遇到王沖時一樣,對他如此的害怕。
某種程度上,甚至還要超過了被他張守珪。
——雖然他一度以為,後者才是他最恐懼的對象。
寂靜!
無比的寂靜!
在這空曠無比的大冰原上,兩人遙遙相對,連時間都仿佛安靜了下來。
這是宿命般的會面!
兩人心中甚至都不約而同的有一種感覺,這或許就是他們生命中最後一次見面了。
狂風呼號,從兩之間呼嘯而過。
有那麼片刻的時間,兩人互相看着,誰也沒有說話。
「砰!」
突然之間,安祿山膝蓋一軟,陡然跪倒在冰冷的雪地上,他的臉色灰敗,渾身仿佛篩糠般顫抖:
「王爺,我錯了,我已經徹底敗了,根本不可能對大唐再有任何威脅,您大人有大量,就饒過我吧!」
安祿山,這位一心想要做未來「神洲之主」的人,居然在王沖面前跪地求饒!!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就連王沖都沒有料到。
然而僅僅只是一瞬,王沖就反應過來,冷笑一聲道:
「你以前也是這麼騙張守珪的嗎?」
跪地?求饒?阿諛?諂媚?不停討好?
這一套,安祿山恐怕已經不知道多少人面前施展過了。
男兒膝下有千金?
對別人或許是如此,但對安祿山恐怕早已是家常便飯,算不得什麼了。
安祿山用這一套對付他,只是弄巧成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