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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英雄ID卡存放好之後,封不覺便回到了電梯中。他來到顯示屏前,再度調出了模式選擇界面。
「嗯……再排個什麼模式呢……」覺哥看着屏幕沉吟道。
先前的自由探索模式,整體來說還是比較輕鬆愜意的,但收益也是相當少,因此……覺哥這就要開始找不自在了。
「哼……乾脆就來個最難的,提提神。」封不覺念叨着,點擊了那個他還從未通關過的模式。
【瘋不覺,等級43】
【請選擇您要加入的遊戲模式。】
【您選擇的是團隊生存模式(噩夢),請確認。】
【已確認,團隊人數隨機值已產生:五人。】
【您已進入隊列,正在搜索其他已就緒的個人或隊伍。】
【匹配完成,正在協調神經連接,劇本生成中……】
【載入開始,請稍等。】
「歡迎來到驚悚樂園。」一個甜美的女性聲線將這句話講了出來。
話音未落,封不覺的周遭已成一片漆黑之景,他也失去了對身體的感知。
【載入已完成,當前您正在進行的是團隊生存模式(噩夢)。】
【本模式提供劇本簡介,並有幾率出現支線/隱藏任務及特殊世界觀。】
【劇本通關獎勵:拼圖牌*3。】
【即將播放劇本簡介,播放完成後遊戲將即刻開始。】
下一秒,片頭CG順勢插入,一片淡紫色的迷霧映入眼帘。
【這裏,是世界的盡頭,地獄的邊境。】
語音響起,霧霾隨之散去……
但見,夜空中,一輪血月高掛;畫面下方,則是一片黑色的、沉寂的汪洋。
以第一人稱觀看CG的覺哥,就好似漂浮在高空一樣,俯瞰着這片頗為悽然的景色。
【這裏,是一片流放之地。】
此時,遠方的海面上,隱隱出現了一塊陰影。
【被放逐到此的生靈,曾經亦是無比高貴的。它們在光明與秩序的旗幟下耕耘,接受着尊敬和膜拜。】
【但是,它們墮落了。】
【與生俱來的邪惡,是宇宙的選擇;而墮落……是自己的選擇。】
【這是信奉秩序的神祗們所不能容忍的,所以,那些墮落的生靈,遭到了最嚴酷的刑罰……】
旁白敘述之時,畫面也在不斷向前推進,遠處那陰影的輪廓也逐漸清晰起來……那是一座非常巨大的島嶼,若鏡頭不是從極遠處開始推進的,看CG的人很可能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塊陸地、而不是島。
【咀魔島,充斥着痛苦與荒誕,憎恨與瘋狂。】
「嗯……這島的名字聽上去很耳熟啊……」封不覺聽的這兒時,已覺不妙,「我沒記錯的話薩摩迪爾就是被流放到了這兒吧……」
【離開這裏的方式,只有兩種,那就是……】
忽然,劇本簡介竟中斷了。
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陰狠地接道:【瘋不覺!我說過……終有一天你會付出代價的,這一天……終於來了!】
「哈?」覺哥聞言一愣,「喂喂……我還沒正式開始遊戲就已經被盯上了嗎?居然還打斷了關鍵性的提示啊!離開這裏的方式到底是什麼啊?」
雖然他很想知道答案,但系統語音是不會再響起來了……
事實上,眼下這「打斷旁白」的一幕,也不過是系統製造的一種戲劇效果而已……提示本來就到此為止,那兩種方式具體是什麼,需要玩家自己去找出來。
「唉……這次的通關前景,貌似比以往更加渺茫了。」封不覺嘆息着念叨了一句。
這一刻,他眼前的場景驟變,身體也恢復了行動能力。
「啊!」
「啊?」
「啊~」
「啊……」
四個不同的聲音,喊出了四聲不同的「啊」,從語調上判斷……這四聲喊里有驚訝、有疑惑、有不爽、有蛋疼……
海灘邊,五名玩家站成一圈,面面相覷。除了封不覺以外,另外四人都在看到其他玩家的臉後「啊」了一聲。
封不覺的目光掃過了這四名隊友,其心中瞬間就產生極度不祥的預感……因為這個劇本的人員名單竟然是:【瘋不覺】【鴻鵠】【天馬行空】【廢柴叔】【跡部少爺】。
「嗯……除去金富貴的話,這陣容的實力還真強啊……」覺哥定了定神,心道,「有這個配置……幹掉薩摩迪爾也不是不可能的。」
「呵呵……這下可糟糕嘍。」廢柴叔第一個笑了起來,他從懷裏掏出一包煙,取出一支給自己點上,「按照設定……劇本難度是根據玩家實力而生成的。我們幾個湊在一塊兒意味着什麼……你們都清楚吧?」
封不覺接道:「是啊……如果是普通難度也就算了,但眼下這可是噩夢難度的團隊本。現階段來說,這無疑是遊戲的最難模式了。在這兒遇上諸位,那接下來的難度……恐怕得是NetHack級別的了。」
(NetHack是一款最初在1987年發佈的單人冒險探索遊戲。它只有簡單的畫面、簡陋的用戶界面、沒有音樂;玩家遭遇的敵人等級是完全隨機的,主角和隊友一旦死亡就是永久的,你只能選擇重新再來。而且死亡並不僅僅來源於敵人,有許多毫無提示和徵兆的死法,比如,你喝下一瓶莫名的藥水,死了;你穿上一件被詛咒的裝備,死了;你撞上了一隻可愛的小貓,死了……很多時候你的死亡完全不需要理由,但又充滿了奇妙的樂趣。)
「我現在強退,你們當我沒來過怎麼樣……」跡部在團隊欄里看了看隊友們的基本情況,便半開玩笑地接道。
他的話被眾人直接無視了……
鴻鵠這時看着覺哥道:「瘋兄,你能不能解釋一下……剛才的劇本簡介是怎麼回事?」
「誒?你們也聽到了嗎?」封不覺疑惑道,「我還以為只有我一個人遭遇了那種情況呢。」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嗯……所有人的簡介都被打斷了嗎……也就是說,沒人知道離開的方法……」
「你這傢伙自顧自地嘀咕一陣,順勢又避開了我的問題是吧!」鴻鵠用一臉別人欠他錢的表情喊道。
不過兩秒後,他迅速冷靜下來,用手扶了扶眼鏡並接道:「哼……算了,你也不用回答,據我推斷……你無非就是在以前的某個劇本里和這裏的BOSS結仇了吧……」他長嘆一聲,「唉……為什麼我一點都沒覺得奇怪呢……不愧是被真理法庭追殺的男人啊……可能的話,我真想把你獻給BOSS去領賞啊……到時候傳說級裝備獎勵妥妥兒的。」
「呵……幾日不見,吐槽功力見長啊